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柏此言一出,云心梦顿时害羞地垂下了粉颈,这催生的手段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青岩老人看着一脸笑意的杜云烈,板起脸道:“两件事,你给我听好了,做到了,不然老子下次回来,你就得挨家法。”
杜云烈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更觉得腿肚子有点转筋,“什么事啊?”
“第一件事,不许欺负心梦,你何德何能啊这辈子能摊上这么个好媳妇,别不知足。”
杜云烈一脸黑线,扭头瞪了得意笑着的云心梦一眼,嘴里嗯嗯啊啊的应着。
“第二件事,一年之内赶紧给我折腾个小人儿出来,生不了一窝生一个也行啊。”
杜云烈涨红了脸,云心梦更是扶额,完了,又来了,怎么三句话离不开这个呢。
众人在一旁乐得不行,白柏说:“行了,不啰嗦了,我们这就走了。对了心梦,那些补品你该吃吃,用不着给你男人省钱,你太瘦了,还是胖点好生娃。”
“师公……”云心梦真忍不了了,气得一跺脚,可一想到补品,心里便发寒,下意识地扭头看了桑格一眼,桑格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紧张,这才转过头轻舒一口气。
杜云烈将他们两个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又看了云心梦一眼,见她一脸不安的样子,不由蹙眉,目光停留了片刻,旋即不动声色地转回头去。
“我们走了!”青岩老人和神医白柏打马离去,一行人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且悲且叹。
不求荣华富贵,但求快意人生。
人人都想不被束缚,可鲜少有人能做到像青岩老人和神医白柏那样,这么大年岁了依然放荡不羁爱自由,活得那么的明白,洒脱,这是一种境界。
至少现在,他们难以做到。
傅白鹭将小蛮搂在怀里,悄声说道:“能回傅家完婚之后,我们也浪荡江湖,做一对江湖野鸳鸯,如何?”
小蛮心下欢喜,却抬头睨他一眼,“既然要明媒正娶,那还叫什么野鸳鸯?”
傅白鹭一愣,笑了:“是哦。”
“傻子……”小蛮笑着嗔他。
云心梦也是含情脉脉地看着身边的杜云烈,见他一直面无表情,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心里不由涌起一阵失落,难道他刚才对她的好,对她的温柔都是做给两位老人家看的吗?
为什么二老一走,他的态度就变了?
云心梦心底滑过一丝苦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患得患失了?
云心梦也收敛了笑意,对杜云烈说:“你又要回军营是不是,那王爷走好,臣妾不送了。”
众人刚要转身回府,听到云心梦对杜云烈硬邦邦、冷冰冰的一番话,都停下了脚步。
回头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气氛不对劲,脑子里一团雾水,刚才还好好的呢,这是又怎么了?
云心梦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往回走,心道:“你冷我比你更冷,你不陪我玩有的是人陪我玩。”
杜云烈心里也来了气,他这一肚子的火还没处发作呢,这小丫头居然先甩脸子了。
云心梦走了两步,胳膊突然被人拽住,用鼻子想也知道肯定是杜云烈。
她回过头去冷冷地看着他,“王爷有何贵干,去军营还需要我给您更衣换鞋吗,真不好意思,没学过这个,我可比不上前王妃贤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那么会伺候男人……”
杜云烈心里猛地一震,怒火在身体里蠢蠢欲动,拽着云心梦的胳膊猛然加大了力道,云心梦吃痛,皱着眉回头看他,看着他铁青的脸色,瞬间惊悟到自己刚才口不择言说了什么,气得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
怎么好端端的会提起施妃萱呢,真是自己作死!
杜云烈看着她半响,视线突然转到秦素素身上,包括秦素素在内的众人看到眼前这一幕其实都愣住了,不知道这小两口为什么会突然间闹了别扭,听云心梦突然提到了前王妃,更是觉得心里不妙,可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杜云烈手劲一带,一把将云心梦扯进了自己的怀里,云心梦猝不及防差点崴脚,一下子倒在杜云烈身上,桑格站在台阶上看着这一幕,神色一转。
杜云烈环着云心梦的胳膊,对秦素素说:“娘,我想带心梦回王府一趟,可以吗啊?”
秦素素看着对她直摇头的云心梦,咽了口唾沫,才道:“可以。”
云心梦顿时蔫了,娘这是怎么了,没看见杜云烈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吗,还把她往火坑里推,这简直就是坑女儿嘛。
关键时刻,还是桑格开了口:“王爷,恕我直言,您现在的情绪很不适合和王妃呆在一起,还是冷静一下的好,毕竟,若是不小心伤到了王妃,您也不好向长辈交代是不是?”
桑格这一开口,众人更是目瞪口呆,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云心梦也愣了,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桑格,怎么听这话茬都不对,完了,这下真是火上浇油,杜云烈肯定气炸了。
杜云烈抱着云心梦更紧了些,冷冷地对桑格说了一句:“本王要对王妃怎样,关你屁事。”
云心梦小声嘟囔了一句:“真是粗鲁……”
你还敢说话!杜云烈气得,二话不说就打横抱起云心梦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杜云烈,你放开我,放开我……”
麒王府的下人远远地看到王爷和王妃,感受到气氛不对,垂着头匆匆地行了礼就落荒而逃。
杜云烈旁若无人地将云心梦扛在肩膀上就往两个人的房间走,云心梦一个劲儿地在他的肩膀上扑腾着,可扑腾了半天,也抵不过他按在她腰上的手劲。
靠,这家伙的力气怎么这么大,云心梦心里暗骂,之后终于没了力气,索性放弃了挣扎,如一滩烂泥一样垂在他的肩头。
杜云烈冷笑一声,哼道:“再扑腾啊,我看你如何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有病……”云心梦暗骂一声,杜云烈听了个正着,怒不可遏地在她撅起的屁股上落下一记熊掌,疼得云心梦顿时惨呼一声。
杜云烈喝道:“再骂一个试试。”
云心梦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狠狠在他脊背上落下一下又一下粉拳,可是她的力气再大,在杜云烈看来都小得像蚂蚁一样,杜云烈笑骂:“你在给老子捶背还是挠痒呢?”
云心梦眼睛一阵酸,“杜云烈,你这是家暴,我要告你!”
杜云烈气定神闲地一笑:“跟谁告我?”
云心梦咬牙道:“师父临走的时候可说了,你再敢欺负我他可饶不了你,等师父回来我一定要狠狠地告你一状,让你挨鞭子!”
杜云烈毫不在意,笑道:“这么狠啊,行,那就等一年后再说。现在,哼,天王老子也管不得老子教训自己的女人!”
杜云烈一脚踹开了房间的大门,扛着云心梦就扔到了床上,反手关上了房门。
云心梦生怕他像上次一样对自己用强,一溜烟爬了起来缩到了床上的一个角落,扯着被子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
杜云烈转身回来,看着她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顿时哭笑不得,“你干嘛,老子可不喜欢吃粽子……”
云心梦警惕地看着他,“那你……你要干嘛?”
杜云烈挑起眉眼看着她,唇角溢出一丝魅惑的笑容,“老子喜欢吃你……”
云心梦看着他,紧张地咽了一大口口水,却被自己的口水不小心呛到,轻咳了几下。
杜云烈脸上的凌厉顿时被心疼顶替了,强硬地扯着她把她从角落里拉过来,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一边教训道:“都多大人了,还能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丢不丢人?”
云心梦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愤愤不平地推开他,委屈道:“我都快呛死了,你还骂我……”
话一出口,咳也咳不起来了。
云心梦止住咳嗽,将被子裹在身上蹲在床沿,没好气地瞪了杜云烈一眼。
杜云烈被她充满怨愤的小眼神气笑了,在她脑门上落下一个爆栗,“你还敢瞪我?老子还没审你呢,刚才在云山庄门口,你跟桑格在那挤眉弄眼的干什么呢?当老子的眼睛是瞎子的眼睛,摆设是吗?”
云心梦一听便知道他刚才突然跟自己生气是因为什么了,她当时听到师公嘱咐她多吃补品突然想到了人参,便想到了施妃萱的死因,下意识地瞄了桑格一眼罢了,却没想到让杜云烈看到,误会了。
可是各种原因,她又如何去对杜云烈解释呢?
难道说他送给她的两株人参有毒?
云心梦吸了一下鼻子,“哪有,你看错了吧?”
杜云烈气得喝道:“还敢敷衍我,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杜云烈大手一挥便将被子从云心梦身上扯落,拽着她的胳膊让她趴在自己的腿上,将大手抵在她的屁股上,眼睛威胁地眯了起来,循循善诱道:“说,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啊……烈哥哥,能不能换个姿势啊,这样太难受了……”云心梦顿时觉得自己又成了刀俎上的鱼肉,这才几天,难道又要挨上一顿?
“就是要让你难受,不然你能对我说真话吗?还不从实招来,你和桑格到底打什么哑谜?又为何会突然提起萱萱,别跟我说你口不择言,我不信!”杜云烈斩钉截铁地道。
云心梦趴在杜云烈的腿上,简直要哭了,烈哥哥怎么这么厉害,这都能被他猜中,看来自己那些小动作在他眼里跟过家家似的,恐怕施妃萱的死因,即便能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啊。
“烈哥哥……”
“干嘛?别跟我玩什么花花肠子,你那点小心眼在我眼里透明一样,快说!”
“你更爱我多一点,还是爱施妃萱多一点?”云心梦突然问道。
杜云烈的身子突然一僵,脸色也绷住了,将她从腿上扶起来,神色不自然地说:“怎么突然问这个?”
云心梦坐在他身边,闷闷道:“我就是觉得挺不公平的。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可我却不是你第一个女人,在爱我之前,你还深深地爱过另外一个女子。甚至,在爱我之后,你也始终忘不了她。烈哥哥,我想知道,你的心是不是已经被搁成了两半?一半是她,一半是我?”
杜云烈定定地看着云心梦,“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还是,一多半是她,一小半是我?抑或是,全部都是她,没有我……”
云心梦的话音未落,就被杜云烈突然覆上来的嘴唇包裹住了,他深深地吻着她,吻里像是夹杂了无限的愧疚和自责,感伤与不忍,云心梦尝到了,猛地推开他。
杜云烈看着满脸泪痕的云心梦,心紧紧地揪在一起,失声叫了出来:“心梦……”
云心梦心里止不住的悲伤,“我明白了,所以,被我说中了对不对?果然是这样啊,杜云烈,原来你从来没有忘记过施妃萱。原来在你的心目中,我永远也比不上她。呵呵,这真是我的失败。杜云烈,你的吻,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让我恶心过。”
云心梦说完这番话,不顾杜云烈惊诧的眼神,从床上翻身而起,猛地打开门吼道:“备马,回云山庄,这儿不是我云心梦的家,我不在这儿呆!”
那日吵架过后,云心梦和杜云烈就陷入了冷战的僵局,接连几天气氛都怪怪的。
众人看在眼里,满心为他们着急,秦素素私下问过云心梦几回,云心梦都说没事,一点儿也不想多提,秦素素也很是无奈,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夫妻两个之间的事情,还是让他们小两口自己去解决吧。
再说荆国太子金哲翰,自从如梦公主死后,他似乎就沉寂了下来。
金哲翰依然住在醉生阁,云心梦派出监视他的人每天都汇报着金哲翰的情况,并无什么异常。
云心梦却觉得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金哲翰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更不是个坐以待毙,与世无争的闲散太子,现在的风平浪静,恰恰正是暴风雨之前的征兆。
这阵子云心梦去的最频繁的地方就是云烨的将军府了。
杜云汐的肚子渐渐有些显形了,挺着小肚腩天天被这个摸来,那个摸去,好不腻烦。
云心梦嗔她:“你当大家稀罕摸你的肚子啊,要不是看在我小侄儿的面子上,我才不稀得碰你呢,是不是啊小东西,你娘亲怎么这么自恋啊……”
杜云汐被云心梦搞得哭笑不得,只能任由她的手在自己滑嫩的肌肤上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