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拿起一本。
简介上大致概括了故事，一个盗贼拦路杀死了富翁，从他的手中获得了一个藏宝图。
接下来的故事无非是寻宝。
许泽明放下书，又翻动了几下那书堆，其中大部分都是故事书，包含着少部分的人物传记。
“咔——”
不知道从哪本书掉下来的蓝色纸片砸在地上。
伸手拍了拍灰。
只看见一行圆珠笔写的小字。
【人只能戴一个面具，那么透过面具，他看到的是面具还是我。】
“……”许泽明凝视了一会，就近拿了一支笔，在后面补充道。
【想让别人看清，那就摘下面具。】
随手将纸片塞进一本书。
许泽明拉了条椅子，坐下等待。
好在不久后只听到开门的声响，站在门口的周海天愣了一下，他的手还拿着刚买的饭。
“……”
“……”
两个人默默对视，周海天提了提塑料袋，优先打破沉默“吃吗？”
许泽明愣了一下，摆手拒绝。
“我不饿。”
“咕噜——”
“……”
5分钟后，两个人面坐着，折叠桌上是分好的两份饭菜。
许泽明面色古怪，他拿起旁边的一次性筷子，本来是还钱的，怎么就发展成这样？
随着咀嚼声。
“你要劝退我吗？”
“咳！咳咳！！”
许泽明差点被呛到，很快，前面递了一瓶矿泉水，他猛的扭开盖子喝了一口，这才将那口气压下来。
“你偷窥我？！”
“没有。”
许泽明松了一口气，就听到下一句。
“我正大光明看的。”
“咳、咳！”
抽了张纸巾擦了一下嘴，许泽明脸色难看。一天天的，他真的该被气死！
“呼——”深吸一口气，他也干脆放下了筷子，这顿饭看来是吃不下去。
“钱是你故意送的？”
“看许老师怎么想”周海天凝视着对面高挑的男人，“钱我是真的想给你，而且，我不想要。”
“那真巧，我也不要。”
许泽明干脆伸手将那叠纸钞向前推去，刚往前推了段距离，对面也伸手。
两双手各拿着一端仿佛在逐力！
周海天面无表情时，在心中憋了口气，使劲的往前推。
没想到没几秒，对面的力道就收回去了。
红色的一碟顺着力道落到许泽明腿上，他冷着脸也不惯着对面。
“你不想要，我不想要，那干脆捐了！”
说话间他干脆的将钱塞到兜中，对面的周海天愣了一下，只听到对面的呲笑声。
“心疼了？”
“捐！”
周海天抿着嘴狠狠的说道，他已经够将自己的情绪放平，但对面每一动作依然能激起他的火气！
说不上来的复杂，夹杂着不甘心，还有一丝隐晦的迷茫。
他之前说的没错，烧毁化妆品，还不如让他去死。至少现在的周海天，感觉自己是死后的模样。
一切轻飘飘的，但面对许泽明时，反倒有一丝贴切的真实感。
许泽明挑眉看了他一眼，干脆利落的打开募捐网站，随意找了个援助山里儿童的项目，“你看好，九万，一个子都不少。”
紧接着他利索的将银行卡号打上去，点击付款，随后将手机推给周海天。
“姓名，手机号。”
周海天愣了一下，只见界面上，赫然要求填写募捐人的信息以及感谢的话语。
“……你可以以你的名义。”
“钱是你的，不写你写谁？”
“不”
一个字刚蹦出来，许泽明就不耐烦打断“快点！”
“……”周海天沉默，眼睛中带着一丝委屈，乖乖的将信息输入进去。
许泽明拿过手机满意的点头，随后就站了起来，正要走人，就被一句话叫住。
“我不想退学。”
周海天抬起头，直直的看着许泽铭“视频你应该看过，所有东西我都烧了。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了。”
“……”许泽明有些头疼，他也在斟酌怎么个惩罚力度，是否退学，作为一个才当半年都不到的新老师。
他没有过这样的经验，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标准，要强硬驱逐一个学生。
他也当过学生，自然知道退学的惩罚是多么严重。可以说直接截断他的后半生。
同时他也隐晦的担心，严厉的手段会不会导向更差的结果？
“……像这样的事情你还干过几次？”许泽明低头看着他，周海天愣了一下，面色古怪。
“一次。”
这个数量倒是比许泽明预想的要少很多，“你没说谎？”
“你是不是对我有偏见。”周海天反问，“我又不是变态，没偷窥的爱好。”
“……”你确定你不是？
许泽明眼中满满的质疑，周海天感觉自己受到侮辱，气得面红耳赤。
“你以为谁都能看穿我？！”
“你以为许泽明像大白菜一样遍地走吗！！”
“那我还演个屁？！！”
许泽明看着对面气的浑身都发抖的模样，莫名的心虚，好像还挺有道理。
“咳，那你说说那额外的一次是什么。”
说到这许泽明双眼犀利，仿佛要将对面彻底看透。
周海天倒是浑身放松，掏出手机，只见他手指快速的在屏幕上点击几下，随即调出了一个直播界面。
“？”
许泽明有些茫然的接过，就看到直播视频播放的是一只橘猫大口干饭的模样。
“我的副业，城南有很多流浪猫，我在墙角装了几个远程遥控投喂机，那边有监控，可以看到它们吃饭的样子，有人打赏我抽一半，折算成猫粮。”
“很有赚头！”
周海天语调上扬，比了三根指头：“每隔三天补一次猫粮，躺赚3000！”
他看着许泽明有些愣神的样子，得意的一笑。
“我从大二起就不需要家里付钱！爱好全靠我支出！！”
许泽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夸了一句。
“不错。”
周海天嘴角上扬。
紧接着房间就安静了下来，许泽明拉开椅子重新坐下，眼睛直直的看着周海天。
他不说话。
周海天也不说话。
在对视中，三分钟后许泽明收回视线，“看你表现。”
话音落下，他站了起来，走到宿舍门口时，脚步一顿，又扭头补充了一句。
“你还有半个学期毕业，中间段的日子，我会突击检查，发现你有旧病重犯的可能，退学。”
周海天愣了一下，不确定的说道：“我尽力？”
“呵，那你等着退学。”
许泽明看他漫不经心的模样，冷笑了一声。
随着轰然关闭的宿舍门。
一直坐着周海天，才终于吐出一个长气瘫软在椅子上，他眼睛看着白茫茫的天花板。
“半年？”
伸出手掌上像是要抓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