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萧律已一字一顿道:“本王的王妃是否来葵水,本王一清二楚。”
司浅浅:“……”心死了心死了,色字头上果然有一把刀。
“她没来。”萧律接着说道,“她裙上的血,不是她的血。”
司浅浅:“?”
“是任氏的。”萧律说罢,已命道:“金明,举起太子妃的手掌,给诸位夫人瞧清楚!”
任珺霜刚挂上心头的笑,直接凝固在心间,“皇弟?”
萧律看都没看她,金明更是果断出手!直接将她的手抓住。
任珺霜瞬间反应过来,还试图挣扎的训斥道:“放肆!你……”
奈何金明丝毫不惧她,坚决没给她挣扎的机会,已经将她被抠烂的手掌心,宣展于众。
“嘶!”
女眷们都惊呆了。
不仅因为任珺霜的手心还渗着血,显然真是她在栽赃秦王妃。
更要紧的是,任珺霜对自己下手忒狠,这得废多大的手劲,才能自己将手心抠得如此血肉模糊?
是个狠人!
司浅浅这个当事人呢,她挺呆滞的,她主要是没想到,狗男人帮的是她,不是他的白月光!?
这是什么骚操作?!
司浅浅表示很懵。
萧律、张太后见此,就一直觉得,她是被任氏的手段惊吓到了。
张太后正想将小姑娘搂在怀里拍拍。
萧律已先她一步,将小王妃揽入怀里,拍背哄道:“没事了。”
他刚下马时,就在山坡上看到,任氏狠狠推倒了小王妃,还往她身上扑。
小王妃呢?就是个傻的!
不仅不躲,愣愣的被人扑,还被人嫁祸。
这小傻子……
若是皇祖母没给他送信,他若是没来,她该怎么办?
“没事了。”萧律除了无奈,只剩心疼,小王妃真是一步都不能离开他,可她还敢耍狠,把他推出去。
是不是前世的小王妃就是这样,不愿解释,不愿多说,所以……
不,不是的。
萧律心里明白,前世的王妃,和如今的小王妃,有很大不同。
这种不同,他起初没怎么察觉,只当是他把人教好了。
近来见得少的,想得多了,才发现——两者截然不同!
可为何会这么不同?
萧律不知。
也许她和他一样?
又或许不一样,他是重生,她是借尸还魂?
自己经历了离奇事件的萧律,对别的离奇事也就更具“包容心”。
而且,除了借尸还魂,萧律自觉已无法解释两者的截然不同。
所以——
眼下他抱着的小王妃,和前世那个王妃,恐怕已经不是一个人。
虽不知她具体是什么时候还魂而来,毕竟“小王妃”经历坎坷,数次处于死生之地。
可在他重生后,第一眼见到她时,她肯定就不是前世那个人了。
“小傻子。”萧律抱紧这个软人儿,这是他独一无二的小傻子。
而本来真的很傻眼的司浅浅,这会就、就算明白过来了,她、她可能误解狗子了?
可是、可是狗子在知道要纳嫂子为妃后,咋就和她生分了?
司浅浅持续傻眼……
张太后看她傻成这样,眼泪就掉了,“可怜的,还没回神呢,望舒快把你媳妇抱回去吧。”
端王妃就很尴尬,只能找补表示:“秦王妃定是和老身一样,万万没想到太子妃会如此恶毒!”
“自然。”张太后予以肯定,“浅浅心地善良,哪里能想到,有些人会为了另攀高枝,要陷她于万劫不复之地。”
“不!没有!孙媳没有,孙媳……”任珺霜还想狡辩。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张太后一个字不想再听,“望舒,把人送去大理寺吧。”
“不!不可以!”任珺霜哭了,也慌了,她很清楚,一旦她被送去大理寺,她这辈子就完了!
不说改嫁秦王了,别的望门贵族,也绝不会再取她这样的人。
奈何这次可由不得她了,金明已经招来女装大佬金币,让“她”绑人。
与此同时——
“王爷!”
仿佛才回魂的司浅浅,已紧紧抱住她家狗子。
萧律心口一窒,“本王在,不怕了,没事了。”
司浅浅不怕丢人,当时就“哇”的一声哭出来。
好了,这下大家都知道,她是真的被吓得才回神,这会才知道哭,而且确实有些着不住事,胆子还是比较小。
萧律可不在乎这些,他就觉得很心疼,已经要把人抱起来带回府,好好哄了。
可司浅浅才不走,她紧紧巴在萧律身上,不给他抱起来。
萧律正心疼着,也是不忍心用力的。
司浅浅呢,她起初只是想要扮“猪”,并且让狗子多心疼心疼,后来——
从紧绷状态放松下来的她,不其然想起方才所受的蚕附委屈,就哭得真心实意了!
“呜呜……”
要不是这该死的太子妃忽然靠过来!
她怎么会躲?
她要是不躲,怎么会被蚕爬上身?
“呜——”
司浅浅觉得浑身都毛了,仿佛还有有种好多蚕还在她身上爬。
把她自己搞崩溃了……
萧律本来以为哄一下,人儿就该好一些了,没想到越哄越不好!人也越来越不对劲。
这哭得气都喘不上来,脸也青了,是怎么回事?
“浅浅?”萧律紧张叫人了。
司浅浅理都不理!
蟑螂作为她第二怕的玩意,一只都能令她那么失态。
更不要说蚕了!
她今天还一直处在全部都是蚕的环境了,还被最大的蚕宝爬了、黏住。
受不了这委屈的司浅浅报复性大哭!这下子……
萧律立即盯上刚被绑好的任珺霜,“你还对她做了什么?”
任珺霜当然直摇头!
“皇祖母,快请医女来。”萧律急道。
亲蚕礼素来会有医女随行,毕竟来的都是女眷,需备着。
张太后本以为小姑娘只是被吓到,现在看着也不像了,赶紧传医女来。
医女来后,还真看出了毛病,“秦王妃这是受惊过度,导致有些神志不清,恐会留下心疾,晚些还会出现呕吐症状……”
“yue!”说呕就呕的司浅浅,还真吐了!
不过她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些蚕了,因为她自知这是应激性过敏了!
也是她大意了……
第一次面对密集蚕群时,她就犯过病。
但后来经过冲击治疗,她基本能应对让自己特别恐惧的软叽叽东西等。
否则她刚才也不能坚挺那么久。
哪曾想——
她自己“绿茶”过度,想象过度,又把自己整病了!
司浅浅因而不断深呼吸,并试图将所有被自己想象的画面赶走。
如此模样……
早把萧律和张太后吓坏了!
萧律已经厉声吩咐,“金明!先审人,看她还对王妃做了什么?”
“是!”金明也坚定的相信,太子妃必然还对王妃做了什么恐怖之事,否则王妃这种“狠人”,最多只会被吓哭,绝对不会被吓到神志不清。
开玩笑,他们王妃可是连五毒都会玩的人物!也是个经得起大风大浪的传奇。
这样的王妃看着软和,内心强大着呢!和王爷就是绝配。
怎么会轻易被吓到这个样子?
这么一想,金明神色严肃至极,“属下定不辱使命!审出太子妃犯下的罪孽。”
任珺霜又惊又怒有惧:“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冤枉!我——”
“闭嘴!”萧律眼眶都红了,“本王就说,浅浅随本王自西北归来后,分明已十分有胆色,都能自己在宫中和逆党周旋,今儿也一直很沉稳大方,缘何还会吓成这般?
看来,她并非被你的阴谋诡计吓到!你若识趣,立即交代清楚,你到底还对她做了什么?否则,待到被审查出来,本王绝不饶你性命!”
任珺霜:“……”她都傻了。
司浅浅也有点傻,已经稍稍自我恢复的她,没想到自己一个过度想象,竟有此效果?
她本来还以为,这是对自己“绿茶”过度的惩罚,没想到——
偏偏张太后还恍然大悟道,“哀家知道了!定是她私下找过浅浅,并用浅浅的短处恐吓、威胁了浅浅!否则浅浅方才明明自知是被污蔑,怎没自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