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摆摆手,示意太女老师不必在意,看着乖巧的太女也忍不住一阵头疼。
这个唯一的孩子,从小就寄予厚望,给了她无尽的宽容,长大后更是请了好多位老师教授,为了做到知行合一,还特意每年让她出宫考察一下民间。
这些年下来,皇太女越发古灵精怪,做事不拘一格,出于对她的保护,女帝并没有让她过多暴露在朝堂之上,就连重要的节日也是能不带就不带,留下她招呼皇室成员以及凌氏家族族人。
唯一让女帝欣慰的是皇太女将内部安庆王以及凌氏一族关系处理的不错,就是文采上差点事,政事还没交给她处理过,估计不太会差吧,还得好好培养。
“朕累了,写完就回去休息吧!”女帝说完就先离开了。
皇太女吐了吐舌头,立马起身恭送,随后假装害怕的拍了拍胸口,太傅看到也是摇摇头,这个皇太女的心思她是一点也猜不到。
时而天真无邪,时而成熟稳重,隐约感到她还在积蓄力量,但是东宫又没几个人。
第二天的一大早,秦丰送走马侍郎没一会,于姥姥带着箫阁老来了。
看到箫阁老,秦丰心里一咯噔,怕什么来什么,这肯定是问上次的事了。
箫阁老翘着二郎腿,喝上一口热茶,中气十足的问着:“考虑的怎么样?”
大佬就是大佬,气场全开的情况下秦丰的确感受到一种压迫感,这是属于长期位居上位,指挥发号施令的人养成的气质。
从上次谈话已经能预料到,如果自己不答应箫阁老恐怕没有好果子吃,如今一个鸭子也是赶,两个鸭子也是放,索性那就来吧!
“回禀箫阁老,在下想好了,承蒙箫阁老抬举和赏识,秦丰难以回报!”说着话,秦丰努力挤挤眼,掉下几滴泪。
箫阁老一看这情况,立马拍手叫好:“好,果然没有看错你,老夫不忍明珠蒙尘,人才埋没,跟着老夫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秦丰见状,擦擦泪水,立马跪下磕头说道:“承蒙箫阁老两次亲自前来,丰无以回报,丰从此效忠箫阁老,不求他日飞黄腾达,只求以报箫阁老知遇之恩,还望箫阁老早日拯救丰于水火之中,丰万死不辞,任凭箫阁老差遣。”
“好好好,不错,老夫得你胜过千军万马,起来,起来说话。”箫阁老心情不错的说着。
可能是组织了一下语言,箫阁老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既然当我的人,老夫不会让你吃亏的,这是10万两银票,你先收着,回头只要尽心办事,少不了你的好处。”
乖乖,这出手真大方,那边收钱,这边给钱,不错,不错,秦丰没有立马收下,初来乍到,得表忠心啊!
秦丰连忙拒绝:“大人,在下寸功未立,这钱拿不得。”
这招叫以退为进,要给箫阁老立一个好的人设,像箫阁老这么有钱的人肯定不在乎这点钱,在乎的是态度。
果然,听到秦丰的话箫阁老脸上露出笑容,虽然看似是严肃的说着让秦丰把钱收下,但是满脸挂满了笑容。
见到秦丰收下钱箫阁老心情大好,随后说着:“老夫一会就要启程前往南方,把今年的税银收一收,临行前也就放不下你这点事,既然办妥了老夫也就放心了。”
“听说你买了一个宅子,你妹妹和你兄弟在住?佣人够不够,要不老夫派点人过去伺候。”箫阁老话锋一转问道。
靠!又来这套,什么听说,你直接报身份证号吧。秦丰连忙表示不用,自己也不住,很少过去。
箫阁老点点头:“哦,行吧!有什么事就说,老夫虽然最近不在帝都,不过你要是有事就去找礼部尚书温凯,他会帮你的,还有最近可能不太平,别让你妹妹离开帝都了,不安全。”
秦丰僵硬的笑着,听出来箫阁老的话外之意,这是拿小凝再威胁秦丰,什么不安全,不就是想控制秦丰嘛,让秦丰知道他的手段吗。
“好,我回头和她说一声,没我话它也不会离开。”秦丰说出了保证的话。
“我不在帝都的时候,你多多交往读书人,名人,钱不用省,该花就花,也不一定非要谈论文章典籍,事实政事也可以聊聊。”箫阁老嘱咐着说道。
说完箫阁老就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转身:“没事就多休息休息,实在没事干也可以不用住在教司坊,于坊主那边我会替你说的,教司坊这里面水深的很,别人对你好不一定是真的好,也不一定是好事。”
说完这些不等秦丰反应过来,箫阁老就开门离开了。
秦丰追到门口看着箫阁老的背影,忍不住思索箫阁老的话是什么意思?
教司坊水很深,现在秦丰已经领教了,那箫阁老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也知道蝶花门?
还有就是那句别人对你好不一定是好事,这话秦丰表示同意,皇太女和张禄看似人畜无害的对秦丰不错,其实也是利用他,还有麦薇儿,妥妥的背刺他。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俩人深入交流过好几次,怎么也得有点感情,谁知道麦薇儿比男人还男人,穿好衣服就不认人了。
秦丰也没心思写杂文小说了,脑子里全是箫阁老的话还有皇太女说过的话。
反复揣摩回忆这俩人说话的表情还有动作,想要深入理解这俩人的心思。
一上午的时间秦丰都在思考这些事情,他做了大概判断,那就是箫阁老应该知道皇太女还有张禄,不只是箫阁老知道,于姥姥说不定也知道。
知道归知道,可能就是默认皇太女玩或者别的企图,但是不知道蝶花门的事情,或者说有所怀疑。
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判断是这个组织的性质,作为这样一个间谍机构组织,以箫阁老的为人断然不会让他存在,早就清除掉了,所以箫阁老最多就是有所怀疑。
还有这个时候箫阁老去南方收税,秦丰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其实这个事还得从对瑞国的战争开始说起,箫阁老这边让江南担负七成银子,还是现银,这让朝廷松了一口气。
不过钱好说不好收,今年南方富裕州郡的税银迟迟交不上,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水,这就是打了箫阁老的脸,三次快马传讯愣是收不齐,最后箫阁老决定亲自前往。
对于这个事情帝党那边是妥妥的答应,恨不得昨天朝堂散了之后就让箫阁老出发。
他一离开帝都有两个好处,第一是税银可以收上来,第二就是箫阁老不在帝都坐镇,旧党就会安分许多,许多政务办起来就没有那么多阻力,所以巴不得他离开帝都呢。
但是这群人光高兴了,却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南边富庶地区的税银一直是箫家把控,之前都是会少交,但是从来没有过不交。
对于这个变故有人认为是临时加的税银,所以难交,但是以萧家的势力,怎么可能收不上来?就是指头缝里露出来点都够了,为什么偏偏马上开战了,箫阁老出去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圣人所不知,未必不为愚人之所知也。愚人之所能,未必非圣人之所不能也。理无专在,而学无止境也,然则问可少耶?周礼,外朝以询万民,国之政事尚问及庶人,是故贵可以问贱,贤可以问不肖,而老可以问幼,唯道之所成而已矣。孔文子不耻下问,夫子贤之。古人以问为美德,而并不见其有可耻也,后之君子反争以问为耻,然则古人所深耻者,后世且行之而不以为耻者多矣,悲夫!
如果满朝文武包括箫阁老在内能反复读懂这篇文章那他们做事肯定会更谨慎,在以后肯定不会追悔之前的粗心大意。
中午饭点秦丰定了两盒饭菜送到宝灵观,玄灵子也不客气吃的很香。
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玄灵子看着秦丰吞云吐雾的享受着,也十分好奇,秦丰给他也点了一根,虽然前几口被呛到了,但是玄灵子很快就学会了抽烟,一脸懒洋洋的姿态靠着门口吞吐。
“为什么我有点晕呢?”玄灵子抽完烟有些摇晃的站起来。
晕?尼古丁进入血液到你大脑了呗!不过秦丰会心一笑没有解释。
“你身上总感觉怪怪的,还有股淡淡的妖气。”玄灵子捂着头晕乎乎说道。
秦丰一撇嘴,撒什么癔症,妖气,自己好久没见到小清了,哪来的妖气。
玄灵子感觉是头晕导致的,自己好像出现幻觉一样,捂着头深吸一会气,这才感觉好了很多。
“问你个事,高太医怎么给你解决的?你这次来比起上次好了一大半,还有看你精神萎靡,但是身体尤其是双臂和腰部力量似乎增加了许多,想必你是在锤体和炼神呢吧!”玄灵子问到。
不愧是国师,高手就是高手,一眼看了出来,秦丰点点头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