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耳，是最基本的标准。
当相同又不同的音乐再次响起的时候，不知不觉中全场已经没有了声音，就连惊讶声都被隐去，只剩下眼中的震撼。
保罗·格林心跳如鼓，能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血管正在蔓延，整张脸赤红一片。
如果说他刚才只是单纯为了炫而炫的创作。
众人只会为他的技巧感到惊叹，却不会对音乐的本身惊叹。
因为这只是一首听过一遍，尝过味就可以放下的餐点。
但现在——
众人开始品尝！
契布曼·亨利享受的轻点脑袋，杰斯.威奥斯卡的眼神越发复杂，从原先难以跨越的墙壁，如今竟有种让他难以伸手的错觉。
不！我会战胜他！
杰斯.威奥斯卡心中复述着，直到看到那个男人再次停下了手。
一句话响起。
“现在，谁来？”
他赢了！没有人质疑！
保罗·格林深吸一口气，念叨着：“好吧好吧，你确实干了一点了不得的事。”他转身退到人群。
身影莫名的有些落寞。
“保罗·格林！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一个男人拍动了一下他的肩膀，保罗·格林叹了口气，“好吧，你可别被他宰了。”
“不可能，我可不会轻敌。”
男人跨开步子，正眼看着许泽明：“你拥有一些才华，但才华并不决定事情的结果。”
“结果还没出来，你怎么知道？”
这句反问让中年人大笑，“因为拥有才华的不止一个人。”他转身坐下，没有丝毫犹豫。
他要弹奏的，正是打磨了5年的琴曲。
它本该出现在一个盛大的赛事，惊艳所有人。但他实在等不及了，欲望熊熊燃烧！
一个前奏被拉起，“嗯？”杰斯.威奥斯卡抬起头：“这是瓦尔克的新曲？”
“没想到他现在拿出来。”
“相当不错的质量。”
契布曼·亨利夸赞，“终于能终止许的狂妄。”
“那可不一定，他不是还没弹吗？”
“保罗，你是想说，在临时改编你的曲目后，他还能拿出一首质量更佳的创作。”契布曼·亨利摇手，“那可不是大白菜！”
保罗·格林愣了一下，认同的点头。
“确实。”
三分钟后，瓦尔克在轰鸣的掌声中提升，他向众人鞠了一个躬。随后将目光指向许泽明，“来吧，许，终止这场游戏吧！”
“那你要再等会。”
不再开口，许泽明只重复了一个动作。
低头。
弹！
流水般的琴声涌出去没有丝毫的瓶颈，“天呐！”大师们再也压制不住惊呼。
“法克，他真的如你所说，拿出了一首创作！！”
“怎么可能！！”
契布曼·亨利面色扭曲，眼中写满着羡慕和嫉妒。
这他妈还怎么玩？！
“ 不！我不信他还能拿出第二首！！”
“凯里、朱莉娅！”
名字吐出，契布曼·亨利眼中写满着执着：“给他一个教训！！”
大师们已经从不甘心变到执着！他们就不信，他还能拿出来？！
所谓事不过三！
这下甚至不需要许泽明邀请，仅存的大师已经围聚在钢琴边上，趁显得中间坐着的许泽明有些可怜。
站在旁边一直拍摄的蔡绍辉，脑袋中冒出异想天开的想法。
说不准真能、赢？
“下一个。”
一个大师退下。
“继续。”
两个大师退下。
“你究竟还有多少储备？！”
“比你想象的多。”
不知不觉中全场只有寥寥几句的对话，除此以外没有人开口，甚至挪动椅子的声响都消失殆尽。
他们只做了一件事。
紧紧盯着中央！
盯着那个人！
你能做到吗？
你怎么能做到？！
你怎么可能做到？！！
在无声的尖叫和咆哮中，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一位位大师退败！他们攥紧的手挤满了汗。
一个，又一个——
直至最后！
只剩下一位。
杰斯.威奥斯卡。
杰斯沉默的看着他，如同上一个人般平静的坐下，平静的全力以赴！
迷人的琴声徘徊在全场，优美、浪漫——
如果在一个小时前会得到全场的惊呼，但在现在任何回应都没有，不只是他，观众们也早已麻木。
空空荡荡的脑海中甚至容不下音乐。
只剩下一句话在不断回荡！
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
而就在这时，杰斯的一句话，惊醒了一部分人。
“我有几分？”
“96。”
“我和你的差距？”
“不远。”
许泽明看见杰斯.威奥斯卡猛地抬起了头，带着不可置信，他继续说道。
“我等待你的超越。”
“但，不是现在。”
“哈”杰斯笑了一声，他抬起手遮挡住自己的双眼：“这是给败者的安慰吗？”
“实话而已。”
许泽明坐下，他的背影在镜头中无限的放大，最后竟像是一座巨大看不见的高山。
蔡绍辉吐出一口白气，将这一幕定格。
他在最后并没有记录这位主角，而是将镜头转向了那被遗忘许久的背景。
狰狞！
一张张狰狞的脸，他们远比主角还要激动！似乎在见证一件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用力的连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一段绝佳的素材。
蔡绍辉笑了一声，他看着所有人屏住呼吸，直到一个人猛的跳了起来，挥动双手。
发出了第一声怒吼！
他知道。
许老师做到了。
与念头同时响起的是澎湃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
“操nm许泽明！钢琴之神！！！”
“老子给你跪下！！”
“太疯狂了！！这他妈比拍电影还离谱！”
“从现在开始！！谁敢说华国不行！！”
“现在谁还说第一！许神就是第一！！”
吼叫尖叫，太过琐碎的声音让人分不清是谁在说话！
“喂，宁寨，你现在还打算赢老师吗？”
年轻的学生沉默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
“赢！！”
如果因为对方强大就停止步伐，那只能说明你是弱者！
而宁寨，已经不会再停止步伐了！！
……
第一幕拍摄结束。
但大多数人没有回神，蔡绍辉干脆大手一挥，让人都回去休息！
以现在的情况，恐怕没有人有心情拍下面的戏份！而他也要思索一下，这一幕的素材怎么用？
看着乱糟糟一片的素材。
深夜，蔡绍辉眼神幽幽。
“许老师，为了你我遭老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