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切莫着急,如今看来好似我大军身处劣势之中;实则于禁大军也未尽出以破我军包围之势,白马后城尚未有消息传来还望将军耐心等待。”
“于禁与刘延联军欲将我大军切出口子以便后续大军而入,将军此刻现身将会前功尽弃;还望将军稍加等候,二位校尉如今正依计行事不断将其远带西南之处。”
颜良闻言只能暂压心中不安与二人一同观望战局,战场之上于禁与刘延不断将两侧士卒逼退以便打开更大的缺口;王摩与马延二人则是拔剑指挥大军继续镇压,虽说颜良下命分兵以围白马但其并未出现于此刻的战场之上;于禁与刘延心中明白此战不可再拖,于禁策马而出向王摩而来。
“文则将军倒是好魄力,只是你这数千士卒没了指挥只怕难以抗衡我河北大军之攻势;颜良将军未曾现身文则将军心中想必有所慌乱了吧?”
虽说勉强接住于禁刺来的一击但是王摩还是在气势上稍微压制住了于禁,趁于禁挑飞佩剑之际王摩持枪而上;躲过后却发现王摩早已离去甚远,于禁见状只得与刘延再度组织士卒向两侧打开缺口;失去王摩指挥的士卒很快便被于禁率军冲散阵型,见状刘延与于禁对视后点头让斥候发射火箭;燃烧的火箭连续迅速划过黑夜。
“是信号!!全军将士听命!随本将军破阵杀敌!!”
“杀!!”
不远处率军隐藏于黑夜之下的于圭看见两军对峙处飞出的火光立即起身率军向颜良大军发起冲锋,看似冲入包围的送死行为实则是为了与白马城相互依靠策应以破颜良大军的包围圈;而观望的辛毗、辛评二人也于此刻瞧见白马县后城门处燃起的火光,颜良转身率领大军直取于圭;而辛毗、辛评二人则是命斥候传令分别向两侧收拢士卒将于禁、刘延大军包围。
“全军听令,向两侧发动猛攻!!文则将军大军即刻便至……”
刘延话音未落王摩与马延二人便下令士卒自两侧退去,随着四周火光不断闪烁刘延与于禁二人终于发觉情况不对;反应过来的刘延方觉此刻距离城门处已经足有数百步之遥,于禁则是立即下命收拢士卒结阵以待。
“文则将军不愧是曹操麾下治军严整之将领,加之刘延太守士卒不过数千竟能硬生生撕开我大军一侧之缺口;不过将军这份谨慎倒是成了我军成事之因。”
“若是将军一开始便率领全军联合刘延太守前后夹击,我军之围左侧顷刻间便可瓦解;将军既分兵奇袭后城又何必再分军做后手呢?想必那斥候定是完成我二人交代之任务了。”
“那斥候所言非虚?你二人竟将我于禁算计至这般境地?那斥候难道不是你辛氏之人吗?这等忠心之人尔等竟用于权谋诡谲之上?!!”
于禁此刻方觉原来那斥候所携书信以及告知自己的讯息都是真的,只不过那书信之上却是辛毗亲手所写;辛评、辛毗二人利用了于禁的谨慎也利用了斥候的忠心,倒是于禁持剑斩杀那斥候时未见其双目之中的不解与悔恨;反倒其向于禁拜谢。
“忠心之人天下何其之多,你家主公曹孟德所杀言忠者可在少数?残杀世家官员反脏我辛氏族亲,天下世家乱时护百姓免其糟害最终天子脚边终不得安宁;将军何言一个忠字?”
“忠心之人于我辛氏皆以死为志,他们牺牲自己以全乱世中家人安康;曹孟德自以为借汉臣忠室之名斩我世家羽翼以馈天下万民,独不知无我世家天下百姓早已十不存一以绝门户;其屠徐州取虑、睢陵、夏丘、彭城二征连拔再破遂屠五城,进濮阳击吕布复夷张邈遂屠雍丘以泄其愤!敢问文则将军此些民众之间忠心者几何?欲为国尽忠者几许?”
“……于禁既为主公麾下便如其手中利刃,主公所指便是于禁所往;此间再无他人之言可左右……”
“哼!可笑!!既行天下之所不耻便要遭天下之唾骂,唯有负天下指责向前曹孟德方能自觉心中无过!”
“既是征西将军手中利刃那么此斥候何尝不是我辛氏手中长枪,功用其自然被其所折!将军又何以自居为其讨要说法?”
“文则将军莫要受其影响!此刻少将军正浴血奋战,若是将军此刻动摇军心那么此前一切都将白费!将军莫要受此二人蛊惑啊!”
于禁被辛毗、辛评二人所说扰乱统军之志,刘延见状拔剑向前斩杀一名颜良士卒并高声呵斥于禁及其麾下大军;清醒后于禁挥动手中长枪直指辛毗二人欲突围而去。
“河北上将颜良在此!!不想死的便放下手中武器自缚受降!若是顽抗休怪本将军手中长枪不留情面!!结阵!”
发起的冲锋的于圭等人见身前无数火把聚集,盾牌手之后闪烁着无数寒光;反应过来的于圭急忙拉拽胯下战马停止冲锋,而受其鼓舞士气高涨的士卒却毫不知情的往前继续发起进攻。
“不对!!停下!都停下!!不要再进攻了!!”
“既然如此那便让尔等冷静冷静吧!放箭!!”
靠近后无数弩箭飞射而出,冲在最前面的士卒耳边传来刺耳的破空声;因火把而微微照亮的夜色中无数鲜红飞溅而起,伴随着连续的三轮寒光扫射;一股令人颤抖的味道弥漫在淡淡的火光之中,望着身前倒下的同伴以及感受着脚下传来的温热;随着心脏的跳动深处某种情绪渐渐占据身体的意识。
“不必惊慌!敌军箭矢已尽,只要攻破敌军盾阵便可与大军汇合!全军听命!发起冲锋!!”
深吸之后于圭明白自己必须拿出作为将领的气魄,回想于禁所授于圭高举手中长枪再度组织大军向颜良军发动进攻;在于圭的感染下士卒终于再度凝聚些许士气并再度向颜良军发起冲锋,颜良自然是于人群中发现组织大军的于圭。
“好小子,此为何人?未曾听闻曹操帐下有如此年轻的胆识之人!”
“回将军,此人此前未曾闻其名;不过从年纪与行为以及样貌来看,想必应当是于禁之子。”
“王摩、马延!你二人继续组织阵型击溃于圭所率之军,二位先生处无需尔等担忧;全力尽歼不愿归降之人!”
“是!!”
言罢颜良策马亲率本部一千精骑向于圭所在发动突袭,正指挥大军进攻的于圭感到身前微微震动急忙转身握紧手中长枪目光紧盯率军冲杀的敌将;待火光闪烁那人靠近些时方才看清来人正是颜良本人。
“小子!汝为何名?我颜良从不斩无名之辈!!”
“颜良?!!你为何会出现于此处?你不是应该在白马后城处与辛氏二人一同俯视整个白马县城吗?”
挡下冲刺而来的颜良一击,于圭顾不上虎口微微麻痹立即挥动长枪驱散颜良留下的暗劲向其发问;见于圭能力接自己冲刺而来的一击颜良倒是极为好奇的望着眼前的于圭。
“本将军为何不在后城等候自然是为了击溃尔等所为,不知于文则是汝何人?于文则竟让你这等娃娃领军,也配称得上一军主将吗?”
“颜良!!你要杀便杀!何故辱我父之名!我于圭今日便要试试你这主将颜良是否配得上河北名将之名。”
得知于圭是于禁之子后颜良心中更加喜悦也将斩杀之心收回,本就年轻气盛的于圭受到颜良挑衅之后手中力道更加刚猛;只不过每次都被颜良以巧劲规避,言语不断挑衅身前的于圭颜良手中力道也慢慢加重了几分。
“怎么?汝父深得曹孟德之心常治兵领军在外,若仅是这般勇武只怕难以让曹军之中其余诸将信服;还是说你身为人子却习不得其父丝毫不成?”
“混蛋!!贼子受死!!”
见于圭枪法尽无全靠蛮力挥动手中长枪每每直取自己要害,颜良数次挑开于圭的攻击后趁机露出破绽让与于圭;见颜良似无处可躲于圭直接放弃防守挺枪直刺颜良中门而来,微微下腰躲避后颜良单手持枪微微用力一击便将其击落;枪尖直指其眉心后颜良环视一周道:
“尔等率军之将已败!难道尔等还要继续反抗不成?放下手中武器自缚受降者不杀!!”
“敌将已败!自缚受降者!不杀!!”
“自缚受降者!不杀!!”
率军抵御的王摩见颜良对立坐骑之上无人立即向身旁士卒大喊,得到将领之命后很快颜良军便敲击盾牌向身前的于禁军大声劝降。
“不能放弃!本将军败是技不如人!!尔等当立即突破以援其中被困的于将军与刘延太守!不能降!不能降啊!!”
然而于圭的呼喊并没有让麾下士卒继续发起进攻,因为马延终于率军又取来弩箭交与王摩所率弓弩手;夜色中微微闪烁的寒芒彻底击碎了这群士卒的信念,随着第一个士卒的武器掉落声响起;无数的士卒纷纷放下武器投降,毕竟冲锋时这些弩箭造成的伤亡早已将这些士卒的信心击碎;伴随着于圭的战败这些士卒再无继续冲锋的念想。
“少将军倒是好气魄,只可惜在本将军的强弩之下这些士卒可没有将军这般令人钦佩的勇气;能维持这般长久的士气将军已然不负汝父之名,降了吧!”
“休想!我于圭技不如人甘愿于战场上一死以报父亲与主公之恩,将军若看得起于圭但求一死!!”
“哈哈~来人,将少将军绑好了!一会还要送还给文则将军,莫要误伤了少将军!”
“是!”
颜良下命绑了于圭之后策马而至王摩与马延之处,见颜良归来二人急忙上前行礼并告知于禁大军尽降并未出现叛逃之卒;颜良微微疑惑片刻便不再思虑此事,至二人身前道:
“你二人率军于此处收编降卒,本将军率精骑前往支援二位先生;其余之军皆留下协助你二人,切记小心行事莫要误事!”
“王摩、马延领命!!”
思虑一番后颜良心中将有所困惑之处暂抛决定将大军留下协助王摩、马延二人尽快收编于禁大军,自己则是率领一千精骑带着于圭前往包围之中断绝于禁与刘延的妄想。
“将军,既然我等皆为身后战局而拖延时间;何不维持这般静待两军结果呢?将军虽有数千兵马但未必能破我二人之围。”
“尔等结阵以待我军自不愿冲阵而亡,我军携势以待尔等断不会拼死以破;文则将军主力想必定不是白马后城之兵,只是这剩余士卒面对的是我军主将颜良所率;文则将军当早做决战。”
望着辛毗、辛评二人于后方不断指挥士卒结阵始终维持在一个极为恰当的范围,于禁心中早便猜测于圭所对定是此次袁绍大军主将颜良所率之军;于禁与刘延的每一次突围为的可是撕破一个口子将撤军的消息告诉于圭,但是辛毗、辛评二人每一次都能指挥士卒聚于一点完全阻挡二人的突围;但辛毗、辛评二人却不会主动发起进攻,最后一次组织突围便是马延率军回来取走弩箭之后;本以为失去弩箭威胁定能撕开一个缺口而出。
“将军,数次突围我军虽损失比敌军少上些许;但敌军包围之势始终未破丝毫,如今将士气势薄弱;将军可莫要再意气用事了,刘延此前已书信向主公求援;你我二人退城坚守即可。”
“……若失这一万大军,于禁将来如何面对主公?此番皆为于禁之过错,太守尽可率军退守白马;于禁亲自为太守断后便是。”
刘延环视后向于禁谏言率领剩余士卒驻守白马静待曹操的支援,于禁却深觉此番破敌皆为自己判断失误导致;不愿与刘延一同退守白马县城之中,见于禁不愿退刘延作为求援一方自不可能放任于禁不管。
“文则将军亲自率军断后倒是让颜良略感期待,就是不知文则将军是否认得此人?”
刘延欲再劝于禁退守白马之际颜良终于率军而至,辛毗、辛评二人闻言后不自觉向颜良方向望去;凭借微弱的火光得到颜良的肯定后二人便策马而归,于禁与刘延疑惑之际于圭被颜良麾下带到了阵前。
“圭儿!!”
“父亲!于圭有负父亲与主公之恩!于圭无用!!”
看着以头抵地懊悔不已的于圭,刘延与于禁便知此战已败;刘延紧握手中佩剑做好随时强行带走于禁的准备,而此刻颜良却是策马而出枪尖直抵于圭后背;往日里严厉治军的于禁再也忍不住策马而出持枪直取颜良而来,见颜良麾下曲部无动于衷刘延双目之间微微闪烁。
“素问将军严厉治军深得曹孟德信之赖之,原以为将军见得那杀戮之举心中自不会为此私情所动;只可惜这般凌乱的枪法不仅救不得少将军还会让将军命陨于此!”
颜良话音刚落便刺出一枪直取于禁左胸而去,虽勉强横枪将其方向斜偏顺左肩而出;但颜良微微下压枪身的瞬间猛然将刺出的枪头收回,携带些许鲜红的枪头却死死的卡住于禁的枪身;双方巨大的力道让枪头与枪身微微颤抖,趁颜良再增力道之际于禁却突然双臂将枪身前倾;趁颜良失去重心之际于禁将横枪转换为单臂向前刺出,下腰躲避于禁致命一击后颜良挥动长枪将其击向一旁;未等于禁踹息颜良便拉动战马高高跃起斜刺于禁而来。
颜良所率曲部与麾下士卒在辛毗、辛评二人走后又未得颜良军令,皆专心观望颜良与于禁交战;于圭趁机往前数步后士卒发觉便急忙上前追击于圭,而将于圭带来的骑军却无动于衷;刘延来不及多想急忙率军前往救回于圭。
“少将军有难!!诸位速速随我救援少将军!!”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刘延终于率军赶到于圭身旁,将刺向于圭的长枪挑飞后刘延赶紧为于圭松绑;且战且退见于圭欲捡起地上长枪上前协助于禁却背刘延拉住。
“太守何故拦我?我父有难于圭岂能坐视不管?”
“难道少将军心中不明将军为何陷入与颜良将军的激战之中吗?我等拼死方才救出将军,难道将军还要再以身犯险不成?文则将军此前不愿退守便是为了等候将军率军而至,如今却又要成己身不顾大局吗?”
“我……”
“将军既知有愧文则将军与主公便更要留下有用之身!!莫要忘了主公的重托为何!”
“……于圭多谢太守提醒!”
刘延扶起欲要拜谢的于圭急忙组织大军准备退回白马之中,而激战的颜良与于禁也被这般的动静吸引了目光;互相拉开距离后颜良静静的望着身前呼吸略微急促的于禁。
“将军此刻之败不过暂失些许兵马罢了,若是再不退只怕这白马便要失于将军之手了。”
“于禁之失与白马何干,倒是颜良将军这般故意而为到底有何目的?若袁绍欲速取白马那么尔等所为便不怕袁绍怪罪吗?”
“颜良自不会妄断主公之所想,不过此刻白马颜良欲取不过挥手之间;主公要的未必是此刻便取白马,二位先生所想颜良不知但文则将军还是尽快退守白马最为合适。”
面对颜良的劝诫于禁只得转身策马而去,远处的辛毗、辛评二人见于禁离去后亦是不再理会战场之上;营帐内数道身影收到指示后便消失于黑夜之中。
“将军……为何不……”
“于禁所治皆非主力,此些当是曹操北征之时所收异族之军;若不愿为我军尽力那便让其离去!白马之地现在这般已经足够了!”
颜良吩咐下去后望着天际间一抹白光转身返回了营帐之中暂歇,王摩、马延等人则是继续率军清理战场并安置降卒。
“此战非将军之过错,辛毗、辛评二人不可小视;虽未能破白马之围但我白马守军尚有五千余军,足够支撑至主公到来!将军还请先暂歇!”
“白马如今虽被其率军而围但颜良始终未曾率军攻打白马,此行为与袁绍所说极为不符!太守此刻白马与外界相隔,此战过后原为暗处的我军变为明处;此二人心中所想不可不防!”
“父亲!孩儿定与太守尝试突围将讯息送往许都告知主公,您今负伤还请安心暂歇;孩儿定不会让颜良大军踏上白马一步!”
安排好于禁父子之后刘延独自一人返回议事之地静静的望着眼前的地形图,此刻城中余粮及水源未必能够支撑到曹操率军驰援;正如颜良所说白马之地随时可取,那么颜良的目的究竟是何处?
“吾本意亲自于许都之中与仲达、奉孝一同迎接许久未见的扬州牧归来,此番看来操不得不先行北上以破白马之围;奉孝你身子尚弱便留守这许都之中吧。”
数日前早朝向刘协请命北上力破白马之围的曹操今日再寻郭嘉与司马懿一块于征西将军府前厅用膳,数日来曹操皆以曹丕致学为由多番邀请司马懿前来府中做客;虽无心教导但司马懿还是选择来到征西将军府与曹丕见上几面,如今东郡太守刘延书信送至曹操只得提前率军北上击退颜良大军。
“此番颜良所率大军两万压境白马制飞桥以渡,太守与文则将军所率虽有万余大军然颜良一勇武之夫并无多大威胁;本意猜测随军攻占白马的郭图却换成了辛毗、辛评二人,主公还请小心为上。”
曹操闻言则是大笑间轻轻的拍了拍郭嘉的肩膀让其于许都之中多多指导曹纯的副手曹真与曹休,两人过于年轻而曹操则是希望将来两人能接过曹仁、曹纯之手作为曹操以及将来曹家的左膀右臂;其后便是将书信交与司马懿并面带微笑道:
“此前有劳扬州别驾大人替操思虑暂借文若与公达之计,虽明仲达见主心切然白马迫切;不知仲达可愿随操共赴白马之行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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