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区的每一层都只有两个房间,面对面。房间上挂着号码牌,有点像是宾馆。
尉迟邵一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带着付平安进入了房间里面。门口有一个鞋柜,鞋柜的上方有一个手掌大小的遥控器。付平安的视线落在遥控器上面,心里想着这是什么遥控器。付平安刚刚这么想着的时候,尉迟邵一就拿起遥控器按了下红色的按钮。紧接着付平安瞪圆着眼睛看过去,刚刚在那里的鞋柜自动打开了,然后里面的鞋柜的隔板正在一层一层的旋转,旋转的每一层鞋子都不一样。
尉迟邵一拿了两双拖鞋出来,丢了一双在付平安的脚下面。付平安脱了鞋子穿着那双很大的拖鞋,付平安低头看着灰黑色的拖鞋。看来尉迟邵一说的没有错,他这里估计真的没有人来,否则的话不可能连客人的鞋子都没有的。
尉迟邵一也注意到自己的鞋子付平安穿着太大了点,他拿起遥控器把鞋柜给关了,自己直接走进了客厅,一边走一边说:“你身上有钱吗?楼下不远处有个超市,明天你可以自己去买拖鞋,顺便买一下你的洗漱用品。”
付平安点了点头,她张张嘴想让尉迟邵一陪着她去,她不知道附近的超市在哪里。不过想了想付平安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算了还是自己去吧,什么事情都要打扰尉迟邵一不太好。虽然说是住在这里了,但还是少给尉迟邵一惹麻烦比较好。对于这一点付平安很有自知之明,她把想说的话压了下去。不过她的想法摆在脸上,尉迟邵一看了她几眼就知道付平安想说话。
“你想说什么?”尉迟邵一从冰箱里拿了饮料出来倒入杯子里面,拿着那杯黄色的饮料走了过来递给付平安。付平安接了过来将杯子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好像是什么水果。付平安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没有奇怪的味道。付平安这才大胆的喝了几口,付平安这个小模样被尉迟邵一看的清清楚楚,他摇了摇头觉得好笑。怎么喝个东西都跟小猫咪一样?
尉迟邵一是不知道自从付平安连续在喝的东西上中招以后,她就不想在外面乱喝东西了。她心里是很信任尉迟邵一的,可是她的潜意识却防备着在外面喝东西这件事情,所以才有了刚才的举动。
付平安拖着鞋子走到沙发上坐着,尉迟邵一进了卧室里面。付平安四处看了看,尉迟邵一的整个客厅色调都很灰蒙蒙的,明明开了灯但是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也没有亮多少。付平安忽然看到了让她感兴趣的东西,她站起来走过去。那个东西是放在液晶电视下的玻璃茶几上的,是一个很小的装饰品。一个钢琴装饰品,白色的钢琴黑色的钢琴椅,放在上面很漂亮。
付平安试探的伸出一根手指头在钢琴键上戳了戳,居然真的发出了声音。付平安眼神亮亮的,连续戳了好几下。付平安自己都没发现她随意的戳的按几下并不是真的随意戳下去的,如果付平安真的认真去弹的话,刚才的会是一串连续的调子,而不是刺耳的音调。
尉迟邵一站在付平安的身后,在付平安眉飞色舞的时候认不出笑出了声:“你系统的学习过钢琴?”
付平安被尉迟邵一突然而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转过头看着尉迟邵一走过来。尉迟邵一挑着左边的眉毛狐疑的看着突然发呆的付平安,付平安转过头面对钢琴掩饰住刚才一瞬间被尉迟邵一吸引住的花痴心情,她把注意力放在了尉迟邵一的话上面,摇着脑袋说道:“我不记得了,说起来我们还真是同病相怜。只不过你的记忆是模糊的,我的记忆是完全没有记忆。”
尉迟邵一将手中的一片备用的钥匙递给付平安,小巧的钥匙在尉迟邵一的大手上显得更加的小巧了。付平安伸手去拿,尉迟邵一却把钥匙连同付平安的手一起包裹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付平安愣了愣,她抬起眼眸呆滞的看着尉迟邵一,不明白尉迟邵一的意思。
总不可能是在故意吃她豆腐吧!付平安被自己的想法雷了一下,赶紧把这个不靠谱的理由丢到脑海之外。
“你失忆了?”尉迟邵一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歪着头看着付平安。付平安不太愿意回忆起当天的事情,当时她醒过来的时候全身都疼,尤其是手疼的骨头都似乎裂开了。后来付平安才知道她那不是错觉,她是真的粉碎性骨折了。而且这个创伤很严重,不是稍微治一治就可以治好的。她的手让她花费了付家的很多钱,从那以后付平安待在付家总是把自己放在低等的位置上。她口口声声说把自己当做是付家的家人,但是从一开始她/他们的关系就是不平等的。
付平安点了点头,既然尉迟邵一想要知道,她还是回答了:“嗯,在一年多以前的时候,我被付家的人救了起来。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付家的人告诉我,我落在海滩上,被摆摊的付家发现了送到了医院。”
又是一年多以前?尉迟邵一也发现自己的记忆在一年多以前特别模糊,反而是老远以前的事情他记得还算清楚,但是越靠近现在就越模糊。不过付平安说的对,他的情况的确是比完全失忆的付平安好的。
“没有报案吗?”尉迟邵一紧盯着付平安,想看清楚她的神情。付平安却没有任何伤感,或许早已经习惯了。
她摇着头:“报案了,可是我的资料没有。付家的人说可能我以前是个黑户或者是个孤儿,所以没有上户口之类的吧。这种我也不是很了解,反正我现在的身份证户口还是付家的人花了很多精力时间金钱帮我办到的。”
付平安说的平常可是尉迟邵一却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一般人可能不会去多想,只不过身为尉迟家族的人,有些事情他还是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