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完美的小话剧
发布会现场充满躁动。
记者恨不得扑上去，抓住几位当事人，把他们的嘴巴撬开，从里面掏出更多劲爆的消息。
最好几人再打起来，那就是个再完美不过的一场新闻盛宴。
在灯光下，在舞台上，里奥的阴阳顿挫的语调，悲愤疼惜，愤慨与心死的各种表情，乃至每一个肢体动作，都信手拈来毫无破绽。
完美的演出结束了，他扭头离场，哪怕是背影也都显得萧瑟。
除了挪开凳子时，悄悄用腿碰了下布罗考的身子外，全程一镜到底。
别说呆愣愣的欧文斯托弗与基努，布罗考大佬一样被这场表演震惊。
在心里使劲地鼓掌，暗道：干的漂亮！
里奥，你特么绝对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这种情况下愤然反击，将所有的光环重新聚集在自己身上。
惊叹的反应速度，精彩的演出！
在被碰了一下之后，布罗考才回过神来。
两人此前并没有沟通准备，可大佬的配合非常好，他站起身握着话筒，掌控风云。
沉声说道：“所有该告诉大家的，不该讲的话里奥都说完了。”
他扭头看向眉头紧锁的欧文斯托弗，轻笑道：“你是个很为客户着想的经理人，除了稍稍有些心急。不过没关系，这件事到此结束。”
布罗考又看向瑞凡、约翰尼问他们要说些什么。
两人满怀心事，特别是瑞凡，仔细盯着基努看了几眼，站起身来，叹息着摇头：“没有了，就这样吧。”
于是，发布会结束。
记者们很失望，追着询问，想再来几道大餐。
威廉莫里的工作人员挡住了他们，布罗考大声宣布，新闻发布会彻底结束，跟着匆忙的一起撤离。
在休息室里，里奥抓着一瓶水大口喝着。
工作人员纷纷低声问候，转头去忙碌。
索菲亚给了他一个拥抱，一切尽在不言中。
瑞凡、约翰尼走了进来，大家情绪都不高，约定改日再聚，而后和自己的同伴一同离开。
正当布罗考进来，喜笑颜开，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基努踉跄地冲了进来，他一把抓住里奥的手臂，结果被挟持着走去了角落。
一个小小的换衣间，两人相对而立。
基努情绪激动，努力压低声音，“里奥，我承认刚才有演的成分，可道歉是真心的。我绝不想杀了瑞凡，更不想和你们闹成这样。我当初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做错了事。伱敢说，你就不会嫉妒比你过的好的朋友吗？”
里奥面无表情，几秒后他笑出了声。
基努一脸茫然，“你……”
里奥居高临下的揽住对方肩膀，把红色帷帐微微掀开一丝缝隙，指着外面幽幽地说：“伙计，我相信你说的。但你恐怕没搞清楚状况，让我来教教你，看看外面，那是什么？”
“你在说什么？”
“这是人生的舞台，发布会现场是前台。我们是提线木偶，是杂耍舞台的动物，随便什么吧。布罗考、欧文是导演编剧，剧院的老板是大大小小的制片公司，乃至背后的传媒集团。我们的那点私事小矛盾不值一提，可当它走入了媒体大众眼中，那就是一场演出，一场斗兽比赛！我们要讨得老板的欢心，要让观众看的酣畅淋漓。你拍戏时，会和其他演员抢镜头吧？那就是我刚才做的，这是我的舞台，我是主角！”
基努李维斯被忽悠的懵比，不明觉厉，大受震撼。
下一刻，他愤怒低吼，抓住里奥的衣领，“混蛋，你这个混蛋。我和瑞凡他们把你当朋友。”
里奥任由对方抓着自己，轻笑道：“我不是吗？你应该知道踢你那一脚得有多重。但是当这些在公众媒体眼前出现后，我们就都不是我们了。听着，我们都是好人，可好人不代表能成为好朋友。矛盾已经激化了，我很遗憾。就到这儿吧，伙计。你该成熟一点。别告诉我，你爱上瑞凡了？”
“我没有，法克鱿！”基努愣了下，愤怒的咒骂。
当演员明星，特别是同龄，类型还有所竞争。即便关系再好，早晚也被媒体公众各种八卦闹分离。
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大家好聚好散呗！
里奥挥挥手，潇洒的离开，很快和威廉莫里斯的人一起处理好手头事物，乘坐布罗考大佬的车子扬长而去。
留下基努还在那儿百感交集。
找到了欧文，他把先前对话，内心困扰全说了出来。
经理人先生露出怪异的表情，片刻后狠狠骂了几句，没好气地说：“你傻了基努，你被那个混蛋骗了。”
“我不懂。”
“他说了一段屁话，根本原因是他小肚鸡肠，记着你找媒体说他坏话的事情，他不想原谅你，更不想你借此反而得到好名声。”
“可是……”
欧文忍不住惊叹，“他的反应真快，演讲表演浑然天成。我当时也被他糊弄住了。而且他的歪理邪说有一定道理，在面对公众时，演员就不是自己。”
他们也一起离开发布会现场。
欧文大步前面走，基努在后边不断咒骂某个无耻混蛋，离开电梯时，才追上去问：“喂，接下来怎么办？”
“你指的是什么？”
“我怎么办？朋友没了，名声还臭大街。”
“你真是傻了！里奥在公众塑造了自己的形象，可那些指控仔细想根本不严重。我们只要告诉媒体，是他误会你，一切就万事大吉。短时间内你得损失一些项目，一两年后一切照旧。或许十多年后，你们都是大明星，还可以上演一段友情恢复的大戏，观众必然看的感动流泪。这就是特么的演员明星！哦天哪，我真嫉妒布罗考！”
基努说不清该高兴还是该伤心，怀着这种奇妙的情绪离场。
威廉莫里斯机构，洛杉矶总部位于比弗利的办公大楼内。
在首席执行官办公室里头，布罗考喜笑颜开的叼着雪茄，满是大佬风范，也如斯托弗一般，那么夸奖了一通里奥。
老头对自己，可能是人生最后一个客户，简直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他先告诉里奥两份有趣的新工作。
一部超级火热的电影续集客串邀请。
为下一届白宫租客竞选的重要拉票活动。
等得到里奥惊喜的感谢后，老头笑吟吟地点头，猛然不经意的似的问：“你最初认识索菲亚时，是策划了一场抢劫吗？”
里奥都不用过脑子，脱口而出，“当然不是！”
没炸出来，布罗考愣了瞬间，表情似笑非笑。
几秒后，两人同时哈哈大笑。
“狡猾的小狐狸。”
“黑心的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