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说,但是内心深处对他人的背叛是相当敏感的,有事情总喜欢憋在心里是他的性格。
“你到底是谁呢?面具之下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
他自言自语,但却无人回应他的提问,这个时候,爱丽丝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的报告刚刚提交上去不到六个小时的时间。
“顾飞,如果事情处理完赶紧回来吧,研究所这边需要你的协助。”爱丽丝那被机械处理过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的冷漠的味道。
他知道这才是真正的爱丽丝,那个在梦境里经常以洛丽塔女孩出现的爱丽丝,不过是一个假象罢了,也是她刻意在林远面前营造的一个样貌。
“好的,可能需要再过两天,这里有些事情还没有办好,并且这个梦境的梦主觉醒了能力,具体是什么类型的能力还需要通过鉴定。她现在还在昏迷不醒,可能需要一些时间,让她体内的精神力调节平衡。”顾飞还是把胡蝶的事情考虑了进去,主要是林远对胡蝶很是关心,他也爱屋及乌。
没想到他的话说出去之后,爱丽丝却做出这样一个回答。
“不必了,她的能力我已经清楚了,你们不需要担心,她的能力较较为特殊,我会派人过去处理的。”爱丽丝如此说道。
顾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迟疑的神色,他的大脑运行速度很快,马上知道了爱丽丝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心下不由得有一些震惊。
“您的意思是,您打算,剥夺她的能力吗?”顾飞大胆地做出猜测。
他知道爱丽丝不会无缘无故剥夺一个人的能力,除非对方的能力极其的危险,危险到无法掌控的地步,才会决定剥夺。
因为剥夺,并不是可以随随便便就可以说出口的事情,一个人的能力是和对方的灵魂紧密结合在一起的,如果要剥夺能力的话,必然也会伤害到他们的灵魂。
能做到能力剥离手术的人,除了爱丽丝之外,就剩下研究所那三位前辈了,爱丽丝现在不会轻易动用她的能力,但那三位前辈会愿意做这个手术吗?
“是的,也是考虑再三之后的决定,基本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了。你放心等着,三天内,我会派人过去的。”爱丽丝简单地说完,还安慰了一下顾飞的情绪。
“您打算,派谁过来?”他试探性地问道。
“花无心,他最近欠我一个人情,他肯定会做好的,不必担心。”爱丽丝倒是一点都没有隐藏自己的想法,大概因为隐藏了也没有意义吧,早晚顾飞都是要知道的。
顾飞停顿了几秒钟的时间,他倒是不在乎到底是谁来处理这个问题,不管是谁,基本都能把事情处理好,只是他不明白的是,爱丽丝为何会决定剥夺胡蝶的能力。
“我多问一句,不知您能否给我解答?”顾飞小心地问道。
爱丽丝那边似乎传来了一阵阵笑声,这个声音雌雄难辨,很难和爱丽丝洛丽塔的形象联系上来。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告诉你也无妨,她的能力很特殊,涉及到了规则,胡蝶在梦境里的表现,我看得很清楚,她不适合成为我们研究所的一员,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是为了让她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所以剥夺是必要的。放心,花无心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手术,自然是熟练的。”爱丽丝说了很多,总体来说就是在安抚人心。
“我明白了,只是我如何转告林远,他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顾飞显得有点犹豫不决,他知道林远的性子,如果他知道做这个手术有一定的危险的话,肯定不会同意让胡蝶参与的。
电话那头似乎沉默了片刻。
“你就这样,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他会同意的,倒是不必担心太多。”她说得很肯定。
顾飞也无话可说,只能作罢。
他其实还想问关于白鸦的事情,但是犹豫了很久,还是说不出口,他既想知道答案,但是又不想知道答案。
“你是不是还想知道那个假冒研究所成员的女人的事情?”爱丽丝用这种口吻来形容白鸦。
顾飞觉得有点变扭,但是不敢反驳,“是的,她到底是哪个组织派来的,是暗黑者,还是?”
“两者皆非,最近觉醒能力的人陆续出现,确实是出现了很多自行组织起来的队伍,他们的目的还是尚未可知的。”爱丽丝直接给出了这样的判断,不知道是不是主脑最终得出来的结果。
“原来如此,不过这些团队的出现,倒是并不奇怪,只不过,他们为何要接近暗黑者,还有我们研究所的人,并且,她为何能伪装自己的身份,甚至拿到研究所白鸦的证件,您不觉得,这很奇怪吗?”顾飞心里有很多的怀疑。
最近两天的时间里,他的脑子里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没有一刻有过停歇。
也许是他太偏执了吧,白鸦的背叛在他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裂隙,他虽然不说,但不等于,他是不在乎的。
“他们内部,也许是有我们研究所的叛徒,也或许,是熟人。谁知道呢,能同时知道研究所,还有潘多拉的成员,甚至能潜入到梦境当中,证明他们并不是寻常的野鸡组织,一定是知道内部消息的人,或者是他们的领导者,是研究所内部的人。都有可能,暂时来说,主脑判断他们和我们是友好关系,所以你也不必太担心。”爱丽丝如此说道,她说得很模糊。
顾飞听了,知道爱丽丝目前并不打算告诉他太多太详细的内容,他只能挂断了电话。
休息了几分钟的时间,走到宿舍门内,他的黑客宿友还躺在床上等着他,见他进来立刻说道。
“之前你叫我黑进去的那个组织完蛋了吗,我上去看了,整个服务器都被端掉了。幸好我跑得快,不然的话,估计还得被抓到。”他一副大难不死的侥幸感。
顾飞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
随后颓废地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面,用手微微捂住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