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贺曼音紧紧拉住了她的手,“不要出去!”
她想当从来都没有听到这番话,也不想此刻出去看到陆云晋那张脸。
这会让她难以自处。
“贺曼音!你真是软包子!”
这样的脾气,怎么能不让人欺负呢。陆云晋那种男人,可不就将她给拿捏了吗?那个男人是最会算计的,他在商场上的那些手段都用到了女人的身上,像是贺曼音这样的单纯女孩怎么可能招架得住呢。
“求你。”
贺曼音还是不想在此刻面对陆云晋,面对柳诗的愤怒,说出了这样的话。
柳诗那些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给浇灭了,剩下了满腹的憋屈。
“贺曼音,你让我怎么说你!还是好好考虑我表哥吧,我表哥那样的正人君子才不会仗着你的喜欢欺负你。像你这样的人,就该找一个喜欢你的人。”
而不是找一个喜欢的人,被折磨成现在的模样。
真可怜。
差点要连自尊都被踩在地上了。
严欢以后见到她,该是如何的羞辱呀。
柳诗一个外人想起来,都忍不住发抖。
她失败了,永远输给了严欢那样的女人。
“我会考虑的。”贺曼音轻声说道。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谁不愿意找一个喜欢自己,自己又喜欢的人呢。
只是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两全其美的事,像她这样的人,不会那么幸运的。
柳诗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陆云晋的方向,最终还是放弃了。
算了,既然贺曼音说不计较,那她就不出去了。
就当今日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天不遂人愿。
柳诗的手机响了起来,那铃声在这寂静的夜里特别刺耳。
她手忙脚乱将手机拿了出来就看到了是上官景的电话,估计是在问她们到哪里了。陆云晋和经理也看到了她们出现,偏偏这狗屁经理居然还笑着和陆云晋介绍这是舞团的顶梁柱。
“这两位,陆总应该是有影响的。”
他也知道柳诗的背景,贺曼音也不差。
想必和陆家多少是有关联了,何况柳诗算是陆总的弟媳。他们剧院有了陆总这样的背景,也没有多少人会为难他们了。
柳诗生气地挂断了电话,拉着贺曼音的手就走了过去。
既然是发现了,那就不必再隐瞒了。
“陆大哥,好巧。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接谁下班的呢。”柳诗想着一定要替贺曼音讨回一些公道,哪怕是嘴上占了便宜也是好的。
陆云晋不和小女孩计较,视线落到了贺曼音的身上。
看到她们如此表现,他就知道刚才的对话一定是被她们给听到了。
“我表哥正在外面等我们呢,非要送曼音回家。他这一天天的,就是个二十四孝男友,我真是羡慕。”
她故意这么说,哪个男人不会介意呀。
她不信陆云晋这样的人不介意贺曼音会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走吧。”
柳诗牵着贺曼音的手,从陆云晋的身边路过。
贺曼音低着头,将自己的表情全都藏住。
她怕不小心就泄露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只是没有想到陆云晋会开口。
“那想必好事将近了,恭喜。”他说道。
这样的话,击中了她的内心。
她还没有和上官景在一起,他便如此说。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何况贺曼音的心里有许多许多的怨气。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才惹来陆云晋的分手。
他想要在一起便在一起,想要分手就分手。
似乎什么事,都是他做主的。
“我还没有来得及恭喜陆先生,看到您要订婚的消息了。没想到您的好事更快,恭喜。”贺曼音抬眸看向他,清清冷冷地说道,“严小姐如愿以偿,一定非常高兴。”
他那么快就能忘记过去,重新开始了。
只有她留在过去,还在伤心,还在纠结。
凭什么呀!
“谢谢。”
男人凉薄地说道,“到时候一定请你。”
“不必了,我没兴趣参加别人的订婚宴。”
贺曼音是绝对不会到现场的。
“曼音呀。”
经理谄媚地说道,“我们舞团已经和陆先生合作了。他订婚宴的时候需要我们演员表演,到时候你和柳诗可都是女主角。”
他帮着陆云晋说话。
“抱歉,我才不要当这个女主角呢,订婚宴的时候我必须要以家人的名义出席,毕竟我算是陆大哥的弟媳嘛。曼音也没空过去,她和我表哥约好了。这样的演出还用不到我们两位顶梁柱吧,真当我们是十八线小演员了。”
她堂堂柳家大小姐,哪里用得着放低身价去给严欢那种女人表演。
笑话!
这到底是谁出的脑残主意。
“陆大哥,我这人藏不住话,我就直说了。”
柳诗不怕得罪陆云晋,毕竟柳家和陆家的关系极好。
她如今是嫁给陆云齐了,不怕陆云晋报复。
“你这么说,良心会痛吗?你让你的前女友去你订婚宴上演出,我看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决定。你就非要羞辱人家,不能好聚好散吗?”
柳诗声声质问。
透露出的信息,让舞团经理都大吃一惊,他用惊愕的眼神看向贺曼音。
没想到陆云晋和贺曼音是这样的关系。
“陆大哥,你在我心里的形象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也不是这样恶劣的人,为什么要走到今日这一步呢?难道是贺曼音欠你的吗?别忘了,她也是贺家的掌上明珠,不是你和严欢消遣的玩物。”
他是不是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尊严。
陆云晋至始至终都很冷静,没有表露出半点怒意。
“不是玩物。”
他只是反驳这一句。
“柳诗。”
贺曼音拉住了柳诗的手,“你别说了。”
她抿了抿唇看向陆云晋说道,“谢谢您曾经给我的机会,我进入帝都芭蕾舞团也是因为您的引荐。我很感激,但帝都这个地方似乎不太适合我,我已经在联系南芭了。”
她要回宁市。
那里有贺家,那里算是她的根。
“没空参加您的订婚宴,祝您愉快。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应该很少,也不会再发生争执了。如果我曾经的不懂事是您人生的污点,那我希望消失在您的世界,这样您想起我的时候就少了,渐渐的会忘记这一个污点。”
她这番话很冷静。
几乎不像是曾经的贺曼音了。
听上去很卑微,但藏着铮铮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