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但又不是真的渣。
这样的身份，恰好完成了坏女人的全部想法。
所以她只逗弄别人的心情，从不捞钱。你当她是病了，只不过是渴望证明自己是被需要的。
王太卡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既然这样的话，那你是什么时候停止这一切的？感觉你现在应该没有继续做这些了吧？”
“问得好！”坏女人看向王太卡，皮笑肉不笑：“还不是因为有一个家伙，给我凑了一个修罗场，让我本来维持很好的平衡关系，瞬间崩盘！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王太卡想起来了，那修罗场是自己给她安排的。
不，不对！那是阿尔伯特干的，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当初坏女人把王太卡，也当成可以鄙视和逗弄的角色，甚至重要性还不如她维持平衡的舔狗们。
尚记得人生中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王太卡和努娜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在痛击努娜和白贤之后，王太卡去了少时宿舍，见到了坏女人。
坏女人那时候的女人味相当足，还想在王太卡嘴里套话呢！
想起过往，真的谁都想笑。
好在电影院在这个时段人不多，再加上电影很烂，所以看的人更少。这么大的电影院，就十几个观众。
而且王太卡和坏女人坐在后面，小声说话也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王太卡忍俊不禁，说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在送外卖的那天。”
坏女人闻言也是笑了，说道：“怎么会不记得呢？那个时候，我应该给个差评才对。谁能想到，后来你能惹出这么多的事情。”
这话可真够偏颇的，人生际遇就是这样才有意思。
王太卡刚想反驳，却接到了金鱼发来的消息，说金几岁本来想找自己，被金鱼拦住了。
心中一松，结果收起手机的时候，却看到坏女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虽然电影院的灯很暗，但是荧幕的光落在坏女人的眼里，有不一样的亮色。
“大忙人？”坏女人揶揄道：“这次又是急着结束，打算赴约和谁见面？是送外卖，还是要砸谁的车？”
“嗯？”王太卡看向坏女人：“什么砸车？”
坏女人问道：“有一件事我之前没想到，今天你忽然提到第一次见面，我有点印象。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后，那天泰妍回来的有点晚，我记得那天好像还收养了狗？那个叫‘命运’的狗，我记不清了，好像是那一天，也可能不是那一天。但我记得，那天她本来会很开心的，但是忽然就不开心了。我问她怎么来，她说车子被挂坏了。”
王太卡心虚，那就是自己干的。
不是，这多多少年前的事情。再喜欢倒叙的人，也不会把倒叙一下子搞到第一页去吧。你记性怎么就这么好呢？
“怎么？”王太卡还在装傻。
坏女人笑道：“要是别人，我肯定联系不到的。但是遇见你，和泰妍那天出了事。竟然都是一天，相隔才几个小时，我确定肯定和你有关系。是不是？”
王太卡笑了笑，没说话。
无声胜有声。
坏女人明白了，原来还真有关系。不过也没有再多问，她也不是想打破砂锅问到底，毕竟努娜自己现在肯定都不在意了。
之所以提起这件事，完全是坏女人好奇而已。虽然也作为旁观者，知道不少断断续续的故事，可是这么连在一起，发现自己其实已经在起点的时候，竟然还是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仿佛是跨过记忆的河流，和曾经的自己握握手。然后又看到了自己不曾在意的边缘角色，是如何一点点占据了整个视野。这像是一场社会性实验，有趣又荒诞。
即使是在幻想中，已经和王太卡有过无数次的亲密时刻。但当面对面的时候，坏女人还是保持了最后的矜持。
不想这么草率，不想这么荒诞。
可是想着自己日日的苦，就算不怪王太卡，也偏要怪在王太卡身上了。
但这个人，确实是越看越顺眼了。不像是在此之前，只能接受幻想，真的遇见反而感觉无趣。
人的意识真的是太有趣了，喜不喜欢，竟然前后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结果一样的人，观感竟然完全不同。
坏女人想做点真正的坏事，可到了最后，她也没有那个胆子。
直到这个该死的无聊电影结束，两个人的进展只是握住了彼此的手。这太荒诞了，甚至坏女人和自己的异性好朋友，都是可以做到这一步的。
比如和大华，坏女人和他相处的模式，让人看起来其实很容易误会，有些不分彼此的淡定感。可就是因为这淡定，才只能是友情。
但对于此时的坏女人来说，这样的尺度已经足够了，满足了。今晚回去大概还会忍不住的奖励自己几次？
咳咳，这个年龄了，都是成年人了。有点需求很正常。坏女人想，但是却不想在这种事上显得自己太露怯。
一场平淡无奇，勉强可以称为“约会”的活动结束，王太卡把坏女人送回去了。
坏女人在车上还不忘逗王太卡：“臭男人，你还真的是狠毒。要是放在别人身上，肯定不会这么轻易送回去吧？毕竟吃了饭，还看了电影。”
王太卡其实也想做点什么，可偏偏仪式感的毛病还在，是不可能接受这么稀里糊涂的开始。不管是认真的，还是萍水相逢，只要不是谁都可以，那这第一次的仪式感就是要有。
虽然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甚至可能还夜长梦多。但是你知道的，王太卡有病的，必须这样。
所以王太卡也没上当，只是送到家之后，对着坏女人说道：“我，给你后悔的时间。”
话落，王太卡开车离开。汽车尾气扬起了灰尘，让人鼻子有些不舒服。但是坏女人却怔怔看着背影，鼻子有些痒，可还是忘记了咳嗽。
即使有一万个理由说，这是一个混蛋。可这给自己留下“后悔期限”的操作，还是让人不得不说一句。
“呵，还算是个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