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这个四体不勤的汉子来说，跳这个舞的难度不亚于绕操场跑一百圈。
虽然还不到攀登穆朗玛峰的难度，但也足以令他被脑中的“尴尬”二字给淹没了。
费力地挥动短萌的鱼鳍，开始旋转，扭腰，跺脚。
对了，他没有脚，那应该叫尾巴才对……
总之，那诡异的场面形同一个芭比娃娃突然一蹦两米高，并且开始跳起迈克的猫步。
林远如愿以偿地见到小光将目光锁定了他的所在位置，那一闪一闪的大眼睛透露着浓郁的好奇心。
他专注地盯着玻璃缸中的小鱼“跳舞”，还以为是一条得了羊癫疯的神经病鱼。
不过根据他看“动物世界”多年的资历，真没想到居然还有鱼能得羊癫疯？
如果送去科学研究所的话，是不是会安排一群母鱼先给它繁殖几代下来，研究它的基因是否出现了隐形或显性的突变？
当然，这些都是小光漫无边际的幻想，对于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
就算你说他是被外星人空投来到这个世界，他估计都会信以为真。
因此，看到一条鱼在跳舞这种事，仅是让他稍微兴奋了一下，甚至连好感度都没有增加。
林远的机智应对，忽然成为了一种“哗众取宠”的行为。
见着小光的注意力转移到旁边在吃屎的怪物清道夫，他别提有多失望了。
累了老半天，居然啥都没干成。
既然小光这条路行不通，他开始打起了杨女士的主意。
她绕着水族店逛了一圈，一直认真瞄着上方的标价。
此时她钱包里只剩下一百块钱，回家过年置办年货几乎把好几张纸钞都花光了。
银行卡也是空荡荡的，刚刚把这个月的利息给对方打过去。
过惯了有钱人生活的杨女士，平时买包包衣服化妆品都是挑品牌的，至少也都要一千块钱以上。
如今兜里连几百块都没有，她突然意识到现实有多骨感。
“老板，养鱼的话需要注意什么吗？”她向胖老板请教。
老板一见到美女顾客上门，顿时兴奋了起来。
“也不用注意什么，平时记得换水喂食。若是金贵的品种，最好还是准备一个水族箱，里头有全套的加氧泵和过滤器，没人管的话，鱼也能活很久。”
“水族箱……贵吗？”
“不贵不贵，中型的放客厅里，几百块就能搞定了，我们店还帮你送货上门，保修一年哦。”
胖老板的宣传技术不低，却没有引发对方的购买欲。
杨女士想起前夫也爱养鱼，搞了个豪华水族箱搁在客厅里，能当一面墙，有各色各样的热带鱼游来游去。
后来自己说嫌麻烦耗电，就偷偷叫人把那玩意给拆了。
他回来后大闹了一场，两人的感情急转直下。
那段时间她的公司出了问题，心情烦闷没有宣泄口，导致家庭也出现了裂隙。
前夫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后来干脆搬出去住，再过不久，一纸协议就寄了过来。
“我想还是不了，我们是回家做客的，那么多设备到时候带不回去。”
她简单一句，回绝了胖老板的热情。
老板也没有气馁，人家不接受推销那也是顾客啊，没理由就这样把对方踢出去。
知道杨女士的需求后，他转而开始介绍：“那简单了，像普通的斗鱼、草金鱼这种就很耐操了，几天不换水也没什么事，随便养。”
林远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什么叫随便养？
你没见到几天没喂，老子掉了20%的生命值吗！
不过他没有阻止胖老板的安利。
恰恰相反，这样正合他所愿。
“这样吧，我帮你挑几条健康活泼的，这几天我们店大促销，买一送一，买二送三，您要是买鱼和鱼缸，我免费送你水草、鹅卵石、鱼饲料。您看，这生意多划算啊。”胖老板笑脸逐开。
林远都想跳出来打人了，原来买一送一是这个意思啊，他还以为是买一条鱼送一条鱼呢。
但干嘛在自己的缸面前挂个“赠品”的牌子，他就有那么廉价吗？
杨女士犹豫了一会，笑道：“那就麻烦老板了，挑一对漂亮一点的鱼，一定要耐活的。”
“那是自然。”
看到生意上门，他也高兴了，抄起捞鱼网准备捞鱼。
正等老板背对他的那一瞬间，林远“嘿嘿”怪笑了几声，立马憋足了劲向外喷射！
“啪”地一声，那团水柱正中胖老板的x眼所在的位置！
他那条路边摊的卫裤瞬间湿透了一片！
胖老板一抖一个机灵，马上转过头来怒气冲冲地盯着他。
这家伙也是惯犯了，从他前几天开始练习喷水，柜台到处都是湿的，连他的爪机都遭殃。
加上那鱼缸莫名其妙的水位下降，他就知道是这可恶的金鱼仔干的好事。
老板心中咬牙切齿，但不好明面上发作出来，只是绝了它的食作势要饿死这个“小恶魔”。
还挂上“赠品”的牌子希望有个接盘侠赶紧把它带走。
谁知今天一天，来了几十个客人，居然没人敢要？
这也是稀奇了，他气的抓耳挠腮，随后灵光一闪。
哎！
把这倒霉的鱼送给这一对母子不就行了吗？
于是，袋子里装了三条鱼，两条变异的草金鱼，另一条就是林远化身的“神鱼”是也。
杨女士见到三条鱼有点纳闷，不是买了两条吗？
怎么变成三条了？
老板赶紧解释：“这条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您别瞧着它瘦，其实它健康得很，肯定能陪伴您家儿子快乐成长的。”
稀里糊涂之间，胖老板也不知说了什么，反正那一对冤大头母子终于走远了。
隔壁养鸟的店门外挂着一只非常漂亮的凤头鹦鹉，它势气凌人地展开自己脑袋上的羽冠。
朝着胖老板的方向叫道：“大骗子！大骗子！大大大骗子！”
老板气之不过，立马抄起拖鞋威胁它，说道：“你才是大骗子，你全家都是大骗子！”
他转身进了店内，外头的鹦鹉还在叫喊。
“大骗子！大大大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