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国庆节,陆承易和魏思佳订婚的日子,订婚的场地选在魏氏旗下的一个高级会所里举办。
安然和陆承曦提前一天回到家,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听见刘兰火急火燎的敲门声,她前一天晚上睡前打过招呼了,今早会来叫门,有好多事需要他俩帮忙。
安然的眼睛挣扎着掀开一条缝隙,房间里没有一丝天光,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沉重的黑。
“哥哥,几点了?”
陆承曦只稍微比她好一点,摸到床头柜的手机,刺眼的光亮让他重新眯上眼睛,过了几秒钟才说,“刚过四点。”
安然窝在他怀里动一下,再动一下,理智渐渐侵入她的大脑,眼睛虽然依旧闭着,但说出的话已经开始清晰,“哥哥,起来了。”
陆承曦清醒得很快,他早已经没了睡意,不过是躺着陪她而已。他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我先起来洗漱,你再躺着回回神,一会儿我再来叫你。”
她含糊地应了一声“嗯”,便感觉到身边的人起身离开,身边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起来,她有些不习惯地裹紧了被子,想要留住他更多的气息。
陆承曦洗漱完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已经在床上坐起,睡衣的带子滑落,露出圆润光洁的肩头,落下满室旖旎。要不是现在时机不对,他非把她压在床上狠狠折腾一番才罢休。
他快步上前,把她的睡衣拉好穿好,“先去洗漱吧,水在杯子里,牙膏也给你挤好了。”
安然迷迷瞪瞪地下床,他紧张地盯着她,生怕她还不清醒,来个平地摔。
四点半,他俩跟着刘兰准时从家里出发去现场,为了让刘兰和安然能在车上多休息几分钟,这次开车的人换成陆承曦。
凌晨四点多的街上见不到几个人,也见不到几部车,原本从家到现场需要半小时,而现在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
现场很热闹,好多人都在忙忙碌碌地走来走去,与清冷的外界简直两个世界。他们一出现,好几个人都找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汇报着进度和遇到的问题。
刘兰无奈地对安然和陆承曦说,“看到了吧,你们两个要是不来,我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
安然的嘴角微微抽搐,她妈这纯粹是不放心,她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陆承易订婚,太过于重视了,生怕哪里做得不好,让魏家不高兴,让陆承易和魏思佳不高兴,所以事无巨细地过问各种大事小事,才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安然想是这么想,但她没有说出来,她可以理解刘兰的心情,非常愿意为她分摊这些琐事。之所以说是琐事是因为重要的事刘兰也不放心交给他们,在她心里,他们两个还年轻,有很多事不懂,她担心越帮越忙。
天光大亮之后,魏思辰也来到了现场,这时现场已经完全布置完毕。安然一见到他就毫不客气地说,“思辰哥,你怎么空手来,连个早餐都不带?”
魏思辰讶异地问,“你还没吃?”
安然摇摇头,“天没亮就来了,一直忙到现在。”
“承曦呢?他就这样放任你饿着?”
“他呀,忙得不见人影,我已经好长时间没看到他了。”
终归还是为了他妹妹的婚事,魏思辰没好意思再责怪他,而是问安然,“想吃什么,我马上去给你买?”
“你去把附近的早餐都买过来吧,还有这么多熬夜帮忙的工人呢,大家应该都饿了。”安然俏皮地添了一句,“劳魏总破费了。”
魏思辰翻了个白眼说,“等着,我马上去。”
原本会所也有厨房和餐厅的,但餐厅已经全部布置好供今天的客人使用,厨房也是,食材都是为今天的订婚宴准备的,后厨的人没有多余的精力,也抽不出手来给大家准备早餐。
魏思辰开着车在周围转了一圈,把所有卖早餐的餐车都叫到会所来,安然如愿地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馄饨。
她给刘兰和陆承曦打了电话,让他们也过来吃,然后就陪着魏思辰参观现场。
“魏总,请指教,有哪里需要改进的在男女主人公到来之前还有时间整改。”
她话音刚落脑袋就被他敲了一下,“好好说话,今天之后我们也算一家人了,记得对我这个哥哥好点。”
安然捂着脑袋上被敲打到的地方,不满地说,“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啊,要打下次约个时间,我们好好打过一场,反正我也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她的手指按压得咯咯响,话里威胁的意味很浓。
魏思辰立即跳开离她两步远,面上惊疑不定,“安然,你是女孩子,就不能温柔一点吗?明明也是你魏总长魏总短的,叫得我心里别扭。”
安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想上去拍拍他的肩膀,他吓得又往后退了两步。她错愕地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掌,一下子没忍住,捂着肚子笑得很大声。
“思辰哥……哈哈哈……我不是要对你动手……你不用这么大反应……哈哈哈……”
她的脑袋猝不及防地再次被敲了一下,“安然,你再皮信不信我以后让你天天加班?”
“你要安排谁天天加班?”
魏思辰的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让他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转过身立即换上一副笑脸,“承曦啊,我们找你半天了,你跑哪儿去了?”
陆承曦理都不理他,站到安然身边,低头柔声问她,“早餐吃了?”
安然点头,“吃了,吃了一大碗馄饨,味道不错,你也可以试试。”
“好。”
魏思辰只能孤零零地等他们撒完狗粮,再乐呵呵地跟他们继续搭讪,没办法啊,这两个人,一个他都治不了,更何况是两个凑在一起,他只有讨好的份。
陆承曦终于正眼看他,开口就没好听的话,“魏总,你来视察工作吗?”
魏思辰哭笑不得,连连摆手说不敢,心里却在吐槽他小心眼,他不就是说了句安排安然加班嘛,任谁都能听得出他是在开玩笑,偏偏他就是这么记仇,连口舌之能都不让他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