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低于生死，但有些东西，却要胜过生死。”宁陵游面无表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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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楚青云的帮助，他们确实顺利地潜进了州府，拿到了他们想要的药材，不过却再离开之时被发现。
发现他们的并非妖族，而是与他们合作的人族官员。
当看到前来窃取药材之人是宁陵游这个熟悉的面孔的时候，他们眼中的仇恨与怒火仿佛黑夜中灯火般显眼。
楚青云看着以前还算得上是同僚的几人，不仅忍不住问道：“与妖族合谋，你们还有丝毫的羞耻之心吗？忘了当年众妖围城，为其鱼肉的耻辱吗？”
虽说夜已深了，不过对于他们而言在暗中视物轻而易举。他死死地盯着几人的面孔，想要从他们脸上看出丝毫的愧疚。
对方并没有产生他想要看到的反应，反而看着宁陵游冷冷的说道：“如果没有当年宁司长给我们留下的耻辱，我们也未必会走到这个地步。”
“为了向他复仇，不惜与虎谋皮？”
“宁司长天赋异禀，想要以正面的手段获取战胜他的实力，于我们而言毫无可能。既然妖族能帮我们做到，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对方心中并无愧对人族之意，否则也不会将江南百姓视作货物与妖族交易，宁陵游对此早已知晓。
“关上屋子扫地，让曾经耀武扬威的敌人进来，不觉得丢人？”宁陵游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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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杀了你，我等连生死都不在乎，还会在乎丢人吗？”对方恶狠狠地说道，眼中的目光犹如鬼火。
当年亲近的侍卫前辈，要好的同僚，有天赋的人都被宁陵游尽数斩杀，只留下了他们一群庸才。
而当三五前往顾城失踪，他们知道宁陵游的下落之后，便知道想要亲手杀了宁陵游，他们所需要的，就是与妖族更多的交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这才有了宁陵游开头的那句话，生死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存在。
正如他说的，无论这些人选择和什么人合作，最终造成了多大的危害来向他复仇，在他看来最终都是自己屋子里的事情，说不定还能高看对方一眼。
可当选择的对方是妖族，是将他们差点作为牲畜圈养的妖族的时候，情况便不同了。
无论过去了多少年，出于什么原因，都不是向着敌人低头的理由。
陈杰看着眼前的宁陵游，感知着库外飞速靠近的气息，残忍地笑道：“妖族就要到了，宁司长，这次你准备怎么活下来？”
他不知道这两人出于什么心理没有立即对他动手，如果两人联手出手，他的下场就只有死亡。而宁陵游他们迅速离开的话，还真有可能逃离追捕。
所以他暗暗发出了信号求援，等待着围捕圈的形成。既然拖延到了时间达成目的，那么他也不再需要与两人虚以委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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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陵游面色不变，陈杰安神境的实力都能感知到妖族的靠近，他自然没有道理感知不到。
虽然知道陈杰想要拖时间，不过他来这里的目的，也是想要探查一下江南所在妖族的有生力量具体有多少，所以并未揭穿。
看到陈杰自信满满的笑容，宁陵游摇摇头道：“还记得当年尔等与世家之人联手的时候，脸上也是这样的笑容。”
当年他们受太孙的命令，与世家合谋对寻鬼司动手。陷入包围的宁陵游随经历了苦战，却在战斗中突破战力大增带人突围离开。
而伤好之后，紧接着来的便是宁陵游接二连三的报复，有实力之人被斩杀，太孙重伤卧床不起，他们这群庸才苟活了下来。
“当年的遗憾，今日就要完成了。”听到宁陵游提起当时的往事，陈杰面目狰狞道。
“吼！”
仓库的大门被强大的力量直接震得粉碎，一声巨吼从外传来。
宁陵游眯了眯眼睛，转身看了过去。引入眼帘的是一只血色的巨虎，正张着血淋淋的大嘴吼了一声。
“你这样实力的人类，倒是罕见。为何没有在战场上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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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虎看着宁陵游口吐人言道。
它本以为是什么宵小之辈闯了进来，而陈杰这个废物居然解决不了，向他们求救，想着这些日子确实有些无聊的它便抢先赶了过来。
不过看到宁陵游，感知到对方身上的气息的时候，它才意识到对方的强大。
“当时的你们龟缩在自己的境内不敢冒头，你当然不会见过我。”宁陵游嗤笑道。
巨虎面色一冷，冷冷说道：“那又如何，强如那位君王与国师，如今不也化作飞灰消散。现在的你们，连自己的人都管不好，还有什么资格与我们作对？”
被先帝与国师镇压，不敢从妖族境地出来的它们，将那段历史视为最为耻辱的时刻。而当两人死讯相继传来的时候，它们就知道，妖族反攻的时候到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隐藏在人族潜伏的妖传来了消息，大宁朝廷新帝的手下，居然想要与他们合作来获取更加强大的力量。
陈杰他们提出需要妖族中遗留的已死之妖的妖丹，为此他们可以作为内应，付出江南富庶的资源与人族。
在妖族眼中，对于陈杰他们的做法自然极为不耻。不过就像是瞌睡的时候有人过来送枕头，正被边军限制的他们看到了渗透入人族的希望。
毁了江南，人族内乱开始，边军回防，边境大破，人族境地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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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美好的愿景，已经在他们脑海中展现。
至于盯上他们族中妖丹的陈杰，等到事成的时候，就是他们身死之时。
宁陵游闻言有些失笑，若是这些妖族知道先帝与万老头还活得好好的，不知道会是什么神情。不过当年的传奇由二老创下，身为后辈徒弟的他也是时候接下这副担子了。
想到这里，宁陵游招手笑道：“有什么资格，一试便知。”
而在巨虎看来，宁陵游这样像是在招呼宠物的手势无疑是在侮辱他，怒吼了一声，巨大的尾巴拍击在地面上，激起巨大而飞尘。
随即后腿微曲，宛如利剑一般冲向宁陵游张口咬去。
仓库之内，巨大的妖气蔓延，让所在的几人体内的灵力都有些运转困难。而随着它的靠近，口中的血腥气与腥臭味也让人有些反胃。
陈杰看着一言不合交起手来的双方，向后缓缓退去。
不过向后退的他却撞上了什么东西停了下来，回头望去的陈杰身子一僵，看到的便是面色冷厉的楚青云伸手扼住了他的脖子。
“戏开场了，主人家可别先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