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看看!我夏侯元让当初说什么来着!!这袁绍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怎么可能围而不攻!!如今大举进攻我兖州陈留!是何意?狼子野心!!若非吾之从弟千里奔袭往救之,我兖州通往司隶的门户将完全被袁绍锁死!还请陛下下旨,征讨袁绍!”
“请陛下下旨!征讨袁绍!!”
面对下方一众武将的请求,刘协直接脸色有些苍白;然而此刻文官中唯有荀彧、荀攸以眼神示意刘协退朝,而董承则是默默的站到刘协身旁。
“众爱卿之请求,朕已明了!朕会考虑的!都退下吧!”
“陛下……刻不容缓啊!再不反击那陈留可就……”
“臣等恭送陛下~”
夏侯惇、曹仁等人见状也不好再度逼迫刘协,一下朝便急匆匆的赶往征西将军府;府内刘晔、董昭、杨修、程昱以及接受了曹操征辟王朗正看着地形图上的陈留,不知作何感想。
“主公,袁绍此刻直击陈留;定是要切断我兖、豫二州与司隶的联系,定不能坐看其吞并陈留啊!”
“是啊,主公此刻再不反击;一旦此通道被堵,那么我军便再难入司隶了……这徐州的吕布与孙策虽明争暗斗,却也难保我军西去之路被切断后;此二人不会联合进攻我豫州啊!”
“主公,杨修以为;此刻正是驱虎吞狼之时!主公可命元常大人坐镇司隶,韩遂、马腾分兵驰援陈留;此刻袁绍看似声势浩大,其不过想借机让韩遂、马腾等人尽数入我兖、豫二州;试问届时我兖、豫二州又何尝不是二虎相争,甚至三虎相争!而主公何不趁机让其分兵而入,以天子令命其直取徐州;与孙策里应外合荡灭吕布于下邳,整个徐州我军只需彭城、下邳其中一个便可作为跳板虎视徐州!”
“哈哈哈~”
众人议论纷纷之时,王朗却是起身哈哈大笑;曹操有些疑惑而王朗则是以手直指并州上党。
“喔?景兴何故发笑啊?”
“将军,将军且看并州之处;此刻袁绍之侄高干屯兵压境我兖州东郡;其上党必定空虚!我军只需派兵前往驰援陈留,再以我之三寸不烂之舌;劝其退军!不仅我兖州之围可解,司隶亦可不必分兵!”
“好!景兴不愧是吾之心腹也!甚合吾意!明日吾便上奏陛下!依景兴之计!”
就在众谋士走后,夏侯惇、曹仁、曹休、曹纯、曹真以及伤好的曹洪一同求见曹操;入议事大厅后更是强烈要求曹操出兵攻打袁绍。
“尔等都以为此刻应当调集兵力攻打袁绍吗?分几路打?又如何打?是否需要同时防备徐州的吕布与孙策?尔等当真想好如何应对袁绍的四路大军了吗?袁绍可以随时起兵二十万啊!二十万啊!!不是吾曹操惧他、怕他!!哪怕吾坐拥兖、豫、徐、司隶四州,也拿不出二十万大军与其对峙!莫不是尔等要与吾说,尔等个个皆是以少破多的能手?吾给尔等两万可破二十万不成?他袁绍哪怕陈兵二十万!时至今日尚未动其筋骨啊!!怎么?难道都以为吾曹操昔日起兵号称十七万与吕布联合共讨袁术,就都认为吾曹操随时都能变换出粮草、军械不成?我为何不惜一切接回王朗?尔等明白吗?此刻不能攻!不能攻!我军能败几轮?他袁绍能起兵几轮?尔等想过吗?想过吗?”
几人瞬间就被曹操的话语说的不敢吭声了,确实;以前是荀彧、荀攸二人一个负责粮草供应一个负责详细策略,倒不是自己这些人拿不出;也不是做不好,而是此刻颍川士族在曹操阵营内还是一股强大的势力;如今荀彧、荀攸二人直接表态支持天子,恐怕不到危难之际;此二人不会为曹操献上一策。
“这……主公难道我等就要这般看着袁绍大举进攻我军陈留吗?”
“是啊……起初只是围而不攻,如今可是进攻了……我军若是不提早做打算,到时真的四面迎敌怕是……”
“况且我军此刻还要密切关注徐州之动向,只要我军与钟侍中大人里应外合一举击退袁绍大军;与其成前后呼应之势,司隶便可收回!”
“是啊,只要司隶到手;再大力鼓动军屯、民屯!不出数年袁绍将再无压制我军壮大的可能……”
“孟德难道认为我兖州此刻不算危机?还要更为致命的潜在危机吗?”
曹操见几人中终于有人发现这一点,脸上的怒意才消散了一些;曹操背着手并未多言,思虑之后。
“吾已决定,派兵驰援陈留;依谏议大夫王朗之计,坚守陈留并向袁绍述说上党之危机!吾军定不会主动出击!都退下吧!”
“……是!”
诸位夏侯家、曹家的宗亲走后,一道身影自屏风之后走出;缓缓行至曹操身后,曹操并未转身。
“德祖以为,此计为袁绍帐下何人所布?其目的为何?后手应当为何处?”
“辛评、辛毗于青州东平陵大营,许攸、逄纪为繁阳一带而郭图、审配于清河;若德祖所想不差当为令君四兄荀谌之计,其目的便是要韩遂、马腾入我豫州;其后手此刻还不为人知,其后手无非有四;一为宛城张绣,令其直击我豫州颍川舞阳、昆阳二地;二为下邳吕布,命其自彭城直击我豫州沛国沛县、萧县甚至沛国,三为广陵孙策,其可从九江直击我豫州沛国虹县、向县;四为曲阿刘备,自淮南寿春可登入我汝南慎县;直击我汝南汝阴……”
“吕布、孙策之流定无胆量敢直击吾的沛国,刘备此刻怕是还未能彻底收复江东;更别说淮南的寿春了……”
“那么便只剩下一个选择,宛城张绣!主公,德祖还是认为此刻之局;我军堵不如疏,与其将主动权交于袁绍;不如我军率先出击。”
“德祖之言,吾何尝不知;只是此刻袁绍所谋在暗我等在明……王朗之计最为合适……”
“自压境以来,唯高干之军最无必要!说是压境我兖州东郡,倒不如说是刻意给并州与司隶的某些势力机会;那么这高干一行触发的动机为何?”
“以高干进攻司隶为信号,那么并州密谋的势力定然卷土重来!我军既不明袁绍之意,何不来一次浑水摸鱼!”
“德祖所言,莫不是要吾联合吕布、孙策?偷袭青州不成?”
“正是!其四面压境每一军都可互相呼应,一旦我陈留与司隶联合牵制袁绍大军;那么高干之军当如何?必然亲率大军伺机攻占司隶,既如此何不送袁绍一大礼!我军声东击西,袁绍既然想以徐州换司隶;那么我军便以司隶换青州、甚至幽州!一旦袁绍兵力平衡被破,我军可直取青州!德祖还是希望主公以被动转主动,既然袁绍主动敞开并州门户;吸引北方异族,主公倒不如助其一臂之力;看看袁绍之所谋为何!”
曹操思索了一番,自己的确有些想不通袁绍的所作所为;此刻司隶内是西凉之军,哪怕放钟繇等人入豫州;自己虽说会头痛,但是袁绍岂不是更头痛;这边韩遂、马腾等人一旦呼应凉州,袁绍必被夹击;以袁绍的性格一旦有失其必然犹豫寡断不愿舍弃司隶,而自己却不能这般轻信袁绍;万一青州陈平陵乃袁绍主力,那自己可就自作自受了;想至此曹操微微感到有些头疼,西凉的介入让他更加看不透袁绍的想法……
“主公……”
“罢了罢了!先静观其变吧……王朗之事已定,其余等张绣奇袭再说吧……吾不愿再为此事头痛了……”
“是……”
曹操思虑过后,突然有些冷峻的看着眼前的杨修;眼神中仿佛要将其看透一般,而杨修则是有些惊恐的跪趴于地面。
“德祖以为,太原王凌、颍川陈群如何?可否为我曹家所用?”
“主公,王凌乃太原王允之侄;却因长安祸乱逃回太原,此刻于举孝廉出身赴任发干县县令;此刻听闻因公获罪,主公解救其于水火之中;其必为主公所用,至于颍川陈家陈群……昔日刘备征辟其为豫州别驾,此人善言谈、智谋远超常人;在职期间尽忠职守,为人极为刚正……”
“所以其不能为吾所用咯?”
“非也!其心虽说为汉,其行却一心只为百姓!若主公愿委身相求……其必为主公所用……”
“德祖应当知道,吾所言并非王凌、陈群个人……”
“其太原王氏、颍川陈氏定为主公所用,若其心向我大汉!不论何言、何行都必将入主公麾下!”
“哈哈哈~好!那不知德祖是否也是这样呢?”
“弘农杨家一直都会是主公之左膀右臂!”
不久后杨修缓缓走出征西将军府,而曹操也慢悠悠的戴好草帽继续照料自己的菜田;只是脸上的笑意与眼中的深邃让人不明其心中所想为何……
陈留城墙上,夏侯渊刚刚指挥击退了淳于琼、韩猛、蒋义渠三人的猛攻;此刻城墙上还有许多破损,夏侯渊确定淳于琼等人撤退之后亲自开城门带领士卒迅速打扫战场;将血淋淋的狼藉尽数掩埋,避免催生疫病;打扫后加紧催促士卒修复城墙,那些个无法短时间修补的直接以石块暂时顶住;又命士卒搬来数棵巨大的树干置于拒马之上,做完一切才停下有些急促的喘息着……
“将军……若朝廷还不支援……以我军剩余兵力以及这破损的城墙……怕是坚持不了几日了……”
士卒汇报的瞬间,又一枚巨大的铁弩箭被拔下;袁绍的财大气粗,每一次猛攻都启用数张床弩直击城墙;很多大型的孔洞就是床弩连续进攻同一个地方导致的,夏侯渊原本千里奔袭打了淳于琼一个措手不及;结果淳于琼非但没有退兵,反而集结五万大军攻城;而且是连续数日的不计一切代价的猛攻,夏侯渊等人拼死抵抗;短短数日两军伤亡数以千计……
“他娘滴!!这淳于琼想干嘛?这般不惜代价猛攻……别说数日,今日要不是他淳于琼退兵……我军怕是撑不过今日……”
而淳于琼大营内,韩猛、蒋义渠二人非常不解;明明今日便可攻下陈留,淳于琼却在最关键的时候鸣金收兵;二人一入帐内就向其抱怨。
“淳于琼!你莫要以为你是本次攻城的主将!便可这般不惜我军将士的性命!!”
“我军眼前就要拿下陈留!数日的猛攻不就是为了拿下这陈留,彻底截断兖州与司隶的联系;让曹操再无指染司隶之可能吗?”
淳于琼并未多言,而是将斥候交于自己的信件给了韩猛与蒋义渠;二人细看之后相视无言。
“难道我淳于仲简就不心疼我军将士了吗?短短数日啊!我军损失的将士数以千计!这可是唯有与公孙瓒对决大败之时才有的伤亡!!然我身为主将,怎能无视主公之令……”
“唉……难道接下来我军每日都要这般假意进攻然后又在关键时候撤退不成?”
“是啊!那我军这般岂不是会暴露真正的意图……哪怕是早些送达……唉……”
“接下来的时间,我等不攻!主要注意力放在司隶!韩遂、马腾大军一到我等便撤回酸枣、燕县、白马,夺取兖州东郡!”
“是!”
长安城内,钟繇与韩遂、马腾、成公英三人望着地形图;而钟繇脸上的焦急让成公英更加好奇为何袁绍会选择此刻进攻陈留,而且自钟繇进入司隶至今;许都竟无丝毫消息传来。
“还请安狄、安降将军速速发兵,驰援陈留啊!一旦陈留有失,不只是我兖州前往司隶的通道被堵!陛下的许都也在其下方不稳啊!”
“侍中大人勿急,此刻我军割据司隶;那袁绍唯一能够进攻豫州颍川的路线便是陈留,若我等轻举妄动;一旦司隶空虚……袁绍割据了司隶,那么其两路并进袭击许都当如何?”
“是啊,大人……我军此刻便陈兵于长安,分出兵马入驻洛阳!便可作为洛阳之屏障……若我军不管不顾率军直入豫州……一旦被袁绍彻底隔绝与司隶的联系,怕是会……”
钟繇听完之后也有些冷静了下来,毕竟一旦陈留失守;那么整个颍川便瞬间暴露在袁绍的视野之下,届时兖州又受到牵制;豫州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冀州的进攻。
“主公,将军、侍中大人;我军可即刻率军驰援陈留!一刻都不能耽误!”
“这……为何啊?”
“公英,当率多少兵马入驻豫州?”
“公英先生莫不是要放弃司隶?”
“诸位且看,以袁绍以麻痹之计后极速连破白马、燕县、酸枣、封丘、开封!其势如破竹,本应一路南下直破许都;却选择了拿下小黄与开封一同进攻陈留,说明此次猛攻并非其真正目的!”
钟繇、韩遂、马腾三人见状也是有些认可的点了点头,钟繇此刻更是将目光放在一直未有所行动的高干大军;其不知不觉间已然入驻冀州魏郡。
“公英先生所言……难道是?”
“欲打蛇,需引其出洞!或许兖、豫二州不好观望,而我等在司隶是可以看的一清二楚的!上党临近河东、河内有山脉相阻,其谋划时间过长;而行军至魏郡走阴荡、朝歌直击河内,一旦站稳脚跟便可不断蚕食司隶。”
“公英何以见得袁绍不会继续南下攻打颍川夺走天子呢?”
“而且这岂不是让我军将司隶拱手相让……”
“其实不然,诸位请看;袁绍之意为放弃并州而夺取司隶,其占据司隶后可以说是完全将兖、豫、徐三州围困其中;接下来无需出手,坐山观虎斗即可!袁绍必不会再南下攻打许都,其一,袁氏之名深受百姓爱戴;若其主动进攻天子,无异于自毁根基!其二,以并州换司隶其实并不准确,准确的说是以上党及徐州换司隶!因此袁绍定无南下之意,此番行动拿下司隶后无异于会让剩余的三方诸侯联合到一块!若再攻天子,怕是会同时丢失青、幽、并三州!因此其必不会再度进攻,反而会收拢兵马与白马之地!”
钟繇听言轻轻点头,而韩遂、马腾二人虽心有不愿;但也打算此刻听从成公英的决断组织先行驰援陈留。
“那我军此行是否要留兵马守长安?”
“无需留守,主公与侍中、将军率一万骑兵、一万步卒即可!不止我们,许都也必然会出兵!主公可将剩余大军安置在郿县,一旦时机成熟;里应外合瞬间可破司隶之局!”
“好!!那我与寿成贤弟这便去准备!!”
韩遂、马腾走后,钟繇静静的盯着并州;许久之后对着成公英道:
“袁绍所谋司隶不假,但是其并州……怕是没那么简单吧!公英先生故意避开并州,怕是已然看出我主与袁绍之间的交易了吧……”
“侍中大人说笑啦,公英岂有这般本事……只是好奇汝主与袁绍这般水深火热,居然还能不约而同的做出这般谋划;只不过仅为其一人,是否有些……”
“公英先生不是已经知道了心中想要的答案了吗?只是我更好奇先生竟然这般轻易便放弃了司隶……”
“公英与侍中大人一般,也希望看看这般谋划之下能否除去此人;亦想看看这般龙争虎斗之后北方的局势又当如何……”
“哼!公英先生还留下万无一失的计策不是?我主与袁绍之图谋只怕是给西凉做了嫁衣!”
“彼此彼此罢了,侍中大人不也利用我主制衡袁绍大军吗?至少,这位并州诸侯的结果出来之前;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这就足够了……”
征西将军府内、邺城邺侯府内,袁绍与曹操手中各执一信件;仰头望向天空。
“开始了……”
……
……
感谢“白泽枫铭”赠送的鲜花与用爱发电~
感谢“九层塔的楚明”赠送的鲜花与用爱发电~
感谢“奥义表里杀缭乱”赠送的鲜花~
emmm感觉大脑cpU有点散热不够,可能有点乱……但是很快一位诸侯就要落幕了~大家要不要参与无奖竞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