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依然是老首长牵着安然的手走过长长的红毯之路,跟订婚那天不一样的事,这一次他更加地庄重,陆承曦从他手里接过安然的手感觉到压在心上的千斤之重。
老首长一句话都没说,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已有了哽咽之意,他怕一开口就破坏了这种气势。
安然透过头纱看到他眼里闪动着隐隐泪光,随即握紧了他的手,诚挚地说,“爷爷,谢谢你!”
“傻孩子,我的傻孩子啊!”老首长终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爷爷,我们都会好好的。”
“丫头,曦小子要是敢对你不好,让你受委屈,你尽管来找爷爷,管他陆家将来能走到什么样的高度,爷爷都会为你做主。”
没有人比安然更能感受这句承诺有多重,她的眼里不自觉地染上泪花,重重地点头,“嗯。”
陆承曦的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把安然和老首长的手同时包裹在掌心里,许下此生最重的承诺,“爷爷放心,承曦此生定不负安安。”
台下尽是掌声,是祝福,陆承易把刘梓秋交给小张之后马上赶回了婚礼现场,正好见证了这难忘的一刻。
陆崇泽紧紧握着刘兰的手,一脸的欣慰和激动,他当初带安然回家的时候根本想不到她能成为他的儿媳妇。他不禁得意地向刘兰邀功,“你看我多有先见之明,早早地把安然带回了家,否则我们今天哪来这么好的儿媳妇。”
刘兰很想给他一个白眼,但这么隆重的场合做出这么不雅的动作显然不太符合她的形象,“是是是,都是你英明睿智,可以了吧。”
魏思佳趁人不注意,偷偷靠近陆承易的耳边,悄悄地问,“承易哥,刘梓秋怎么处理?”
我把她交给小张了,他会处理好的。”他话里的意思明显是不想让她知道了。
魏思佳的好奇心挠得她难受,已经打定主意,等回去了之后就死缠烂打,非让他说个清楚不可。
陆承曦和安然敬完酒之后就先离开了晚宴会场,回到他们两个自己的家,开车送他们两个回来的是小张。
“小张,今天辛苦你了,改天我们单独请你吃饭。”
今天婚礼会场的保全陆承易交给小张全权负责,他正为自己的疏忽,让刘梓秋和舅妈混进来,差点酿成大祸而懊恼不已。现在又听到安然真心诚意地道谢,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安然小姐,你千万别这么说,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你不怪我我就已经知足了。”
安然笑着说,“百密总有一疏,谁能想到她们会从大门口光明正大走进来呢。你看一切不都很顺利吗,我什么事也没有,你不要自责了。”
陆承曦瞬间抓紧了她的手,想起刘梓秋拿着炸弹,抱着她的大腿,想跟她同归于尽的画面,他整个人就如入冰窖,浑身发寒。即使现在危险已过,可他还是一阵后怕,这种滋味他绝不想尝到第二次。
安然被他握住的手发出一阵疼痛,可见他有多紧张。她拍着他的手背,轻声安抚着,“哥哥,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忙完了一切之后,她才有心思来关注刘梓秋的下场,“小张,刘梓秋后来怎么处理?”
“首长说直接送她进监狱太便宜她了,她的那些男人,有些已经知道自己得病了,正等着找她证实,有些还不知道自己染病,首长已经让我全部通知他们了。我把刘梓秋送到他们手上,她讨不了好。”
陆承曦皱着眉,冷着声说,“看好了,不要再让她出现在安安面前。”
小张解释着,“请二公子放心,有我们的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监视她,她体内也被我打进了定位装置,她绝无出现在安然小姐面前的可能。”
陆承曦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那舅妈呢,你们把我舅妈怎么样了?”
“安安,她不是你舅妈,她早就跟你毫无关系了。”陆承曦不满地纠正她。那种人渣,带给安然的只有不好的回忆,她不配当安然的舅妈。
“好,好,我只是问问,只是好奇,不是关心她。”
“她受了一顿皮肉之苦,我把她扔出去了。不过她不会好过的,安家那些穷酸亲戚一看到她就围过来找她要辛苦费,等她回到家,还有一大堆头疼的事情等着她,够她受的。首长交代过,从她在意的地方入手,让她越在意越得不到,从此以后,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会顺利,不论大事小事。”
安然盯着陆承曦的看了许久,心想,果然是亲兄弟,折腾人的手法都一模一样,都是从内部击溃人的心理防线,让他们对生活绝望。
他们两个人的小家里张灯结彩,灯火通明。陈阿姨今天没有去婚礼会场,而是在家里帮他们打理好一切,等着他们回家。
安然以为会在家里看到上回订婚时一样的场景,整个家里被一片花海包围,可她发现她想错了。今天的家只铺上了红毯,贴上了红色喜字,挂上了红灯笼,完全一片传统的喜庆,干干净净,纯粹的喜庆。
安然发现,相较于奢华的花海,她更喜欢这样简单却充满爱意的布置。
“陈阿姨,谢谢你,辛苦了。”
陈阿姨连连摆手,笑眯眯地说,“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小曦的手笔,我只是负责打下手而已,可谢不到我身上。”
安然抬头惊讶地看着他,他到底背着她偷偷为她做了多少事,从她答应他的求婚开始,一重又一重的惊喜时不时地在她眼前呈现,让她感觉先前认识他的二十多年都白费了。
她的话卡在喉咙里,他怎么可以这么完美,既能给予无限的浪漫,也照样能给出厚重的幸福,而这样的男人,在今天,成了她终生的伴侣。
陆承曦低头浅笑,轻轻在她耳边说,“我不想要你的感谢,也不准备接受你的感动,我这一生所求,不过是一个你而已。安安,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为了让你永远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陈阿姨含笑地轻轻离开,夜色正好,月色也正好,一对新人的浓情蜜意从客厅延续到卧室,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