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静从酒吧出来,步伐都是虚的。前世她和恩人说的话一起,也没有今天多,更甚至她居然还用他的房间换了衣服,想想就跟做梦一样。
既觉得突然,又觉得莫名其妙。
而且恩人说的什么昨天晚上提出要带她走,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难道是时间太久,她忘记了?不应该啊!凡是恩人说过的话,她都会默默的记在心中,绝对不可能忘的。这中间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前世,没有她结婚前夜见过恩人。
司空静越想脸色越难看,忽然想到今天在婚礼上,聂薇假装陌生男人的声音,混在人群中带节奏,整个人都懵了。一个念头冒出来,就怎么也压不下去。
难道……前世她结婚前,恩人来找过她?
要带她走?
司空静纤弱的身体几乎站立不住,幸好扶住路边的树才没有摔倒。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抿着唇忍了很久,才让这股眩晕好转。可内心的震动和痛恨却怎么也无法消除。
原来,她前世曾经有机会解脱的。
是聂薇,她真是把她恨到骨子里了,巴不得她受尽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亏她还想在婚闹中放她一马,真是可笑到家。
她怎么可以这么恶毒?她们毕竟是姐妹,同母异父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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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街到家的路点远,本来应该坐公交车,但是她却选择一步步走回去。每走一步,她就可以割舍下一分对亲情的眷恋,对家庭的渴望,对母亲的依恋,对妹妹的疼爱。
她有很多事情她想不明白,有很多事情需要她想明白。前世的那些经历,和莫名其妙的束缚,实在让她刻骨铭心,聂薇对她做的一切,让她愤怒,让她痛恨也让她绝望。
她们是姐妹啊!她一直把聂薇当成需要自己呵护的妹妹。什么都让给她,发自内心的对她好,为她付出,可她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她。
在精神病院的日日夜夜,实在太痛苦了,痛苦到麻木……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如此偏心。就因为她是拖油瓶,就因为她父亲是坏人?所以妈妈把第一段婚姻的失败和痛苦全都算到了她的头上?
司空静摇头,她的出生不是她能决定的,她的父亲是谁,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所以,她并没有错。
而且她前世居然从来没有想过去找爸爸,把当年的事情弄清楚,问问爸爸他是不是真的猪狗不如,才让妈妈对他恨之入骨,连自己亲生的女儿都不愿意放过。
聂家住在一个老小区,还是以前聂建平在车辆厂上班分的房子。后来工厂改制,他们这些工人都下了岗,因为许凤芝头脑灵活,上下活动一番,房子才没被收回,而是转到了许凤芝的名下。
也因为这点,一直是许凤芝当家。聂建平虽然几次公开说过妻子太偏心小女儿,对大女儿不公平,但是也没什么用,反而让许凤芝变本加厉。更别说他只是个养父,根本没有说话的资格。虽然许凤芝对外界说,司空静是拖油瓶,聂薇是和他亲生的。但聂建平清楚,聂薇也是带来的。
和他根本没有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