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
火急火燎往三楼去的陈翟遇见了顾菟。
但他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菟菟,帮我煮碗面,饿死了。”
“夫君,你想吃什么?”
顾菟话音刚刚落下,陈翟就只剩下了个往上仓惶逃离而去的背影。
不用猜。
顾菟已经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毕竟知夫莫若妻。
慢悠悠的下楼后。
她第一眼就看见了双手环抱着膝盖蹲坐在角落望着墙角发呆的小乘曦。
那模样,那气质。
就像是原本鲜艳的色彩被人抹去了一般充满了悲伤的味道。
而在她的身后。
一条金黄色的狗子正趴在地上兴致缺缺的摇晃着自己的尾巴不断打击着地板,发出阵阵敲击之声。
“怎么了,小曦。”
“汪,我知道,我知道!”
对于顾菟的问题,原本还趴在地上的大黄突然间站起身来双眼放光。
那根慢慢悠悠摇晃的尾巴也在这一瞬间进行了加速。
“汪,问我问我。”
“行,大黄你说说吧。”
“乘曦被陈崽揍了。”
大黄话音落下,原本呆呆望着角落发呆的乘曦,那白皙的脸瞬间以肉眼可见变的通红起来。
“你胡说,我那是没认真!”
“汪,你被陈崽揍了。”
“那不是揍,而且我都没用力。”
“汪,那你还是被陈崽揍了。”
“我说了,我只是不小心而已!”
“哦,那你还是被陈崽揍了,汪~”
一人一狗的大声争辩,以乘曦的失败而落下帷幕。
此刻。
大黄的狗脸上那一抹明亮的笑意,在乘曦的双眼中是那么的刺眼。
因为事实而无法反驳的乘曦又气又急。
她那张已经涨红的俏脸此刻渐渐的朝着深红发展起来。
这种颜色。
大黄只在某个地方见过一次,那就是武侯祠的关二爷的泥塑上。
原来。
世界上真有人的脸能这么红啊,果然这种东西还是有根据的。
这种事,必须得拍下来给陈崽看看。
抱着这个想法,大黄跑到角落偷偷摸摸的就拿出手机准备拍照。
“汪?我的手机!”
“不许乱拍,我先没收一小时。”
顾菟眯着眼睛将掌心中的手机放入了须弥芥中。
紧接着。
她走到了乘曦身后,轻轻用双手环绕住了她那纤细的腰肢。
“小曦,别生气了~”
“菟子,我就问一句,我们是不是好闺蜜!”
“那当然是呀。”
“那你把陈翟抓住让我报仇!”
说着。
乘曦轻轻握住了顾菟的手,通红的俏脸上露着一丝楚楚可怜,明亮的眼眸中写满了对顾菟的哀求。
顾菟活了这么多年。
哪会不知道这些表情都是这个女人故意装出来的,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当然。
夫君那里,她也会提前沟通好的。
作为月宫月兔,师从太阴星君姮娥的她,可是老端水大师了。
顾菟的点头同意让乘曦脸上的通红瞬间消散,转而拉着顾菟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两人窃窃私语。
很快,一揽子对陈翟报仇计划初出茅庐。
不要小看女人的报复心。
乘曦刚刚蹲墙角,可不仅仅是发呆这么简单,在脑海的深处陈翟早就被自己各种计划报复的跪地唱征服了。
.....
对于自己此生最大的危机即将形成这事,作为主角的陈翟还毫不知情。
此刻他正在天台上殷勤的给锯木头的孔明喵扇着风,手里拿着的是孔明喵刚制作完没多久专门为他打造的鹅毛羽扇。
感动。
太感动了。
此刻的陈翟简直是热泪盈眶,没想到丞相竟然还记得曾经答应亲手给他造一个自己同款的四轮车。
“丞相,慢慢来,别着急。”
“小友,亮无妨。”
说罢。
孔明喵又继续用猫爪握着小锯子对着木头开始了辛勤的劳作,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亲自锯过木头了。
本以为一身木匠本事早就已经生疏。
但没想到一拿起锯子就如臂使指,如同找回了年轻时的自己一般。
“小和尚,来给丞相扇风。”
陈翟目光一转,瞬间找到了此刻像是手办一般站在阳台上侧耳倾听的小和尚。
“施主,我有事。”
“你能有啥事,赶紧的。”
对于小和尚说的自己有事,陈翟颐指气使的示意他赶紧的,区区一个鎏金和尚能有什么事,就算他有事又怎么样。
小院之主发话,那小和尚就得放下事情来替他干活。
“可是...”
小和尚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陈翟那一脸催促的表情,想了想还是没把刚刚听到的事情说出口。
乖乖的飞到陈翟身前接过扇子给孔明喵扇起了风。
至于刚刚听见乘曦施主说的什么要把陈施主剥光了放火上烤、以及要把他种到地里每天喂鲱鱼这段话,就当做是他幻听了吧。
阿弥陀佛。
希望到时候,陈施主能撑得住。
“?”
看着小和尚一言不发,眼神空洞的神情,陈翟敏锐的感觉到这货可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瞒着他。
但。
转念一想。
他觉得小和尚可能又抽奖抽上头了。
不过。
今天他心情好,区区抽奖抽上头这件事就算了,毕竟鹅厂的概率懂得都懂,不懂得总是会懂的。
欧皇只是一时的,只有非酋才是永远的归宿。
.....
“丞相,我来帮你锯。”
陈翟说完还不等孔明喵开口,就兴致冲冲的找了根木棍从地上的一堆工具中找到了多余的大锯子吭哧吭哧的锯了起来。
这根木棍不过三秒就断成了两截,饮恨而终。
“丞相,怎么样?”
“那个,小友啊...”孔明喵看着断成两截的木棒用猫爪揉了揉自己的脸后不知作何表情,想了想后,他还是哭笑不得的开口道:“那木头我还没有画尺寸呢。”
诶。
这不是有条线吗?
陈翟默默的瞅了眼锯断的木头中间那根淡黑色的线有些不解。
“施主,这是买回来的时候就有的,不是武侯画的。”
“....”
早说。
为什么不早说。
早点说不就好了吗?
不说,他怎么知道这条线不是丞相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