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有些嘈杂,杨轩找了个老窗户的位置坐下来,精明的小二赶忙上来有礼道:“客官不知想要吃着什么,本店的玉露酒可是远近闻名的,可否来上一坛?”
“你这小二,欺负外乡人吧,那玉露酒给狗,狗都不喝,还远近闻名?我呸……”
旁边一个神态慵懒的青年讥讽道,还不忘从怀中摸出一把折扇给自己扇了几下,样子很是让人忍不住想笑。
小二刚才还满脸笑意的,这时忽的冷了下来叫骂道:“江闯你又来这里闹事,我劝你莫要给你们江府惹麻烦。你给我等着。”
小二说完也不管杨轩,自顾向后间走去,不多会儿一个光头青年满脸不快的从后面走来,小二在他旁边指指点点的说些什么。
“小二,再给温一壶酒,今天本公子高兴要再痛饮一番。”青年爽快道。
“得嘞,公子稍等马上就来。”小二一路小跑着去温酒了,想必这能卖出去酒他也跟着沾光。
“夜自在你这个穷小子居然有钱喝酒,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哈哈……。”不知是谁嘲笑了青年一句,周围的客人也跟着笑起来,好像都认识这个叫夜自在的青年。
“有没有钱干你何事?又不是吃你的喝你的,管那么多干什么。”夜自在回应了一句拿起桌上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完全没有被他人的嘲笑给扫了兴致。
“一定是偷鸡摸狗得来的,别一会儿等人家找上来打断你的手脚,那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看你到时还怎么嘚瑟。”那刚嘲笑夜自在之人好像见不得别人富裕发达,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聒噪,不喝酒就滚出去,省得污了公子我的耳朵。”夜自在在好的脾气也给激怒了。
“小兔崽子,谁给你胆子敢跟爷耍嘴皮子,看我今天不收拾你。”那人说完就起身凶狠的冲向了夜自在。
那酒楼的掌柜一看情况不妙赶忙过来劝阻,生怕在这里闹事砸了自己的酒楼,那人快掌柜的也不慢,就在那人准备上前欲揪住夜自在的衣服时,掌柜赔笑的声音传来过来:“两位客官这又是何必呢,现在这世道做什么都不容易,我这酒楼也小本经营,还请两位切莫动手,我请两位喝杯酒,有话坐下好好说就是。”
掌柜的也算客气,那人却不知好歹道:“今天谁要是阻拦我修理这废物就是跟我齐虎有仇,见一个打一个。”
“原来是齐英雄,还请不要动怒,不如这样如何,我来跟这小兄弟商量一下,让他跟你陪个不是,你看就这样算了,如何?”掌柜的显然也是听说过这人的恶名,脸上堆满了阿谀的笑意。
“这还差不多,除了要向我陪不是,今天我的一切开销全都由他负责。”齐虎指着夜自在阴笑道。
夜自在却没有再说一句话,只顾着喝他的那点残酒,掌柜的得到了齐虎的应允连忙坐在了夜自在的旁边讨好道:“夜公子,我们也算了老主顾了,那齐虎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得罪他简直是自认倒霉,你就服个软像他陪个不是,我再从中圆说,这件麻烦事也就揭过去了,你放心这酒钱不用你出,你看行吗?”
夜自在看了看掌柜的摇摇头道:“不行,我凭什么给他陪不是,他侮辱人在先,难道我还不能反驳了,就算他厉害又能怎样?要我的命就拿去,要打断我的手脚尽管来,向他道歉想都不用想。”
“夜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屈辱算得了什么。难道你的性命还没有这句道歉重要?”掌柜的也不死心,继续劝说道。
夜自在没有理睬掌柜的话,而是大声喊道:“小二,我的酒来了吗?再不来我就不要了。”
“夜自在你可要想清楚,我好话说尽,见好就收就得,别不知好歹。”
小二小鸡啄米般的点点头应允着退了下去,其实这句话也不知是对小二还是夜自在说的,夜自在拿起小二送过来的酒赶紧满上又喝了起来,掌柜的看着真是气不打一出起,这两边一个是不好惹一个是油盐不进,这可苦了这酒楼里的设施了。
“怎么样掌柜的?那小子是不是不好意说,我不仅要让他说,还要他大声的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夜自在快点,别扫了大爷的耐性。只要你按我说的做,爷也是讲信用的人,今天就饶你一命了。”齐虎看着夜自在这边还在磨叽,不由催促道。
周围的看热闹的也起哄道:“夜自在,你就爽快点吧,你今天不是高兴吗?也让我们高兴高兴啊。”
“是啊,是啊,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齐英雄,他估计是开不口,不如我就代他向你道歉,这酒钱也是我出,这样也算是全了你的要求。”掌柜的还是舍不得这酒楼里的一切,这一切犹如他的命根子,少了一块比掉快肉还疼。
“其实我有时候觉得夜自在也听可怜的,无父无母,无依无靠,靠着给人家当账房拿点微薄银子,不过这些银子他大多都省下来准备去狂风门学习道法,可他天生经脉堵塞,找了很多门派人家都不愿要他,最后还是狂风门看他可怜,答应只要他攒到足够的银子就收下他。”人群中有人议论道。
“千不该万不该这次惹到齐爷,估计以后也是没有机会再去修炼道法了,这次性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呢。”又有人插话道。
听到人群中的议论,夜自在忽然笑了起来,那脸上的鲜血加上他的笑意让人觉得很是恐怖,只是不知他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笑出来。
“还有心情笑,你不是要修炼道法吗?我今天就断了你的修道之心。”齐虎突然腰上一用力,踩在了夜自在的手上。
“咔吧”一声,夜自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滴往下掉,强忍着没有哼出,就在这时楚风脑海中的画面有迅速急转,这是一个温馨的卧室,只见雕木大床上一个成熟的妇人手里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在喂奶,旁边坐着一位面目硬朗的短须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