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以为,今天会上演一场狗血苦情大戏的时候,宋沐鸣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钟知意。
挥了挥手,招来工作人员,问她是和谁一起进来。
当年钟知意背着他打胎,用他的钱还给自己找了最好的医院,就是宋氏医院。
他父母本不知道钟知意是谁,但当宋沐鸣回来,看见光鲜亮丽的钟知意之时,知道孩子没了,宋沐鸣曾经崩溃过一段时间。
也就那么巧,经手这台手术的医生是他母亲的学生,所以当一切明了,他母亲也不能原谅钟知意。
因此,宋妈对她也并不客气,钟知意上了宋氏的黑名单。
不接诊,不聘用,这也让钟知意在京城的私立医院,找不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只能靠前夫那里分的遗产吃老本。
她今天,一定是和某一位客人一起来。
有了一点点骚动,宋妈这才注意到失魂落魄的钟知意,不禁要感叹她好手段,今天李青杏她都没送请帖,她居然跟着混进来了。
现在作这一副质问负心汉的不甘样给谁看?他不是宋家的长子,就活该让你骗钱伤感情?!
钟知意嘴里说起唐诗咏,宋沐鸣立刻不能容忍,所谓“替身”这种话,要是传出去让唐诗咏听见,指不定要怎么折腾他。
“钟小姐,我和你七年前已经没有关系了,请你不要说令人误会的话。”宋沐鸣并未口下留情,对钟知意的哀怨视而不见,道:“还有,我女朋友和你没关系,不要硬碰她的瓷儿。”
要说唐诗咏和钟知意最大的相同点,就是她们都很漂亮且聪明,深知宋沐鸣很吃撒娇卖乖这一套,谈恋爱那会儿,钟知意靠这一套得到他所有的宽容。
但此一时彼一时,钟知意自己作天作地咎由自取,不值这个价了。
没过一会儿,工作人员就把钟知意的信息调查出来,她是跟着李雅靳一起进场,但现在李雅靳不知去向。
宋沐鸣拿出手机,给李雅靳打电话,那边占线没有接通,应该是有公事找了个清净地方打电话去了。
“请这位小姐出去。”宋沐鸣不想再纠缠,宴会上而耳目众多,难不保被有心人看见乱传八卦。
钟知意眼见工作人员一步步向她靠近,情绪中带着崩溃,嘶喊道:“你不能这么绝情对我!我为你打过一个孩子!宋沐鸣!你要这样对我?!”
这一闹,连工作人员都停下来,不敢靠近。
他们因为钟知意,形成了一个小漩涡,钟知意看到自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心里开始了她的计划。
宋家好脸面,只要她能让所有人相信,她曾为宋沐鸣打过一个孩子,那么宋家就不能至她于不顾。
更有甚者,这件事传出去,宋沐鸣就是个背信弃义的渣男,那个小妹妹也不一定能安心跟着他。
只要有缝隙,她就还有机会。
说不定宋沐鸣的父母听见这件事,也会站在她这一边,帮助她指责宋沐鸣呢?
可偏偏宋沐鸣不吃她这一套,包括宋家父母也没有出面来询问这一场纠纷,反而是看好戏一样,站在远处找了个好视角,看着宋沐鸣怎么应对。
宋家父母的心态很简单:他还是个孩子,可是已经是三十岁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友人上前劝说宋爸出面摆平,但宋爸却并不在意,厉声道:“他若行得正坐得端,今儿这事就该他自己摆平,日后成家立业,难不成还要父母给他平后院的女人?”
“我们宋家,看儿媳妇也要看家世门第,今儿他硬要这个怀着他孩子还不安于室的女人,就趁早卸任,别污了我宋家的门面。”话说到这儿,该明白的人也都明白了。
宋沐鸣的爸爸作为宋氏的家长,有权决定新一任继承人的人选,宋沐鸣要是跟钟知意纠缠不清,那么也将失去继承人的身份。
毕竟他后面还有一个弟弟,也是相当优秀的男孩儿。
众人对宋沐鸣纷纷侧目,看来宋沐鸣这一刻的反应,将会成为上流社会私底下的谈资。
“你并非为我打过一个孩子,你是为你前夫打了我的孩子。”宋沐鸣低着头,手上手机飞快地打字,让李雅靳尽快过来把钟知意弄走,全程没有看钟知意一眼。
“你既然回国一直不安分,不想平安生活,现在还硬要针对我女朋友,那你以后就别想安宁。”宋沐鸣也不惯着她,言辞犀利:“我即便隐瞒你关于我的身份,但你怀孕期间,我保姆司机样样都给你准备齐全,更别说钱财上面,从我们开始谈恋爱,我就从来没有亏待过你!”
相比于唐诗咏喜欢大提琴,钟知意更爱名牌包和衣服,那些年她从来没有缺过这些东西。
“你普通家庭出身,父母都是工薪家庭,谈恋爱和我在一起,吃穿上比那些富家千金还要奢侈几分,你敢说我对不起你?”
试问,几个恋爱关系里的男人能做到?!
“我没记错的话,你拿着我给的钱,还给你老家父母,在村子上的祖宅盖了乡村别墅。我包了你的生活花销,差一点连你父母都养了,试问,我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待遇,他是不是宋家长子对她有什么影响?!
“沐鸣……”钟知意第一次见他如此不留情面,即便是当初分手,他也保留了最后的风度。
可现在,他突然有点她不认识了。
“钟知意,七年前我出国前,你我是男女朋友关系,给予你所有的馈赠一概不计,但从我出国后,你以怀孕为理由多次向我索要钱财接近一百万,而你在胎儿三个月前,主动做流产手术,欺骗我到预产期,并且在此期间,你和你前夫以男女朋友交往。”宋沐鸣一字一句的当年的事说清楚,并不在乎什么“家丑不可外扬”。
唐诗咏和他闹分手,那才是家丑。
“这些资料明细我会较于律师,钟知意,既然你非要拿给我打过孩子来误导别人,那么当年拿走我的东西,全部还给我。”
“这样你才有资格,说你有多委屈。”
一百万对宋大少爷来说,并不是个大数目,但对当年的他却已经是他最大的能力。
怕她受委屈,怕她怀孕胡思乱想,他甚至连他爸给他在国外买的房子都贱卖了给她,结果她却拿着他给的钱,去他家的医院,打掉了他的孩子。
他就像现在流行语言里形容的那样:绿帽子焊在头上了,还替别人养马场。
话虽难听,却也是他真实经历过的伤害。
说出去谁会相信,宋家的太子爷,被人当舔狗玩弄了整整好几年。
这也是宋沐鸣一开始,并不介意唐诗咏疯狂倒贴江慕的原因,能够无私付出的人都不好笑,得到这样一个人,就等于得到了别人梦寐以求的“矢志不渝”。
“我不接受和解,等律师函吧。”宋沐鸣说完,收起手机转身,准备离开。
“沐鸣!这七年你都是一个人,现在我回来了,我们难道还要相互折磨吗?”钟知意叫住宋沐鸣,神情之间痛苦纠缠,好像苦情剧的女主一般,所有的伤害都是迫不得已。
“你心里是有我的,你不要用小女孩儿来气我好不好?我们不要再相互折磨,重新开始好不好?”
宋沐鸣朝身后退了半步,看她像是在看一个精神病患者,唐诗咏又一次被她提起,磨掉了他对女士最后一丝礼貌。
以后唐诗咏一定会和他见人,如果他现在不说清楚,到时候有人乱嚼舌根,面目全非的流言传到她耳朵里,指不定怎么肮脏,问题只会更大。
小姑娘生气起来,可不好哄。
“钟知意,她和你一点都不像?”
“……”
“她不会拿着我的钱,打掉我的孩子。”
她说过,会拼了命生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