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风见晓月神色如此,她定是误会了,他急急伸手将她拉住道:“你不明白,我爱慕之人并非张竹心,而张竹心亦心有所属。”
晓月怔怔立在当场,原来不是,可是到底是谁呢?可是这竹园不就是代表的张竹心吗?难道她竟然猜错了。
忽然一想法自晓月心底萌生而起,他说他的爱慕之人我认识?然后此人并非张竹心,如此说来难道是……
她想起二人在南门外的日子,身为皇子他肯放下身份。想起在东宫对她关怀备至。以及东郊巷他舍命相救,这一切的一切或许并不完全是出于感恩。
她目光坚定的自卫明风眼中望去道:“我心悦于你,不知你是否也有此意?”
卫明风听此瞳孔放大,眼中柔光流转,但却有喜色自他眼中将要炸裂而出。他伸手握住晓月,晓月的手甚是冰凉,可卫明风手心的暖意自她手背处散布开来,汇于全身。
她心跳不已,卫明风如此举动她心下却也明了,不禁莞尔一笑。卫明风勾起嘴角俯下身向她慢慢逼近,晓月心下一慌仓促的闭住了眼睛,心中不禁想起的当时他二人的那个吻。
可唇瓣处并未如她想象的那般有柔软之物覆于其上,她听到耳侧卫明风轻笑一声自她的额头处轻轻吻下,如同蜻蜓点水而过,没有留下任何印记,却让她心下悸动不已。
他伸手将晓月揽于怀中,在晓月耳侧道:“我心悦于你,自第一眼见你之时起。虽然我早已见过项嫣然,可不知为何在我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你们并非同一个人。你心思单纯,机智聪敏,敢爱敢恨,偶尔还有些痴傻可爱,可无论哪一种我都喜欢,因为这便是你。”
晓月听着耳边的话嘴角不自禁弯起,“可虽然你在人前总是一副无忧快乐的模样,但我却总能发现你眼底的无奈与忧伤。今后这些我与你一同承担可好?”
晓月闻着卫明风衣物间散发的阵阵檀香,心下竟然无比的心安,困乏之气自她的脑中涌上,她竟有些昏昏欲睡之感,她缓缓道:“好。”
恍惚之声又自晓月耳侧传来,她听得真切却又如同做梦般缥缈:“惟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卫明风听到耳边均匀的呼吸声想起,心下有些意怪她怎这样便睡着了,但旋即他又一想发生过如此多的事情相必她夜晚定难以入眠,有些宠溺的摸了摸晓月的头发将她拦腰抱起向房间而去。
待晓月起身之时却已经是第二日了,她不知自己近日为何如此嗜睡,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睡如此长的时间了,但是庆幸的是她再未向从前一般被噩梦惊醒,或许会不会是因为梭石不在她身边的缘故?
晓月洗漱完毕这便自项墨言房中而去,晓月在门口敲门许久却并无人应声,她这便推门而入,看到项墨言分明就在这屋内。
只是他现在端坐在桌前拿着一封信陷入沉思之中,看他的表情,有些许凝重,但有分明是欣喜,因为他脸上满是笑意,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
晓月走于项墨言身旁,道:“项公子。”
项墨言似是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急急收起信自旁边看去道:“晓月,你怎么在这里?”
晓月道:“我已经在屋外敲门半晌了,却无人应答。”
项墨言听此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意,道:“晓月抱歉,我刚才有些走神了。”
晓月很自然的坐于他旁边道:“我知道,要不然我走到你身边你怎会不知,这是谁的信件你看了竟如此高兴?”
晓月不禁想起卫明风昨日所说,他便是来送信的,而且这还是一封表达爱慕的信,如今她看项墨言的神色,怕是他也对这写信之人有意。
项墨言满脸疑问道:“我刚才看信之时在笑?”
晓月揶揄道:“对啊,而且笑的特别开心,项公子,你说这到底是哪家女子的爱慕之信?”
项墨言听此别过眼睛,看着桌面上青釉色的茶杯道:“晓月你在说什么这只是普通的信件。”
晓月摆了摆手道:“那好吧,项公子说不是便不是了,只是若是如此那项公子定要好好把握!不要辜负佳人美意。”
项墨言岔开话题道:“晓月,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晓月道:“对啊,有一事我想要知道,当年你为何会被扣上通敌卖国的罪名,我想要知道这细节,届时我想把这些都画成小人画在京都发行。”
项墨言想起以往之事,不禁唏嘘不已,数千将士在归京途中被悉数杀害,卫帝果真是狠心至极,竟还用偷毒那等肮脏的手段。
项墨言细细道来,“项家军大战齐军数月有余,后来终于迎来大捷,退军数十里,敌方将领前来求降,本来这是全军的喜事,可是悲剧却从此开始。
一纸圣旨自宫中传来,宣我入京,而京中传来的小道消息却说父亲勾结前朝欲篡权谋反。我心知这次入京定有风浪等着我,但是我项氏一门忠烈,圣旨岂敢不尊。
于是我连夜带着项家军便奉旨回京,可没想到在半路休息之时竟有人在将士的吃食中加入了迷药,而且就在这时齐国军队却刚好又再次去而复回,越过边境线将我项家军杀了个片甲不留。
或许父亲早便料到了我在这回京途中定会有难,所以父亲派项青连夜赶来救我于危难之中,我这条命才堪堪留了下来,只是可惜我项家军数千人便死的如此不明不白,还被扣上谋反罪名。”
晓月看着项墨言谈及此事满脸尽是铁青,手中握紧拳头忽而又无奈的松开,他眼中由先前的愤然变成如今的落寞,他继续道:“可我如今却只能在这深不见底的阴沟里,以一种令我不齿的手段复仇。”
晓月听此也是愤然,她未曾想过这卫帝竟如此残忍,基于他心中那所谓的忌惮疑心,竟将他们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