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膳时间,傅明渊兴致满满地跑来苏文己宫里:“文己哥,文己哥,余贵人怀孕了,咱们马上就有儿子啦,唔,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是宫里只有你一个三品以上的妃子,所以,还要辛苦你,带带孩子啊。”
苏文己有气无力地伏在贵妃椅上:“你不会把她晋成昭仪之类的啊?我一个大男人,帮你带儿子,合适吗?”
“可是,先前宫里的妃子,都只有常在,选侍,最高的眉婕妤也被我打进冷宫了,还是余选侍,她先怀上了,我晋她为贵人已经很高了,跨了两个位分呢,好哥哥,这后宫也没个人,别人我也不放心啊,你就帮我带带吧,好不好?再让凤钦先生和韬韫先生教教他为君之道,甚好。”
“得得得,摊上你也是我的命了。你也着实可以啊小伙子,这才一个月啊,这余选侍就怀上了?等等,你别是被绿了吧?不是都要三个月才能知道吗?”
傅明渊:。。。
“我日日让太医把着脉呢,都给她们吃最好的补药,李太医可是最擅长妇科,他说怀上了,绝对错不了,我派了好几个护卫保护她,绝不能出一点差错。”
“哎哟,厉害了我的哥。”笑容逐渐变态,“精力好的很嘛。”
“咳,那是。好哥哥,今天吃什么?”
“额,我也不知道,小厨房做着呢,等会吧。”
“嗯。”
菜一端上来,苏文己当场就吐了。
一碗去骨鸡汤,与梅妃的尸体简直神似!
“文己哥,你不会也怀上了吧?害喜啊?”
“去!想当爹想疯了吧你。”
苏文己转过身,不去看桌上的菜:“给我夹碗菜,我去边上吃。”
“怎么了?”傅明渊闻了闻桌上的菜,“今日的菜很香啊,能与我御膳房相比,尤其是这鸡汤——”
“呕!”
“莫不是喝腻了?来人!把这道菜撤下去!换一个汤上来,整日整夜喝鸡汤,能不能有点新点子!赶紧撤下去!”
“文己哥,豆腐鲫鱼,”嗅,“甚香,尝尝?”
苏文己强打精神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碗筷,躺在床上,蔫的不行。
傅明渊吃完,将菜撤了下去,走出门,沉着脸,问苏文己院里的大宫女道:“怎么回事?苏妃身体不适你们不会请太医吗!都是干什么吃的!”
“皇上饶命,公子前几日还好好的,今天突然就不舒服了,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还不快去!”
“小渊,”苏文己在屋内唤道,“不要吓她们了,我也就是这一会儿不舒服,没跟她们说。”
傅明渊走进去,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文己哥,你就知道护着她们,你看看那一个个的,没大没小,平时胡闹也就罢了,这种事情怎么能耽搁呢?”
“我真没事儿,你放心吧,啊。”
“你不说,她们就不会看个脸色?这种丫鬟,要来何用!”
“哎呀行了行了,你这孩子怎么脾气越来越暴躁了,是不是跟你韬韫先生学的?你说说你,你凤钦先生多好啊?高冷,端重,从容,淡定,你韬韫先生也是,运筹帷幄,学识渊博,你怎么好的没学会,尽学一堆坏脾气啊?”
“我,文己哥!你这样说韬韫先生的坏话,小心我告诉韬韫先生,让他教训你!”
“你敢!”
“我!哼。”
傅明渊别扭地转过头去,苏文己伸手扯扯他的衣袍,好声好气地哄道:“哎哎哎,乖啦乖啦,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杀伐果断和滥杀无辜可不一样,我这不是怕你没了分寸,失了一世英名嘛?嗯?”
“哼。”
“好啦不生气啦,御医马上就来了,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不许生气了。”
“嗯。”
太医给苏文己把完脉,躬身道:“启禀皇上,苏妃娘娘只是受了惊吓,导致脾胃虚弱,吃些清淡的,放松心情,过两日,就不药而愈了。”
“多谢太医了。”苏文己道。
“娘娘客气。”
“虽然如此,你还是开个方子,给他调养调养身体,也是好的。”
“是,那微臣就先去写药方了。”
“去吧。”
御医退出去,苏文己道:“你看吧,我就说没什么事的,别臭着一张脸了,怎么跟我欠了你百八十万似的?”
“你还说,下次再这样,朕非要好好罚你!把你的私库全部充公。”
“你你你你你这孩子,提钱多伤感情呐,我这次又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一定注意!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怪我吗?我还不是被你魅宇先生坑的!猝不及防看到一滩血肉,谁都受不了好吗!
小德子突然跑进来:“皇上!皇上!静苑守卫来报,眉婕妤,没了。”
“没了就没了,按照规制,埋了就行。”
苏文己小心翼翼地缩进被子,尽量减少存在感。
这群人怎么不毁尸灭迹啊!
干坏事不清理现场是怎么回事?!
“可是,眉,眉婕妤,死状蹊跷,怕,怕是——”
“怕是什么!皇宫严禁一切怪力乱神之词,死状蹊跷只能怪她作恶多端!若是实在害怕,直接在静苑挖坑埋了,也省的朕还要出一笔安葬费,赶紧滚。”
“是,是。”
“哎哎哎,德公公,眉婕妤,怎么死的?”
“这这,这,这——”
小德子为难的在傅明渊和苏文己身上看来看去,又一次被傅明渊骂:“这什么这!话都不会说了!苏妃问你就回答!”
“是是,回禀公子,这,这眉婕妤,全身就像没了骨头一样,就这么,一团的瘫在地上,若不是衣服发饰,怕是都认不出来了。”
“哦~这个呀,我听说过,江湖上有一门功夫,叫化骨绵掌,这打在人身上,就是像你说的,就跟没了骨头似的,甚是恶毒,哎呀,眉婕妤怕不是被仇家寻仇了吧?不妥不妥,要赶紧加强皇宫守卫,免得歹人再来作恶!伤到皇上可就不好了!”
“这,这,还有这种歹毒的功夫?”
“啊,那是,德公公,赶紧传旨,加强守卫,保护皇上啊!”
“是是,公子言之有理,奴才这就去!奴才这就去!”
小德子走后,苏文己悄悄送了一口气,却对上傅明渊戏谑的眼:“文己哥,原来你是做了坏事,心里害怕,所以不舒服呀。”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我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啊?符都画不出来,还化骨呢?是你魅宇先生,不但干坏事,还特地拉我去看,吓死我了。”
“哈哈,看出来了,我还说你是喝腻了鸡汤,原来是看到那剔了骨的鸡,想起了眉婕妤呀,哈哈。”
“呕!你这孩子!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你非得气死我你才安心。”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不生气,不想,不看,不生气了好不好?”
“去。”
“哈哈。”
“你还笑!我打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哎哟,哈哈,文己哥!别闹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