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眼神冰冷,他并没有听清沈悦在说什么。
“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留下这句话,宋砚看都没有再看沈悦一眼,把沈悦推到一边,浑身散发着寒气离开。
——
沈悦真的觉得自己太恶毒了,怎么能这么恶毒呢?
别说宋砚了,她自己都想打自己。
系统安慰她:[没事的,剧情而已,你只需要顺着剧情走就行了。]
在原着中,沈悦的结局很惨。
沈悦叹了一口气:[明明知道这是条不归路,为什么还要坚持呢。]
宋砚的眼中只有白清珍,他的眼里没有办法能容下两个人,虽然他的性格温柔,但其实骨子里是凉薄的,他永远都是站在上位者位置上,而沈悦,在他的眼里恐怕就如同一只蚂蚁,连死了都不会多看一眼,结局也的确是这样。
可是宋砚对于沈悦来说,是温柔而不可及的光。
如果宋砚没有喜欢别人,沈悦也许也会永远藏在那见不得光的感情。
但宋砚动心了,沈悦就无法忍受了。
她想抓住那一抹光,哪怕是被伤的遍体鳞伤,也不愿意放手,甚至连到后面死亡的最后一秒,她都是奢望宋砚回头看她一眼。
卑微如尘埃。
也许那抹光,只不过是她在黑暗呆久而产生出来的海市蜃楼。
恶人是有恶报的,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
宋砚不坏,也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他只不过不是属于沈悦那道光而已。
——
宋砚回到宴会,白清珍看到了,发现了他的神色有些不太对劲,担忧的问:“你没事儿吧?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在白清珍的眼中,宋砚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好像永远都不会发脾气。
可是现在他看起来很不对劲。
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宛如漆黑夜幕下即将撕破平静的风暴,他的眉眼沉冷,阴得能滴出水来。
半晌,他才吐出了一句话。
“……没事。”
白清珍不信,不放心的问了一遍:“真的没事吗?”
宋砚却有些失态的按着眉骨,下颚线紧绷着,他现在思绪很混乱,脸色特别的难看,只觉得被一股很窒息的粘稠感给紧紧的包围着。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留下这句话,他甚至都来不及去看白清珍是什么表情就迫不及待的转身离开。
封闭的车里,宋砚紧紧的抿着唇,嘴里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味道。
不受控制的,脑海中浮现出少女精致的眉眼,红肿的唇肉,雪白的皮肤,纤细的腰肢,还有喷洒在他脸上,从骨头缝里散发出来的甜腻的清香。
明明是应该很恶心,可是心脏仍然在剧烈的跳动着,抿紧的唇如锋利线,鬼使神差的碰了碰唇,察觉到自己的动作之后,一向柔和的五官笼罩着阴云。
心脏砰砰直跳,前所未有的心悸感,甚至让他头皮发麻。
宋砚是独生子,家世庞大,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处于高处的,也背负着沉重的期盼,他也没辜负,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以完美收场,从来都没有过败笔。
可是那个沈悦,一个生活底层里都快烂透的人,就这样闯进了他的世界里。
喜欢白清珍必然的结果,他喜欢白清珍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热情和朝气,就如同小太阳一样,这是宋砚的理想型。
而沈悦……她就如同河半边的泥巴,漂亮的皮囊之下是腐朽肮脏的灵魂,她任由自己堕落着。
他只不过是走了过去,衣服上就溅满了泥巴,洗也洗不干净,甩也甩不掉。
这样的人……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就让他升起了不该有的谷欠望。
——
白言辙很忙,但是妹妹的生日宴他依旧来了,只不过有些姗姗来迟。
白清珍原本还在耍小脾气,可是在看到白言辙的礼物的时候,所有的闷气一扫而光。
那是一条很漂亮的项链,白清珍爱不释手,迫不及待的戴上。
“好看吗?”
白清珍的眼睛很亮。
白言辙看了一眼,“不错。”
白清珍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但是她心情不错,也就不跟白言辙计较了。
宴会结束之后,人也纷纷的离开。
白清珍和几个朋友约定要去KTV玩,想叫上沈悦,却发现她坐在一个角落里好像睡着了。
等走进来才发现沈悦没有睡着,只是醉了,茶几上还摆着空了一瓶的酒瓶。
白清珍没有时间,朋友又在催,她刚好看到白言辙,就顺便问一句:“哥,你有空吗?”
白言辙身量极高,快有一米九,养尊处优多年的气质很沉稳,看着就让人安心。
他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少女,声音低沉醇厚:“有空。”
“那你能把沈悦送回家吗?她看起来好像醉了。”
白清珍有些紧张,还以为他不会答应,没想到白言辙竟然很轻松的点头答应了。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白清珍也没有往其他的地方想,她很放心的把少女交给了白清珍。
沈悦的确是醉了,但也没有醉的那么厉害,路还是会走的。
白言辙也喝了一点酒,有司机在开车。
后车厢的车座宽敞平坦,空气中飘荡着男士浅淡的香水味。
少女的脸泛着红,就连唇肉都是红的像是血一样。
白言辙忙了一天,他闭眼假寐,呼吸平坦。
苍白优雅的手放在大腿上,拇指处闪过碧绿色的幽光,是一枚碧绿色翡翠扳指。
在寂静到极致的空间里,白言辙而且边听到的软软的,轻轻的,就如同幼猫发出来细细的声音,是压抑不住的哭腔,极其压抑的抽泣声。
他睁开了眼睛,转过头寻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
少女闭着眼睛,紧紧的抿着唇,整个人都因为压制不住地呜咽声而轻轻颤抖着,眼角不停的有泪水滑下来,雪白漂亮的小脸都哭花了。
白言辙僵了一下,伸手从西装上衣左胸口抽出和衬衫同样是黑色系的口袋巾,替她擦了擦眼泪,可是后来眼泪越流越多,他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沈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