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子，许凡疑惑的看了一眼一旁垂头丧气的柳常荫。
“额……我说，我跟你……不是很熟吧？”
许凡认真的道。
他跟老胡之间还算是有点交情，可是跟这柳常荫之间可是话都没有说过几句啊。
柳常荫撇了撇嘴。
“老胡是我兄弟，可是他女儿出事之后，我没敢站出来。这段时间，也没有了他的消息，估计……估计已经被奸人害了。”对不住我兄弟，恨自己是个懦夫！每夜每夜的睡不着，一闭上眼，就看见他在面前直勾勾的看着我。”
“整个翰林学院中，也就你跟他关系好点，我想弥补一下内心的愧疚。”
柳常荫也不装，很是直接的道。
他这个人，直肠子，说话不会拐弯抹角的，有什么就说什么。
“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许凡指了指柳常荫脸上的那一道伤疤。
“嘿！年轻的时候，参军当兵打仗，就成这样了！后来解甲归田，咱长得丑了点，一穷二白，而且年纪也大了，没必要祸害人家小姑娘，就干脆讨了个看门的活，一个人……挺好。”
柳常荫自嘲的一笑道。
许凡点了点头，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柳常荫会对老胡有那么深的愧疚。
孤身一人，就老胡一个朋友，虽然年纪大了，可是当过兵的人骨子里的热血和骄傲还在。
当初没能站出来替老胡说话，这或许会让他一辈子都活在愧疚之中。
“走吧！赶紧打扫吧，就咱们两个人，估计累死都扫不完整个翰林学院，那狗娘养的真狠！”
柳常荫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而后对许凡催促道。
“还有我，还有我！三个人，我们三个人！”
墨儿连忙努力的高举着自己的右手，示意还有自己。
“你女儿？”
柳常荫脸上难得的浮现了一丝笑意。
“嗯！”
许凡微笑着点了点头。
“很可爱！”
柳常荫微笑道，眼神中满是羡慕和宠溺。
“大叔叔好！我叫墨儿，我可厉害了，我会扫地，还会捡叶子，嗯……还会……还会自己吃饭饭……”
墨儿乖巧的喊了一声，而后一脸认真的压着手指头开始给柳常荫夸自己的厉害之处。
“哈哈哈，好好好，墨儿厉害！给你准备一把小扫帚。”
柳常荫被眼前这小丫头萌翻了，哈哈笑道。
嘭！……
突然，他们刚扫着堆起来的树叶，被人故意一脚踢散，满地都是。
“哟！不好意思啊，没看见！”
一个杂役冷笑了一声，看着许凡道。
而平日里就算是不打扫都很干净的路，今日竟然被人丢满了烂菜。
“继续，你们继续！”
那人冷笑了一声，顺脚将另一堆树叶一脚踢开。
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扫着堆起来的树叶被人踢散，顿时泪水在墨儿眼眶里面打转，似乎下一刻就能夺眶而出。
“小贱种，滚开！当你爷的道了！”
那人猛地一把将墨儿一推。
墨儿一个站立不稳，直接被推翻在了地上。
顿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瞬间，许凡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堆好，道歉！”
许凡冷着脸看着面前这人寒声道。
墨儿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
对他怎么样他无所谓，可谁要是敢碰一下墨儿，他必不轻饶！
不光是他，墨儿是整个北武宗的最宠的宝。
若是让北武宗那一群长老知道有人打了墨儿，估计今晚便能大军杀到这翰林学院。
“呵，什么？你爷爷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那人冷笑了一声，侧了侧耳朵，对许凡讥讽的道。
几乎整个翰林学院的杂役都知道，这家伙跟陈管事关系不好。
只要揍了这家伙，那必定会受到陈管事的赏识。
“我问候你老娘的，他娘的畜生，有什么你冲我来，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柳常荫心痛的扶起了墨儿，怒气冲冲的便挥拳欲要冲过来。
“哎哎哎，干什么干什么？你还想打人怎么的？来人啊，打人了！要出人命了，有人要在翰林学院行凶了！”
看着冲过来的柳常荫，那人立刻扯着那一副公鸭嗓大声的喊叫。
一下子，周围很多学子和杂役都围了过来。
“打人？在我们翰林学院中竟然有人想要当众行凶？哪里来的如此恶徒！”
“我翰林学院神圣之地，岂容这种人撒野！”
“那个刀疤脸你想要干什么？你当我翰林学院是什么地方？没有一点规矩吗！”
……
一下子，周围不明所以的众人围了过来，愤怒的指着柳常荫骂道。
柳常荫脸色铁青，一双拳头指关节攥的发白。
“刀疤脸……呵呵呵，刀疤脸！老子在战场上不惜搏命，为了还不是保护身后的这个国家，现在……呵呵，刀疤脸，我以为这是我的荣誉，可你们却当这是我的耻辱！”
柳常荫心中悲愤的道。
若不是他们在战场上厮杀拼命，这些人，怎么可能有机会还安安稳稳的站在这里对他说三道四。
“给她跪下道歉，不然，就算这里是翰林学院，老子今天也要活剥了你！”
柳常荫怒目瞪着那人，咬牙切齿的道。
虽然他刚认识许凡和墨儿不久。
可是这个可爱的小丫头，一声大叔叔，让他孤寂的心似乎得到了一丝丝的温暖。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并不孤单了，似乎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谁动这小丫头，那他真的会拼命。
“道歉？我做错什么了道歉？大家评评理，我怎么了？为什么我要道歉！我只不过是路过这里，你们便看我不顺眼欲要对我行凶，还要我道歉，这世间还有没有公平正义了？还讲不讲道理了！”
那人悲愤的吼道，似乎反倒是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刀疤脸，你让一个大人给一个小女孩跪下道歉，你别太过分了！”
“对！刀疤脸，天下任何地方都可以不讲理，唯独这翰林学院不行！别将你那一套江湖上的歪风带到我们翰林学院这等神圣的地方！”
……
众人纷纷愤怒的指责柳常荫。
柳常荫没有理会其他人，只是愤怒的瞪着那人。
他本就不善讲理，他也知道自己讲不过这一群人。
他会的，只有拳头！
“呵呵呵，刀疤脸，来，跪下给我道歉，此事我便不再追究！”
那人冷笑着看着柳常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