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和任知然的微博互动,唐诗咏被泼颜料这件事影响并不大,至少大家都认为唐诗咏是被冤枉,再不济也是被小三了。
任知然的微博下面,好多人问他是不是和唐诗咏很熟,任知然直接就回复了一句:合作以后对她比较了解,不是干这种事的人。
于是大家更加确信唐诗咏是被冤枉了,根本就是有人蓄意伤害她,网上又开始发起人肉搜索,一定要把这个女疯子给人肉出来。
唐诗咏无奈,只能下场维持秩序:已经在走法律程序了,有新消息会告诉大家。人肉不可取。
视频被大家看来看去,因为被打了厚码看不出来所以然,最后的热点居然落在了方蓉蓉身上,因为她一直挡在唐诗咏面前,又和这个女疯子手动撕逼,而被网友封为“神仙闺蜜”。
“这是什么神仙闺蜜,给我来一打好吗?”
“这撕人扯头发的技法相当熟练啊,这战斗力mAx简直爆棚!村头大鹅见了都要跑!”
“除了大鹅,我就服她了。”
“别说了,再说我想和她去吃铁锅炖大鹅了。”
而方蓉蓉在知道自己被网友夸奖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微博给唐诗咏解释。
并且直言,唐诗咏有男朋友,人家很恩爱,这一次在警察局就是人家男朋友出面解决的纠纷。
临了还开了一把玩笑:好闺蜜不抢男朋友,抢不了。
方蓉蓉本人在线互动,基本上所有人的问题她都会回答,没过一会儿,又有人发现了江慕的身影,问道:“小姐姐视频里这个男的很奇怪,你们认不认识?两个女生,一个受欺负一个在打架,他居然无动于衷?”
这种人最可气了,如果是路人还好,要是认识还这么冷漠,那真的就是人渣。
方蓉蓉立刻回:“不认识哦,他是路人小哥哥,好心借了一张纸而已。”
方蓉蓉很明显把江慕已经划出朋友的范围之外,为江慕洗清“见死不救”的名号,也宣布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想想她就来气,钟喻和他是同学,还有好几年的时光要相处,而且听芊芊的意思,是江慕也会留在宋氏私立医院,也就是说他和钟喻以后还是同事。
气死她了,偏偏还灭不掉他。
她真想把江慕的信息发布在网上,让他感受一场飓风一般的网暴,但是芊芊说现在能不和江慕扯上关系,就不要扯上关系,她硬生生忍了!
方蓉蓉对着江慕那道墙,骂了三个小时不重样,钟喻小可怜全程递水,怕自己也被撕头发。
方蓉蓉只说当天的事,关于唐诗咏和宋沐鸣的私事,再也不透露一个字。
一大堆的粉丝问不到他们想要的八卦,就立刻调转方向,窜托任知然八卦,问唐诗咏后来怎么样了。
然后任知然就成了战地一线的八卦记者,问唐诗咏:@唐诗宋咏,晚上回去有没有打架?【坏笑】
唐诗咏回:大哥,你干点正事好不好?求求你了。@任知然
这一来二往,任知然反而被粉丝扣上了不务正业的名号。
下午,许久未见的苏熙回到了宿舍,见到唐诗咏之后,就立刻围上来嘘寒问暖,每一句都不离“泼颜料”的事,完全就是八卦记者那一套。
她还开着直播,拿着手机对着唐诗咏的脸,一顿狂怼,弄得唐诗咏一度想发火,又不好在镜头前面失礼。
借着直播想打探最新消息,吃舍友的人血馒头,这个苏熙连最后一点底线都没有。
唐诗咏不想在镜头前面发泄情绪,于是借口要回家,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提着包离开。
走到半路,想起自己把那个翡翠的四叶草吊坠放在桌子上没拿,于是又反折回来准备拿走。
结果还没进门,就听见宿舍里面,苏熙矫情的说道:“她一直就是这样,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谁让我是小主播呢?人微言轻,比不上人家大主播。”
“泼颜料的事我也不知道,你们也看见了,我想关心她,但是她什么都不说。不过我听说,她好像和好多男孩儿都玩的很好,所以说不定被谁的女朋友误会了,也不一定……”
“哎呀,别人的是非我也不能说太多,我已经让着她啦,惹不起咱们躲得起……”
“没关系啦,大不了我以后都去外面的酒店里直播,躲着她一点就好啦……”
这……怎么听着像是在说她?
唐诗咏越听越像,正要开门进去问问,正好她爸爸的电话打进来,于是就放弃,先接电话,正好宋沐鸣也在校外等她,算了吊坠下一次拿。
爸爸在电话里问她昨天的事,唐诗咏粗略说了几句,基本上就是那个女孩儿认错人了,现在在走法律程序。
宋沐鸣的车就停在校门口,唐诗咏和爸爸挂了电话,上了车。
“我宿舍里有个舍友叫鹿雪,她是高砚的前女友,她说这个刘娅娅和高砚有点关系,以前这个刘娅娅还找过她麻烦,情况和我差不多。”唐诗咏把她知道的事情告诉宋沐鸣:“去年咱们去商场看电影那会儿,我第一次见高砚,咱们吃饭的时候,我就听见有人骂我,那声音就是刘娅娅。”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误会我和高砚的关系,躲在人后面骂我,也有可能是鹿雪当时在场,她骂鹿雪被我听见了。”
也就是说,那个刘娅娅和高砚有关系,并且她怀疑自己和高砚,但是事情发生到现在高砚,却还没有出现过。
“所以她不说,是为了保护高砚?”宋沐鸣推测。
唐诗咏点点头,又不放心,说:“前几天,我爸爸疯狂带我吃饭,有一次遇见了高砚和他们家人,可能让刘娅娅误会了高砚和我的关系,所以才会找我的麻烦。”
所谓吃饭,宋沐鸣也清楚是相亲饭,只是之前她爸爸对他不满意,他也没办法指责。
……
天色渐渐暗下来,外面突然下起雨来了。
车窗上雨水飘落,宋沐鸣和律师沟通完之后,挂了电话,对唐诗咏说:“等会儿先去一个地方,你在车上等我。”
“什么事?还需要瞒着我不成?”唐诗咏不明所以,他基本上没有瞒过她任何事,这一次宋沐鸣却不说。
“自然是有仇报仇。”宋沐鸣笑得高深莫测,看着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把外面的景色映照得朦朦胧胧。
车越开越偏僻,直至停到老城区某一个巷子口,已经有穿黑色衣服的人打着伞等在那里,宋沐鸣给她一个平板,然后带了个口罩自己下车。
“在这儿等我,不要乱跑。”
平板上面是外面的景物,老城区不比新城,硬件设施都比较老旧,路灯昏黄只能勉强视物,地上也不平整坑坑洼洼。
尤其是下雨,泥水横流。
这些年城市改造,老城区几乎没什么人住了,除了一些老年人和外劳务工人员,有条件的人都搬出去住,只等着这里拆迁收钱。
摄像头一路跟着宋沐鸣往路里面走,他自己打着一把黑伞,身后的保镖人手一根棒球棍,唐诗咏不傻,现在知道他要干什么。
他要找谁报仇?
宋沐鸣他们在一个小巷子口停下,那里有个后门,看样子是个小型的娱乐场所,路两边的粉红色灯牌闪闪发亮,上面写着一些暧昧的词语。
这场景,像极了唐雅芊当初被伤害的地方,唐诗咏靠在后背上,浑身开始发冷。
没几分钟,就见一个身影从这个小后门里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一些小骚货的脏话。
那令人恶心至极的长相,和他满嘴的污言秽语,唐诗咏立刻知道宋沐鸣要报仇的人是谁了,这人是她被泼颜料那天,摸她的那个猥琐的男人。
“哪个小婊子,这么晚在这儿约大爷我相会?想找我温存……唔!!!”
只见一个保镖,以极快的速度牵制住那人,将他压在黑暗角落的墙上。
虎口捏住他的脸强迫他张嘴,宋沐鸣把伞交给身后的人,手上一个东西迅速塞进他口中,另一个人立刻拿宽胶带封住那人的口。
神奇的是,那人叫了两声,就不敢再乱动了。
“敢动我的女人,今儿我要你半条命。”
宋沐鸣低沉的声音从口罩中传出,举起棒球棍对着他的手就是一下,那人疼得直呜呜,嘴里却不能乱叫。
那求饶的呜咽声,竟然还没有雨水打在破旧房顶上的声音大。
只打了一下,手上的棒球棍递给身边人,宋沐鸣道:“处理了。”
“保证干净。”
身边人保证,宋沐鸣转身离开,摄像头也跟着他走,身后只留下一声声奇怪的痛呼声。
怪异的痛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