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一点都不客气，直接点出了小书存在的问题，虽说这是一个加密通讯程序，但主要的目的其实是保护上层的管理员，下层并不知道上层的身份，顶多供出自己的介绍人，不可能出卖其他成员。
这也是黑蛇能在地下维持如此长一段时间的原因。
他既然想要混进去黑蛇内部当间谍，那必须用自己的真实身份，无法虚构一个身份。
毕竟木元这个人的长相和资料基本都在网络上能找得到线索的。
要想一锅端这个组织，就必须努力升级，短时间内达到较高的账户等级，也有机会接触到最高级别的三位大佬。
K，S，F。
不过，仔细想想还是太冒险了，而且不能排除芙蕖会出卖自己的可能性，甚至于，他如何向芙蕖解释，他要加入组织的原因都是一个大问题。
明天只能稍微试探一下她，不可打草惊蛇，否则也是得不偿失。
“睡吧，明天一早，咱们还有事要干呢，顺便去超市里买点有用的东西。”林远说道。
“知道啦，主人，主人晚安，做个好梦哦。”
小书在床头柜上铺了一条厚厚的毛巾被，给自己搭一个窝。
不知道的还以为，木元最近养了小猫小狗什么的呢，居然有了养宠物的兴致。
第二天，一早，他去食堂吃完饭之后，换上了一身较为休闲的装束，早早跑到学校咨询中心找温素心老师。
办公室里，她还在喝茶，一见到林远，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
“你，你怎么就这样过来啦？”温素心不可置信地瞧着他。
林远一副打扮很休闲，神色如常，没有半点做贼心虚的样子。
温素心避开耳目，悄悄拉着他到走廊的角落里，办公室好几个老师在喝茶，她可不希望被别人听到自己和木元之间的暗黑交易。
林远一脸莫名，“用得着那么紧张吗，你不觉得这样反倒引起别人的怀疑？”
“屁，直愣愣走到办公室，还以为在菜市场卖菜啊，我都快被你气死了，算了，东西呢。”温素心急得直接爆了粗口，伸手就向他要文件。
林远无语，把公文包里的资料袋递给她，算是了结了一件事情。
温素心拿在手里数了一数，算是没有遗失的部分，抬眼看向木元，有些好奇。
“都看完了，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她问道。
林远意味深长地笑了，“算是吧，不过其实帮助也不大，我基本都心中有数了。”
“你说这句话，我不太懂。你和这个胡蝶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远故意半开玩笑地说道，“你又不是我女朋友，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是妒忌她了？”
温素心给了个白眼，这个木元也不知是被谁附身了，整个人都发神经似的，不对劲。
“抱歉，也不是我不愿意说，只是现阶段还不能告诉你真相，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做坏事，只是在帮助他们，那就足够了。”林远轻拍她的肩膀。
温素心半信半疑，却也明白木元不会说的事情，想让他开口基本不可能，不如别自讨没趣了。
“你记得小心，其他人可没有我那么好糊弄，你这个人，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她摇摇头，拿着资料转身迅速离开，没有继续搭理木元。
林远望着她的背影目光淡淡的，难得遇到一个愿意和自己进行哲学辩论的女孩，而且同为心理学专业，应该更能互相理解。
只不过他现在身为木元，主要的目的还是解决当前的副本，不能把心思花在和女孩子谈恋爱身上。
“真是可惜了，白生了那么漂亮的女孩，居然连碰都不能碰。”林远摇头叹气。
冷不丁地，公文包里的小书插了一句话道，“真是美色误人啊，没想到主人还是个好色之徒，小书的世界观被颠覆了。”
林远哭笑不得，用了点力敲敲背包的外皮，“别闹了，这可是在外面，被人发现，我特么真要成魔法师，被抓去外星人研究所解剖啦。”
小书立刻吱声不再说话。
离开学校，他很快招呼到一辆出租车，开到商业街附近，到的时候还不到八点，估计芙蕖还没来，只能去超市里闲逛了片刻。
在玩具店内买了一个非常非常常见的孙悟空面具，还有一个同样非常普通的劣质耳机和变声器。
在地边摊的服装店上，花五十块钱买了三件T恤，没有任何可识别的名牌信息，连印花都没有。
搞完这一切之后，他又买了蔬菜和水果，提着大包小包来到与芙蕖赴约的咖啡厅，在玻璃窗外，见到已等候多时的她。
芙蕖微笑地向他招手，今天的她穿着一条红色的长袖碎花裙子，化着淡妆，光彩照人。
她坐的位置客人很多，又靠窗户，林远特意让服务员给他们换了一个清静的位置。
“怎么了，特意叫我出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芙蕖喝不下原味咖啡，点的是一杯加牛奶和糖的卡布奇诺。
林远点的是木元平常喝的苦咖啡，主要是为了不引起芙蕖的怀疑，装作淡定享受地喝了一口，又吐槽了几句，他们用的咖啡豆不正宗等等，装逼的话。
“也没什么，还记得我之前介绍给你的心理医生？我前天遇到她，她还聊到了你。”林远暂时把温素心当做挡箭牌。
“哦，温医生，她很好啊，不过那段时间我工作也忙，所以只去了一次。”芙蕖还以为是温素心和木元告状她怠慢的事。
“哎，和这件事没关系。找心理医生比找女朋友还麻烦，谈不来也是正常的，和你没关系。”林远笑道，想缓和一下气氛。
“她肯定说了些什么，不然你也不会特意找我过来。”芙蕖微微一笑，狡黠的凤眼眯成了新月。
“确实。我们提到关于你，和你那些男朋友之间的事情。”林远语气淡淡，并不想引起芙蕖的警惕。
“哦，我之前也与你提到过他们，你也没当一回事。”芙蕖不觉得如何，只是平静地喝咖啡。
林远观察她的表情，转移了一下话题，“对了，我看了你新出的那本书，出版社的朋友，给我寄了一本你的样书。”
“你看了？”芙蕖抬眼瞧他，很少见到木元会关心她的写作，有些好奇他的评价，“觉得怎样？”
“文笔自不必说，是你的风格，只是，未免太暗黑了些。”
“哎。”芙蕖笑了，“你很清楚，我一向的风格就是这样，我的书迷们都说，我这个人是表里不一，所谓芙蕖，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我倒是反其道而行之。”
“你不必自贱。”林远不经意脱口而出。
芙蕖笑得更大声了，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嘲笑林远的观点，“你们这些人真有点好笑。站在高处怜悯众生，可众生何时需要你们的怜悯。在泥沼中生存的水蛭，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是可怜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我逾矩了，不该试图管束你的私人行为，可倘若，你做的事情违背了，普世的价值观，或者道德和法律，我也应该放任不管吗？”林远缓缓喝上一口咖啡。
这时服务员过来送上甜品，两人的谈话停顿了片刻。
芙蕖沉闷半响后说道，“你什么意思，你在暗示什么？”
她似乎多了又一份警惕，手落在座椅旁边的外套上，穿高跟鞋的脚也向前倾斜，明显有想逃离的意图。
“不用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必对我如此防备。”林远故意多说两句，脸上却挂着一抹笑容，“还是回到你男朋友的事吧，对你的前男友，你有什么想法？”
芙蕖稍微缓缓，转移了目光，“我和他之间，从分手的那一天起，已经没有了任何瓜葛，也不想听到和他有关的一切事情。”
芙蕖断然拒绝了和林远继续交流这个话题。
林远没有立刻打消念头，而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叠资料，放在两人之间。
扫过资料上的信息，芙蕖的脸上划过一抹讶异，“你是从哪找来的资料，你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他来接近我的，对吗？”
芙蕖的手抓住了她放在旁边的小皮包，想逃离的冲动第二次出现，看来林远的举动很明显地挑战到她的神经。
林远按住了她的手，他的力气极大，掐住了对方让她丝毫没有反抗的力气，随后温和说到。
“不急，我没有想找你兴师问罪的意思，你这个男友和你交往的期间暴露了很多他自己的信息，我稍微一找，就找到了好多。当然也包括他身上的那些前科。你表面上说与你男友分手了，其实并没有分手对吧？”
芙蕖目光警惕地扫过木元的脸，她与木元原本还是好友，可今天一来，她就觉察到些许的不对劲，若是木元平时如何会干涉她的生活，而且还粗暴地对她动手。
“你到底想怎样？”芙蕖神色不悦地问道。
林远下一步的动作让她震惊，只见他稍微划动芙蕖的袖口，让她掩盖在长袖底下的雪臂暴露在阳光之下，芙蕖连忙遮盖起来，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