很快,两人到了附近的一家餐厅,钱果果下了车,眸光一转,看到旁边有一家报社,立即在心里偷偷记下来。
她今天想让纪景霆带她出来玩,最重要的就是想寻找到一家报社。
她想把纪安安不是纪凌亲生女儿的消息透露出去,这样一来,裘家只会乱上加乱。
吃完饭后,纪景霆接到了云澳的电话,临时去了公司。
走之前,他把钱果果送回了家,还嘱咐她好好休息,不要乱跑。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多了,钱果果朝他摆摆手,然后看着纪景霆开车离开。
李姐走了过来,悄声说着:“夫人,中午的时候钱蔓小姐来过电话,她让您给她回一个电话。”
钱果果挑眉,“她说是什么事情了吗?”
李姐摸了摸鼻子,点了点头,“她说上回求您办的事情,您怎么还不帮忙解决。”
钱果果努了努嘴,钱蔓还真是心急,不过,她本来就没打算帮忙。
“李姐,我知道啦,我现在就去回电话。”
说着,钱果果就大步往房间里走,拿起座机电话,嘴角笑意悠然。
等她拨通了电话之后,钱蔓不高兴的喊叫立马传了过来。
“钱果果,你那天答应我了,你到底要不要帮我?我们家现在外面围满了记者,我告诉你,你必须在一天内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听着钱蔓那不客气的语调,钱果果在心里哼了一声。
“大姐姐,景霆他上班了,我现在就是找他,也办不了呀。”
钱蔓立即横眉倒竖,“这么说,那天我离开后,你没有立即跟纪总说?”
“忘记了。”
“你……”
钱蔓怒气冲冲,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钱果果家里去,逼着她把事情给办利索。
钱果果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委屈,“大姐姐,你不要吼我嘛!”
钱蔓咬了咬牙,“就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如果今晚上你不能解决这件事情,看我明天过来的时候……”
也不知道钱蔓后面说了什么,声音断断续续的,让人完全听不清她说话了。
或许是信号不好,钱果果喂了几声,却发现那边彻底没有动静之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她拍了拍手,直接拔掉电话线,环胸哼了一声,“求人办事还这么嚣张,钱蔓,就该治治你!”
另一边,钱蔓怒沉着脸色,看向裘美如。
“妈,咱们家怎么没信号了?现在怎么办?电话都打不出去了!”
裘美如听着门口吵吵闹闹的声音,心里更加生气,“钱果果这个白眼狼,就不该指着她!你看她能帮忙办事?行了吧,现在就该想想,怎么能把门口的那些记者给赶走!”
钱蔓双手一掐腰,“医生呢?”
“他?楼上歇着呢!他那身伤那么严重,不歇着能好?”
钱蔓摇头,走到门口,看见外面的记者们举起手里的相机,对着这边拍来拍去,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气的她狠狠地踹了几脚大门。
“妈,我们先上楼!”
钱蔓冷着脸拉裘美如上去,让家里的佣人们把家里的窗帘拉上,谁都不准出门。
昨夜钱蔓打完电话后,次日一早,钱果果趁纪景霆上班,就偷溜出了门。
她戴着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到了昨天下午瞧见的那家报社,四下看了看,然后将包里装着的匿名信投进了信箱。
不到两个小时,报纸上登出了一条特大新闻。
上面说:纪安安根本就不是纪凌的亲生女儿,而是钱蔓与医生苟且所生!
那报社还添油加醋,足足给了这条新闻一整页的版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安的事,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彼时,裘家内,裘美如在看到新闻后,慌慌张张地到了钱蔓面前。
钱蔓拿着手机,身体不由得一颤,脸色发白。
这家报社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她明明瞒得好好的,这下全完了。
“妈,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要故意整我。”
钱蔓脸色难看,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消息都传开了,纪凌那边一定也全都知道了。”
裘美如急得来回踱步,钱蔓站在一旁,眼眶都湿润了起来,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条新闻一出,其他媒体也都嗅到了流量,堵在裘家门口的记者们更不愿意离去,闹着要采访裘美如和钱蔓,纪凌更是成了商界的笑柄。
此时,纪凌坐在办公室,紧捏着报纸,眉头拧成一个死结,一把将报纸拍到办公桌上,猛然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十分钟后,纪凌开车到了裘家门口,不顾那些记者的询问,他上了几级台阶,抬手就叩响了房门。
“怎么办?是纪凌,他来了。”
钱蔓趴在门上,透过猫眼,看清了纪凌的脸,心也顿时悬到了嗓子眼。
裘美如赶紧让钱蔓把医生藏了起来,这要是被纪凌瞧见他,那家里岂不是鸡飞狗跳了?
哪知门外,纪凌越敲越起劲,好像里面的人不开门,他绝不离开。
等医生藏在储物间内,钱蔓才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发型,从嘴边挤出一抹笑,缓缓将门打开一条缝。
纪凌顺势一推,直接挤了进去,并且将那些记者关在了门外。
钱蔓故作关心,小心翼翼地开了口:“现在外面都是记者,你怎么来了?”
“钱蔓,你少跟我装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安不是我女儿?”
纪凌丝毫不留情面,紧盯着钱蔓的一举一动,冷冷地对峙了起来。
“你别听他们瞎说,那些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安安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女儿?”
钱蔓皱了皱眉头,心一横,死咬着不认账,顺势要挽住纪凌的胳膊,被纪凌一把推开了。
“报纸上说得清清楚楚,你还敢嘴硬?”
纪凌掏出那张报纸,一把扔到钱蔓脸上,双手紧攥着拳头,眉宇间燃着森森怒火。
“这都是报社为了博眼球,故意伪造的,安安那么可爱,你也说了,她长得很像你,你怎么能这么怀疑她?”
钱蔓故意哭诉,打起了感情牌,在安安刚出生的时候,纪凌确实说过这种话,毕竟初为人父,太过新鲜,心理作用下,他自己觉得安安长得像自己。
可现在安安一天天大了,他仔细想想,好像安安长得也不是很像他。
“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的,钱蔓,你给我等着,要是安安真不是我女儿,我绝饶不了你!”
纪凌步步紧逼,指着钱蔓的脸,冷冷地撂下了一句话,让钱蔓出了一身冷汗。
裘美如躲在楼上,在听到客厅里的声音后,也觉得大事不妙,缓缓走下楼梯,将钱蔓扯到自己身后,陪着笑脸安抚起了纪凌。
“纪少,你真的误会了,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们,你可不能为这种毫无根据事来怀疑安安的身世,不然等安安长大了,知道这件事,该有多伤心。”
纪凌倏尔垂眸,不着痕迹地打量了裘美如一眼,脸上也生出了丝丝厌恶。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母女打的什么算盘,无风不起浪,要是你们心里没鬼,为什么不敢出去面对那些记者?”
“那些记者都一心想挖大新闻,要是我们出去了,没事都会被他们逼出事来,纪少,安安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可不能听风就是雨。”
裘美如尽力缓和着气氛,想把纪凌引到沙发上坐下,却被纪凌完全无视了。
“现在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我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钱蔓,我马上就去给安安做亲子鉴定,你给我记住了!”
纪凌话音一落,转身就要走,钱蔓和裘美如都慌了,相继跑到纪凌面前,挡住了纪凌的去路。
钱蔓哭诉着,脸色青白,声音都哽咽了起来:“不行,亲自鉴定不能做,纪凌,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吗?”
“哼,你这种女人什么事做不出来,给我滚开!”
纪凌冷笑一声,一把推开钱蔓,正要抬步出门时,裘美如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
“纪少,你冷静点儿,先坐下喝杯咖啡,听我们把这件事解释清楚。”
裘美如的手心冒出了一层冷汗,纪凌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冷冷地怼了回去:“等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你们再解释吧。”
“不,你不能走,不要——”
钱蔓哭泣不止,挡在纪凌面前。
看着她哭哭啼啼的,纪凌心里的怒火更盛,突然发力,毫不留情地推开她们。
钱蔓倒在地上,裘美如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穿着高跟鞋,重心不稳,猛地栽倒了下去。
“啊——”
只听得一声惨叫,裘美如的脸正好撞到桌角,几只高脚杯掉落在地,猩红的血在桌上蔓延了起来。
“妈!”
钱蔓瞪大了眼睛,瞬间慌了,连忙挣扎着站起身,跑到裘美如身边,身子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我的脸,好疼……”
钱美如看着满手的血,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钱蔓惊讶不已,哭得声音更大,“妈,你的脸……不行,我们现在就得去医院!”
剧烈的疼痛袭来,裘美如刚要开口,便眼前一晕,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妈,妈……”
钱蔓抱着裘美如,大声喊着,她求救似的看向纪凌,可纪凌却一脸冷意,不屑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