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听话地退了下去,有些事情不是他这个当奴才的可以听的!
“就为了让你自己有个孩子,后半辈子有个依靠?所以你就可以谋害皇嗣?”见梁九功已经退了出去,康熙冷声道。
敬嫔痴痴地看着康熙,“皇上,这宫里的日子想来您是十分喜欢的,可是皇上臣妾在这宫里的日子十分难熬。臣妾无时无刻不在盼着您的到来,昨日盼、今日盼、明日也盼……臣妾没有一日不盼着皇上来永寿宫;可是皇上的女人太多了,臣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
“臣妾是不该害通贵人腹中的皇嗣,可是皇上,臣妾在动手之前也是特意问过太医的,只是少量的果酒不会对通贵人腹中的皇嗣有妨碍;臣妾只是想让通贵人搬到永寿宫,好日后抚养她腹中的皇嗣,可是臣妾并不是想害她啊!”
康熙有些不理解敬嫔的脑回路,“你已经这么做了,还说什么不是想害她?敬嫔,这些话你自己听着不觉得羞愧吗?”
……
“主子,皇上身边的梁公公将敬嫔娘娘请到了乾清宫。”伊苏一得了消息便和宁楚鼎说了。
宁楚鼎也不觉得奇怪,皇上身边还有暗卫的存在,查这些事情自然方便。
“皇上已经在处理这件事了,咱们就当不知情,至于你们查到的关于永寿宫的事情,等到皇上问起时再拿出来。”
伊苏福了福身子说:“是,主子放心。”
宁楚鼎倒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左右这件事都是敬嫔自己做下的,和坤宁宫没有半点关系,若说有那也不过是她在永寿宫安插了自己的人手;这件事即便是捅到皇上跟前她也有办法圆回来。
说到底这东西六宫,哪个宫里没有乾清宫的眼线呢?
她宫里的紫葳不就是现成的眼线嘛!
乾清宫那边很快便有了决断,通贵人之事是敬嫔一手做下的,证据确凿她也无从抵赖,鉴于敬嫔母家对朝廷有功,通贵人母子也并无大碍,再加上为了康熙自己的脸面,他只是下旨将敬嫔禁足在永寿宫,罚俸一年,算是惩罚。
看似惩罚不重,可是跟在康熙身边多年的人都清楚,敬嫔算是废了!
“倒是便宜敬嫔了!”通贵人的贴身宫女喜儿愤愤不平地说。
通贵人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有些无奈地说:“左右都是皇上的决定,我也不过是个贵人,人家到底还是个嫔位,资历又深……”
喜儿就是觉得自己的主子受了委屈,偏皇上还处置的这么简单,她心里替主子抱不平。
“奴婢就是生气,小主您是个好脾气的,可敬嫔娘娘她也欺人太甚,明面上抢不走您腹中的孩子,还要使这么下作的手段,亏了小主您和腹中的皇嗣没有大碍,否则她百死莫赎!”
贴身宫女悦儿反驳着,“呸!呸!呸!什么死啊活啊的,现在什么事都不及小主腹中的皇子重要!你说话也注意一些,小主子可听不得这些。”
悦儿一脸严肃的样子倒是让通贵人忍俊不禁。
“哪里就这么娇贵了!你们也瞧见了这宫里的日子并不好过,我现在有着孩子,宫里边所有人的眼睛都长在我身上;等来日生下孩子,那拉贵人不也是个例子吗……”
“小主,那拉贵人如何能与您相比!您一入宫便是贵人的位份,那拉贵人在宫里熬了多年也才成了贵人。要奴婢说只要小主将您腹中的小主子平安生下来,到时候皇上肯定会晋一晋您的位份,这贵人之上便是嫔位,这样小主就能抚养自己的孩子了!”悦儿捡着好话说。
喜儿也忙不迭地附和着,“是啊,小主,您往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通贵人的好日子长不长暂时还没有定论,容若的日子可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人前他是皇上身边颇为受宠的御前侍卫,人后他是和沙达利花前月下的富家公子哥。
之前宁楚鼎的话容若是一点儿也没有放在心上,明珠的那顿鞭子更是没有让容若忘记沙达利,反倒是经此一事两人的感情飞速升温。
宫里不少地方都有他们二人的身影,两人也越发大胆,有时沙达利直接早乾清宫附近徘徊,就为了等着看一眼容若。
容若倒也不担心,心大得很,沙达利来找他他还十分高兴呢。
日子一天天过着,康熙忙着前朝的事情倒是少进后宫,也是宫里接二连三出事,他也厌烦了。
不过这不妨碍有人接机邀宠,德嫔第一个朝乾清宫送糕点,有时候还带着她的小阿哥去乾清宫给康熙请安。
看在小阿哥的份上,五次里头倒是有三次能见到康熙。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不过效果不是很明显,这人一多康熙就更烦了,索性谁也不见。
转眼仁孝皇后的忌辰又到了,今年康熙不打算带着太子专门拜祭了,五月初三那日康熙自己一个人在乾清宫喝了不少闷酒。
梁九功也不敢开口劝慰,只能在一旁小心陪着,这一陪就从中午陪到晚间。
“万岁爷,奴才斗胆请您别再饮酒了。”梁九功看着满桌的酒壶,多嘴说了这么一句。
康熙喝得醉醺醺的,这会儿梁九功说了什么他也没听清,就直接点了点头。
梁九功见康熙点头赶忙将康熙手里握着的杯子拿走。
“万岁爷您看您是要出去走走好醒醒酒呢?还是奴才伺候您沐浴?”
“出去……走走!”康熙作势起身。
梁九功扶着摇摇晃晃的康熙,对着门口喊了李德全一声,师徒二人便扶着康熙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