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讯息的西泽将此事告知一旁的警察,部分警察已经小心翼翼的摸进教学楼,消防队也开始着手搭建救援气垫。
兴趣楼内,谷艺和齐佳背靠背,躺在篮球社的地板上,谷艺颤抖着身体,死死握着齐佳的手,此时的两人身体都已经麻木,颤抖着身体,不敢挪动半分。
装置的玻璃管紧贴两人的腿部,因两人的颤抖,小珠球左右晃动。
“别怕,你看,警戒线已经拉起来了,证明有人来救我们了,再坚持一会…你别动啊!”
齐佳抓着谷艺的手,感受到谷艺的颤抖,细细的宽慰她。
“谷艺,我问你,你为什么见不惯冯夭夭。”
谷艺轻轻的做了几次深呼吸,稳住心态,她自己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慌。
“因为,因为夏仁丘…”
“仁丘?”
“冯夭夭和夏仁丘两人,早就认识,高一时,特别班的那个男生,其实不是夏仁丘所伤,徐莹莹亲眼所见,是冯夭夭一腿将他踢倒在地,再也没有起来…”
齐佳回忆了一下那次严重到学校公开批评的事,学校彻查此事,本已经查到了冯夭夭头上,却突然得到了警察的通知,做这件事的,是夏仁丘,原因是因为那个男生欺负夏仁丘的兄弟,才被教训。
之后的事,齐佳就不知道了,只是从那以后,夏仁丘的名字印在了齐佳心中。
“你不也喜欢夏仁丘吗,为什么你还要帮那个冯夭夭…”
这两天的站队,谷艺看在眼里,先是王小胖,再是齐佳,甚至两天前,谷艺见到夏晴晴买饭邀请冯夭夭一起吃。
王小胖还好,在她们眼中只是一个透明的小同学,可是齐佳和夏晴晴,两人都是不好惹的,眼看着冯夭夭的人际关系开始好了起来,谷艺心中的妒火肆虐。
齐佳轻笑,她本就不讨厌冯夭夭,以往只觉的这个人懦弱,胆小怕事,可昨天同冯夭夭交手后,才知道这丫头的功底有多深厚。
谷艺看不见齐佳的表情,只能听到齐佳淡淡的说:“你们的喜欢实在庸俗,我只欣赏夏仁丘的义胆和他的散打能力,能打的人,我都喜欢…”
“呵,说的倒是神圣,谁不喜欢帅哥?”
“你这张嘴,真想转身将它撕烂!”
齐佳本觉的,两人是同绳上的蚱蜢,没有针对下去的必要,可谷艺的态度,让她恼火。
两人谈话间,恐惧驱散几分,门外的爆破组正通过照片和实地的考察研究救援方案。
这次救援,十分棘手。
装置中的小铁球无论滑落至哪一方,都会触碰到引爆炸弹的开关,而装置却用胶带固定在两个女同学的腿部,虽然是悬空的状态,可两人一旦抽离,装置便会被扯动,一样会触及爆炸的开关。
其中为首的队长看着这种情况,与潜进教学楼救援的队员联系:
“我们怀疑,罪犯手中有控制开关的遥控器,你们切勿激怒罪犯,一定要小心行事,一定要保证楼顶学生的安全。”
“是!”
队长放下对讲机,对一旁的校长吩咐道:“炸弹的威力猜测不到,让其他同学离的越远越好。”
校长点头,不用别人说他也知道,早早就让人疏散学生,做好安慰工作。
之所以就在这,是因为,里面的是他的大女儿!
“你们,可一定要救下里面的两个孩子!”
校长谷程余老眼含泪,明明刚刚临近四十的年纪,却已经秃顶,一脸的沧桑之色。
“我们会尽力的!”
……
教学楼的楼顶,冯夭夭为了稳住男子,将能说的话题都说遍了,就差没有问男子的祖籍了。
“我还想知道,那场爆炸,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本倾诉了心中不快的男人,一听冯夭夭如此问,平稳下来的情绪再次暴怒。
“发生了什么?”男人几乎是嘶吼出来。
“你知道爆炸的时候,我的家人在做什么吗,我那怀孕的妻子,再有两个月就可以出世的孩子,还有我那特意从老家赶来照顾孕妇的老娘…”
男子说着双眼望天,双眼血红,让本就骇人的面部更加骇人几分。
那天,下班后回家,本是享受亲情的时刻,他本人在客厅内正在安装刚刚买回来的婴儿床,准备迎接他即将出世的孩子。
母亲和妻子还在厨房一起做饭。
母亲熬汤,妻子摘菜,和睦至极。
可谁能想,隔壁突传爆炸声,爆炸的余波震坏了刚刚装好的婴儿床,出门查看情况的他,转身便发现大火蔓延,短短两分钟就烧到了自家。
厨房的煤气并没有关,一时疏忽,又一起爆炸声响起,当男人回头时,大火已经烧至家中。
他顾不得熊熊大火,直冲厨房,还是没能救出妻子和母亲中的任何一个。
男子面部已经狰狞,本就和冯夭夭是近距离的他,直接扑上去,双手掐住冯夭夭的脖子,手上的力道大的几乎可以将冯夭夭的脖子掐断。
“还我妻子,还我老娘,还我孩子!”
愤怒,仇恨,不受控制的占据男子的大脑。
冯夭夭脸憋的通红,见男子双手离开了裤子的口袋,此时是最好的反击时机,可被掐着脖子的窒息感让冯夭夭无法动弹。
冯夭夭被男子提起,半个身子已经高出栏杆。
这是要抛尸?
就在冯夭夭晃动双脚挣扎的时候,一块坚硬的板砖重重砸在男人头上拍过。
掐在脖子上的手松了些许,随后就见男子滑落倒地。
冯夭夭也滑落倒地,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抬眼看去,一道高大的人影站在自己面前。
夏仁丘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板砖,一直侯在暗处,找机会下手。
站在冯夭夭面前,手中的板砖留有一片殷红。
将倒地的冯夭夭抱起,正准备上楼时,见众警察冲了上来,看着眼前这一幕,各个一脸后怕的盯着夏仁丘。
“夏仁丘,你为什么如此镇定…”
这样的场面,没有良好心里素质的人,不可能在暗处藏了这么久,还可以见机行事。
夏仁丘脚下动作没有停下,闷哼一声:“嗯…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也没觉得这种事有多惊心动魄,唯一的感触就是,他心中的小女人受伤了,他很暴怒。
那一刻,戾气绕身,如果当时冯夭夭有精力向后看上一眼,甚至都可以看到夏仁丘周身的淡淡黑皮。
他,怎么就让她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