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水决，苏文己是没那个能力用出来的，若水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给他干脆结了个阵法，避水之余，还能防止什么意外。
“我们来水底下做什么呀。”
苏文己扯着白芨的袖子，艰难的跟在后面。
“找人。”
“嗯？！”
苏文己还蒙着，就听若水道：“找到了。”
苏文己往前看去，黑压压的，啥也看不见，只隐约看见一个小小的金色光点。
船上，苏文己看着浴缸里的小人鱼，心情复杂。
这是一个小婴儿，胎毛都没落，但是长了一条浅金色的鱼尾巴，蜷在浴缸里，格外可爱。
浴缸里的水是用海水兑了淡水的，要让小可爱慢慢适应。
苏文己忍不住伸手，小心翼翼去掐了掐他的脸：“唔，他好软。”
魅宇倚在一旁：“给你做儿子了。”
“啊？！”苏文己惊讶地看看魅宇，又看看那个小人鱼，“什么儿子！我他妈，这是人鱼啊，我要是带回去给我妈他们看见还得了？！”
“他只是第一代人鱼，还留着人族的特性，等他成年，上了陆地，鱼尾就会变成脚，只有碰到水，脚才会变成鱼尾。”
苏文己：。。。
“等他成年把他带回去做儿子？你疯了还是我傻了？”
苏文己翻个白眼，转身出去。
要是他没有尾巴，他一定会是个可爱的小儿子。
大概是水里泡久了，那小人鱼白白嫩嫩的，就连鳞片都特别软，感觉一用力就会戳破似的，特别娇嫩。
魅宇走过来，拍拍苏文己的肩，意味深长：“以后你要捡的人鱼还多着呢，没事，哪天找了女朋友，再好好挑一个。”
要捡的人鱼还多？
你他妈不是说老子等不到那天吗！
厨房里，若水煮着鱼汤：“真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了人鱼出世。”
苏文己循着香味进来，看到奶白色的鱼汤，馋的要死。
“不膈应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洗干净了。”
若水摇摇头：“可是，我以为你不会吃，所以没有煮你的份。”
苏文己：Σ(°Д°;
不情不愿磕磕绊绊地给小人鱼喂了鱼汤。
还没有进化完全的小人鱼没有牙，只能喝汤，肉就全部进了苏文己的肚子。
膈应？
呵呵，膈应能当饭吃？
再说了，这么多年了~这些鱼鱼应该可以吃了——吧。。。
反正是凤钦老远抓回来的，他肯定也想到了自己会吃的，总不会害自己，不吃白不吃！
凤钦：你的过期零食吃完了？我还真没想过你会吃这条鱼。。。
不过确实是深海鱼，还是可以吃的。
托魅宇的福，一个月下来，苏文己前前后后又捡了三只人鱼。
看着浴缸里大小不一的四条人鱼，其中还有一条进化不全，尾巴和脚同时存在的，苏文己突然觉得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会不会有怪博士专门抓人鱼去研究啊？”
白芨在甲板上一边铺晒着草药，一边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有。”
白芨轻轻一笑：“便有，也改变不了人族进化的进程，反而，可能会推波助澜，让人族更快变成人鱼。”
“可是这样，免不了会有些，很不人道的实验。”
白芨的手一顿，轻轻摇头：“人道？小己，你还是不明白，自然从来就不会顾及你所在意的人道，这个世上，唯有天道不可违拗。人道，当所有人都可以成功进化，获得更强更适应自然的力量的时候，大家只会感激，那些使用不人道手段的研究者，而不会替那些被不人道手段折磨的试验品讨回公道。”
苏文己一噎，不知该如何反驳。
“其实，其实，大部分人，应该是不知道这些实验的——”
“你只是从书中看到的，别人就看不到吗？总有人想到吧，但是，有谁会站出来呢？说到底，还是适者生存，天命难违。”
“大神，你好严肃。。。”
“唉，”白芨将最后一把药草铺完，走到苏文己身边，“很多事情，是你改变不了的。”
“那六界缉灵司为什么还要存在？”
白芨想要摸头的手一顿，放下：“尽人事，听天命。”
天命。。。
“可是，我命由我——”
“你所谓的逆天改命，安知不是天命注定？安知，不是天命，刻意磨炼于你呢？”
苏文己哑然，低下头。
白芨也不逼他，站在一旁，静静陪着。
晚饭，苏文己吃的不是很好，凤钦看他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再看看白芨过意不去的眼神，无奈的摇摇头。
魅宇凑到凤钦身边，悄声道：“要不下次，咱们带他去原始世界？让他彻底感受一下，什么叫，物竞天择？”
“我听见了。”
苏文己看着魅宇，有些恼意：“人跟动物是不一样的！”
“有何不同？”凤钦反问，“生物没学过？历史没学过？人，也是适应自然，慢慢成型的。”
“可，可，可就是不一样的！”
若水按住苏文己的肩，让他坐在凳子上：“好好吃饭，我花了一个时辰给你做的。”
随后向凤钦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
“哼，一点长进没有。”
韬韫冷哼一声，走出去。
哗——
屋内众人看着地上的碎瓷与残羹，一时安静。
苏文己随手拿过桌上的课本，噔噔噔上了二楼。
“咳，儿、儿子大了，脾气见长，呵呵。”
魅宇尴尬的笑着，挥挥手将碎瓷复原，洗去地上洒溅的汤汁。
白芨要跟去，却被凤钦一道火墙拦在楼梯口：“管他！强求无用，既然无心，待他人间阳寿尽时，解了神契，让他去轮回！”
凤钦眼里隐隐有火苗闪烁，跨出两步化作一只火凤飞了出去。
若水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挥手撤去一桌佳肴：“一个个都不是让人省心的主。”
白芨轻轻皱着眉，看着那道炽烈的火墙，轻声道：“你们逼他太紧了。”
魅宇也有些不耐烦：“这都多久了，还没改过来，这不是逼他，这是，这是他，真的就没有长进啊。”
一向减小存在感怕被波及的系统瑟瑟发抖：“大，大人，我觉得，其实苏大人，已经，很好了，他是人族，你们不能要求他真的六亲不认，心如磐石啊。”
若水摇摇头：“系统，你与人打过不少交道，去看看他吧。”
“啊？那那那那，那个，火——”
“我送你上去。”
若水凌空构个法阵，系统便原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