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贵人有孕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承乾宫,贵妃身边的佩兰也适时地提醒着,毕竟算算日子她家娘娘这胎要比郭贵人那胎还要早一些。
贵妃也放出消息,说是自己的身子很快就能痊愈,康熙也再次来承乾宫探望贵妃,这次贵妃倒是没让康熙吃闭门羹,只是她自己有身孕一事还没有和康熙说。
这承乾宫的消息也没有送到乾清宫,康熙只以为贵妃这次的病和之前几次的都一样。
等到上元佳节那日,贵妃才将自己已经有了身孕的消息告知于康熙。
康熙坐在龙椅上,眼神晦暗不明,贵妃也拿不定康熙的主意,只能再次出声,“表哥是不高兴吗?”
康熙面上扬起一抹笑,“怎么会呢,朕只是有些惊讶,你这身子不好如今有了身孕,朕担心你身子受不住。”
贵妃自打知道那些事情后,对康熙的感情也淡了些,对于这些话她也是半信半疑,见康熙这么说她忙露出笑容,“我就知道表哥惦记我!表哥就放心吧,太医说了一切都好,我还盼着能和表哥有个可爱的女儿呢。”
左右这殿内只有康熙和她自己,贵妃也没有用‘臣妾’这样的词,直接像从前一样称呼。
自贵妃入宫后,这样的称呼倒是不多了,康熙也颇有感慨,他看着贵妃说:“其实皇子也好、公主也好,只要是咱们的孩子都好。”
贵妃点头,其实她知道的,若她生下的是位皇子,这孩子肯定活不过满月,即便侥幸活过满月,那也绝不会长大;还是女儿好,女儿还能平安长大 。
借此机会,贵妃还求了不去坤宁宫请安的旨意,说是要好好养胎;还有那些宴会之类的她通通都不去。
康熙自然是满口应下,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得让孙之鼎给贵妃把个脉。
贵妃想说的都说了,现如今已经坐着步辇回承乾宫了。
康熙看着孙之鼎问,“刚刚你也给贵妃把过脉了,脉象如何?”
孙之鼎自然知道康熙问的到底是什么,只是这瓜熟蒂落之前,说话还是得稳妥一些。
“回皇上的话,贵妃娘娘和腹中皇嗣一切安好。”
“脉象上是否能看出男女?”康熙又问。
孙之鼎不紧不慢地说:“单从这脉象上看,贵妃娘娘这胎应当是位小公主,只是微臣只有七成的把握。”
康熙眉头微蹙,七成把握?算起来也是不小的把握了,只是有些事情他不能赌!
“先前朕让你给贵妃准备的那些是不管用了吗?”康熙又问。
这一点早在孙之鼎给贵妃把脉的时候就想过了,见康熙问了出来他缓缓道,“皇上心慈,贵妃娘娘所用的那些份量都不重,再加上皇上的叮嘱,说是隔一段时间准备一部分,许是贵妃娘娘得了别的没有用微臣准备的那些,这才……”
这些事情都不好说,康熙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想问问孙之鼎,看看这孙之鼎是不是瞒着他做了什么,不过瞧孙之鼎这个样子,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
“罢了,你先回太医院将之前那些东西收好,不要被人发现。”康熙叮嘱着。
“皇上放心,微臣办事向来小心谨慎。”孙之鼎拱了拱手说。
上元佳节,康熙是带着笑意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太皇太后难得见康熙这么高兴便问了一下,不成想这一问问出了个大消息!
“贵妃娘娘有身孕了?!”惠妃惊讶地说。
德妃已经失态了,手中的酒杯没拿稳酒全倒在今日精心准备的宫装上了。
“德妃怎么这么不小心?可是心里不太舒服?”宜妃刺了两句。
德妃强笑道,“贵妃娘娘有好消息,本宫这是高兴。”
宜妃没有再说话,只上下打量德妃一下,笑着将头扭了过去。
“恭喜皇上了。”宁楚鼎举杯朝康熙道喜。
想来是贵妃已经和皇上说过了,否则就不会是面带笑意。宁楚鼎心里跟明镜似的。
万贵人趁着众人瞧不见,自己一个人出了大殿。
“德妃娘娘留步!”万贵人急忙追上刚刚走出来的德妃。
“妹妹还和我客气什么。”德妃一看是万贵人,本不想搭理的,可是想着万贵人好歹还住在承乾宫,即便先前因着荣宠两人都有些不搭话,可眼下由不得她不理会。
“本宫的衣裳湿了,不如妹妹和我一起去那边坐坐?”德妃指了指嫔妃们更衣的地方。
万贵人正有此意,见德妃这么上道,她十分开心地说:“既如此,那嫔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万贵人便跟在德妃身后,德妃去了里间更衣,万贵人坐在外边。
“娘娘,万贵人突然跟出来,莫不是想和您说些什么?”莲芯小声说着。
德妃摇头,“本宫也不清楚,先看看她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吧。”
莲芯点点头,加快手上的动作,毕竟今日是上元佳节,即便是出来那也不能一直不回殿内。
“德妃娘娘。”万贵人起身福了福身子。
德妃很满意万贵人的眼力见,“妹妹快别和我客气 ,坐吧。”
“莲芯你去门外守着,本宫有话要和万妹妹单独说。”
莲芯福身退下,待屋内只剩下德妃和万贵人后,德妃笑着开口,“妹妹今日跟着我出来,可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万贵人点头,“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娘娘。”
德妃没有搭话,自顾自喝着手里的茶,万贵人也懒得再说些别的,直接进入正题,“想来德妃娘娘也担心四阿哥在贵妃娘娘身边的处境,毕竟贵妃娘娘如今有了自己的孩子。”
德妃喝茶的手顿了顿,“你想说什么?”
“娘娘是聪明人,咱们为什么能获宠成为皇上的女人,不都是贵妃娘娘举荐嘛!贵妃娘娘举荐咱们也是想她能有个养子;妹妹我不如娘娘有福气,已经生了两位皇子;只是如今贵妃娘娘有了自己的孩子,妹妹担心这四阿哥……”万贵人欲言又止,这些话给德妃留下了许多遐想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