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小茉莉一脸疑惑的看向安娜。
“安娜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是想问我怎么看出那个人是个替身的,对吗?”
小茉莉点头。
安娜:“原因很简单,味道不一样。”
小茉莉懵,这说了,跟没说一个样。
这人身上的味道,不都是随着香水的变化,而变化的吗?什么时候这种外在的东西也能拿来当做凭证了?
这也,太不靠谱了。
小茉莉的反应,安娜都看在眼里,但她什么都没说。
只是拨了个通讯出去。
只响了一声那边就接起了,“小娜娜,考虑好了没有?要是没有,我可以再给你一分钟。”
安娜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小茉莉。
“不需要,我答应。”
人在不同时期有着不同需求,没什么事儿的时候。身边人乖乖巧巧不惹事就好。
一旦有了什么事儿只是乖巧就不够用了。
风雨多时,乖巧的人会拖后腿。
而她现在正值风雨飘摇之际,所以只能说句抱歉。
小茉莉收到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彼时,她正在应阅的工作室。
得知消息她没哭也没闹,只一个劲问着,为什么,为什么。
应阅冷眼看着没搭理,随手给了她一沓资料,就把人交给小o了。
带娃娃这种事儿还是专业的人做的比较好。
她,不适合这项工作。
有工作人员看到她一个人身边也没跟着个机器人保姆,连忙走过来帮她推轮椅。
“小七姐,你想去哪?我们送您过去吧。”
“不用了。”应阅婉言谢绝,这个时候她只想一个人静静。
“那……”工作人员有些不放心,可又不敢违背他的话,只得松开手。
“那您自己小心点,要遇到什么事儿,就叫我们。”
应阅“嗯”了一声,就出去了。
下午的阳光,没有中午那么毒辣,但威力犹在,洒在人身上滚烫滚烫的。
这个时候出来不消几分钟,人就得晕乎乎。
要是小o在,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在这个时候出来的,可今天它不在,应阅就任性了一把。
不记得谁说过这么一句话。
“如果想哭,就在下雨天出去跑步。当雨水落满全身,你就是变成个落汤鸡,也没人知道,你哭过。哪怕眼睛肿的不像话,也会有人给你找借口,说是雨水进了眼睛痛的。”
黑暗之森,常年无雨。
要想掩饰自己的脆弱,只能在这个时候出来自虐。
有了这么个大杀器在上边护着,就是哭了,没一会儿也干了。
只要技巧控制得好,眼泪流干,都不会在桌面上留下任何痕迹,没有痕迹,就是没有哭过。
“小七,你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突然有人从后边拉住了她的轮椅。
应阅不知道来人是谁,阳光太刺眼了,她一点都不想回头,只下意识回道。
“没什么屋子里太闷了想出来走走。”
“那怎么不叫人陪着你一起?你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一个人出来很危险的。”
应阅身子一僵,好半晌才说道。
“我忘了。”
应阅的回答,很正常,也很敷衍。
可在眼下这种局面就是不信也得信。
“那下次再想出来,你记得叫人。”
“好。”
说话间,来人已经把她推进了屋,回头看了一眼,外边炽热的阳光。
心中叹息,可惜了。
被抓了一次,再想遇着下一次就难了。
看来,是老天爷也不许她释放情绪。
挺惨的,不过这样也好。死了,心就不会再惦念了,没了惦念就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暗自自伤,挺好的。
“小七。”来人走到她面前蹲下,平视着她。
应阅这才注意到,来的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小尖脸柳叶眉小梨涡,典型的整容脸。
不过,这人做的时候比较舍得,脸上没太多动过的痕迹,看上去还蛮自然的。
“我能麻烦你一个事儿吗?”
应阅没回答,脑子飞速运转,在记忆的角落里努力寻找眼前人的影子。
她的承诺从来不轻易给人,哪怕非给不可,也只给亲近的人。
能不能答应,不只靠熟悉度,也得看亲密度。
两者缺一不可。
遗憾的是,找了小半天都没找到这人是谁。
因此,她只能说抱歉了。
被严词拒绝后,女人并没有气馁,一天按三顿来报道。
她的请求,其实不麻烦,只是想让应阅出手,复原一件很多年前的武器。
事不难,随便拎出来个学徒都能做。
难就难在,人是指名道姓。
这活,非得应阅来,换了其他人都不买单。
最近这些日子为了耳根耳根清净,应阅没少拒绝那些个不畏强权的单子。
如今怎么可能为了这么件小事折腰,又不是闲着没事干那东西疼。
事情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大姐出现。
大姐来的时候应阅还没起来,凑巧遇上小o给应阅熬粥。
作为一个老古董,小o骨子里有不少古老的习惯。
例如,随口问一句要不要吃。
这话其实就是个客套,并不是真的在问你要不要吃。
可大姐她不懂阿,小o问她要不要吃,她顺口就接了句“要”。
作为有求必应的小可爱,小o就是没准备也得给他变出来,更何况它煮的本来就挺多的。
一般情况下,事情到这儿也就差不多了。
可大姐,万年都不到这来一回儿,好不容易来了,要么遇上点什么事儿,岂不浪费?
于是在添粥的时候,和某个死皮赖脸的女人狭路相逢。
缘分是个特别奇妙的东西,即便没有任何安排,你也会在将来的某一天,遇见某个早就遗忘在记忆里的故人。
大姐,看着对面那张,和以前的她一模一样的脸,有些愣怔。
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和她的愣怔相比,那女人明显更加平静。
“是挺久没见的,看你这样子,过得还不错。只可惜他看不到了。”
大姐动作一顿,“他,怎么了?”
“没怎么。”女人低头看了眼一直抱在怀里的武器,眼中满是温情。
“只是死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