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承运反驳道：“我那是正常操作！”
“在当时那个年代，很多大老板都是这么干的！也别说我是私人企业，你信不信很多公家的也这么干？合同签好了是一季一付，多少企业是拖了三个季度，才将第一个季度的钱给付了？”
“我又不是不给他们钱，我不是先给了一笔基础费嘛，我迟早会给他们的，但他们要跳楼，给我百货大楼泼脏水，我那大楼才彻底起不来了！”
侯文柏急得转来转去，如果鬼也能脸红的话，他此时绝对是面红耳赤了。
“放屁！那也顶多是拖三个季度，八个月的时间，哪有人像你这样拖两年的？！”
“再说了，你有钱给吗？你不都说为了推广百货大楼，将房产都卖了吗？大楼迟迟起不来，你没有钱给，你是在给人画大饼，你就是不想要给钱！！”
钱承运正要说些什么，赵芸儿这时开口了：“别吵了，你们都去世了，往事有什么好吵的。”
这话把钱承运和侯文柏都不由给噎了噎。
赵芸儿看向钱承运，声音清冷道：“你的大楼是卖不出去的，在这片地皮里起大楼跟住宅，都会发生悲剧，这片地皮的位置风水不好，只要是做生意就必定会破产。”
在赵芸儿跟钱承运解释的时候。
第四层跟第五层的鬼物都聚集在了第四层的某处地方，聚在了某只鬼物身边，轻声细语地讨论着什么。
此时，这些鬼物已经不复之前的嚣张。
赵芸儿那加强版超级功德超度咒，吓坏了它们。
“第三层那六只厉鬼防得住吗，不会被超度了吧？”
“那可是厉鬼啊，我们要四五只鬼联手才能制服那么一只，好不容易用阵法将它们锁在第三层，没那么容易被超度吧？”
“你看看老胡，老胡就快要不行了，当时他好奇地往第三层看去，被第三层的超度咒金光给染上了！”
众鬼不由看向老胡，还真的是这样。
老胡的身体一会儿白一会儿黑，仿佛一闪一闪发着光，而他脸上的表情也非常奇怪，一会儿安详一会儿扭曲。
这……感觉多重人格都要被冒出来了！
“咦，超度咒好像不念了？”
“那位天师是不是要开始解决鬼了？”
“我们要不要赶紧躲起来？”
“往哪里躲？哪怕你躲在柜子里，也躲不了超度咒的声音啊，我们再怎么样捂住耳朵，也不可能将声音给变弱，我们又不是人！”
“就在这里等着，不用躲。”站在最中间的人沉声开口。
众位鬼都不由安静了下来，看向说话的那只鬼——这是它们的包工头。
生前，他们在包工头的带领下，做了一个又一个的项目。
就连死亡，他们也是顺着包工头的计划，为家人谋取了一大笔赔偿金。
死后，他们在包工头的接引下，在百货大楼里过着游荡的生活。
包工头为了保护它们，布置了很多阵法，也带领他们打退了其他想要占领这儿的孤魂野鬼。
包工头扫视了他们一眼，神情无比沉重，幽幽地发出一声叹息。
“或许这次，我们能够真正地解脱吧。”
“这几十年来，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当初我做得到底对不对。”
“虽然你们愿意跟着我，但你们也很久没能见一面家人了……”
百货大楼的第三层。
赵芸儿跟钱承运解释完这片土地的弊端。
钱承运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再到恍恍惚惚，逐渐变为现在的释然。
“我明白了，为什么我这栋百货大楼一直转不出去，原来是那些人都知道，这块地皮有问题。”
“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要请风水师看一看呢？”钱承运无比后悔。
但让他更懊恼的是，“为什么当初没有任何一个人提点我？其中有几个富商跟我关系非常不错，但都在跟我谈好的第二天，失去了联系。哪怕我后来找到了其中一个踪迹，找上门去，那个人也避我如瘟神！”
赵芸儿眼眸微闪，若有所思：“那些人对你的态度，是有点不对。”
那个时候，很多出来做生意的人，是不会专门请风水师去看风水。
这又不是迁坟祭拜等大事，如果每一项投资都得请风水师来看风水，那风水师这门职业也不至于如此凋零，几乎没多少人在做了。
尤其是地皮这一块，往往是看自己能拿到什么地皮，而不是自己亲自去选一个风水宝地。
这些地皮都掌握在政府手里，你想要拿去做什么，政府愿不愿意批下来，都不一定呢！
钱承运脑海灵光一闪，浑身颤抖地说：“我一定是被人整了！对，我一定是被人搞了！”
“我曾经找到一位以前玩得要好的富商，那位富商之前也鸽了我，明明想要这栋百货大楼，但第二天就消失不见。那富商见到我就立刻跑，但被我追上了。”
“他跟我说，不是他不想要那栋百货大楼，但那百货大楼太凶了，每一个想要接手的人都会倒霉！”
“原本他不信这个邪，但他跟我说，在谈好的当天，他家里的父母就出了事，摔了一跤，骨折住院！所以那位富商才立刻跑掉了，因为圈子里有人传闻，必须得远离我，离开得越远越好，以后也不要有联系，不然霉运又会降临！”
赵芸儿已经猜到了点什么，忽然问：“在第一个人跳楼之前，你做了什么？”
钱承运下意识道：“我将我换来的所有现金，全部都砸在百货大楼上了，我打算将周边的地皮也给买下来，然后打造一条商业街。”
“我已经谈下来了，钱也给了，结果那个人却跳楼了，把这里变成晦气的地方，我的商业街计划彻底破灭了！”
赵芸儿眼眸一片幽深，这个时机未免也掐得太准了。
侯文柏不由道：“你砸钱扩大成商业街也没用，没听赵居士说吗，你这片地区风水不好，注定不能经商。哪怕你要弄商业街，也注定会破产！”
赵芸儿摇头，声音清脆地回：“不一定。”
她条理清晰分明，冷静理智地说：“风水是可以改变的，人的命数都能改变，何况是风水。”
赵芸儿脑海浮现起周围的地形，在心底里重新算了一遍奇门遁甲，结果跟之前测算的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百货大楼所在的地皮是很凶，但不代表周边的地皮凶。如果他真的将周边的地皮买下来弄成商业街，反而能够扭转这片地区的风水，阴阳调和，生生不息，被冲散的气又能被周边地区给聚起来。”
“如无意外，百货大楼能够起死回生，商业街能够带动百货大楼的生意，人气冲撞掉了煞气。虽然不会财源广进，但也能够小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