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洛说是为了一个乐子,夜兰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果子难甜。
除了乐子以外,夜兰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让白洛这家伙如此拼命的。
为了一个少女?
嗯,倒也不是不可能,但在这种情况下,果然还是乐子更重要。
不过......白洛找的这个乐子,夜兰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首先,就是水神这个字眼。
虽然枫丹的民众们没有将其当成一回事儿,可夜兰却记得清清楚楚,白洛是以水神的身份接受审判的。
而最后的判罚也是水神死刑。
那么问题来了,最后死刑的执行,是否会出现在水神的身上呢?
如果白洛是找乐子的话,那么极有可能是这个情况。
兴许那个最高审判官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所以他才会说等水神醒来以后,再另做判罚。
毕竟如果是水神的话,肯定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而身为谕示裁定枢机的制造者,也就水神才有可能改变这个机器的判罚。
“反正来都来了,需要我帮忙吗?”
眼看没有可能将白洛给带出去,夜兰也干脆放弃了这个想法。
就算她知道白洛是循着乐子搞事情的,但她可摸不清其中的规律,就算她真的摸到了什么规律......谁又确定那是不是白洛想让她摸到的呢?
搞不好她摸到规律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对方设下的陷阱。
这也是白洛惯用的伎俩。
所以面对这种情况,还是不要随便去揣摩他的想法,直接摆烂就好。
或者干脆把主动权交给他,一切任凭他做主。
有时候你躺平让他动,他反而会觉得没意思,就直接放过你了。
“如果只是普通的乐子,让你过来凑凑热闹也不是不行,但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随便掺和比较好。”
摇了摇头,白洛建议道。
与天斗,其乐无穷。
但这种事情,除了他这种连天都没有办法算计到的人以外,其他人最好还是不要随便沾染为妙。
如果不是他从芙卡洛斯手里接手了这件事情,那么前者所付出的代价......可是自己的神座。
整个神座都被削去,那可比死亡还要可怕。
至少死亡以后,还能在地脉里留点什么,遇到一些特殊的事情,能像有乐斋和镰井显治一样,在人家逗留片刻。
而神座被削掉的话,除了象征着人性的芙宁娜以外,芙卡洛斯就会彻底从世间消失。
地脉里都不会有她的任何踪迹。
“是因为涉及到神明了吗?”
对于白洛的这番话,夜兰并没有太过于在意。
从她当年决定面对层岩巨渊的恐惧时,她就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了。
她当然知道枫丹涉及的范围有多广,毕竟都已经牵扯到水神了,从白洛在其他国家的光辉事迹来看......多半又是魔神之间的对弈。
可那又怎么样?她又不是没有见过。
“不,在这场乐子里,神明也不过是棋子罢了。”
抬起头,望向了天际,白洛说道。
他的话,却在夜兰的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
在普通人......乃至于她的眼中,神明便已经是最高的存在。
尤其是岩王帝君。
这么多年以来,他在璃月人的眼中,可是有着不一般的地位。
但现在,白洛却跟她说,在枫丹的这次事件里,像岩王帝君那样伟大的存在,也不过是个棋子而已。
让她怎么淡定?
“你到底在谋划什么?你又打算搞什么事情?你......有把握吗?”
如果是别人说出这番话,哪怕是她的闺中密友天权星凝光,她都会认为对方是在吹牛皮。
尤其是那句【终有一日,我会让群玉阁的影子笼罩七国】。
得了吧,都被白洛搞毁多少次了?再建个新的能不能保住还不好说呢。
可白洛说出这番话,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至少他迄今为止的对手,基本上都是神明那个级别的。
别的就不说了,单单是白洛珍藏的那些“魂环”,就特别有含金量。
随便扯出来一个,都是魔神级别的。
神明眷属这种东西,在白洛这里甚至上不了桌。
“我?你觉得我能有什么风险?与其关心我,倒不如关心一下被我盯上的那个人。”
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白洛说道。
迄今为止,被他盯上的人,有几个能有好下场的?
还是那句话,他白洛从不打没准备的仗,只要是他决定要做的事情,就绝对能赢。
就算是输了,也是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赢。
“最近一段时间,我会一直留在枫丹,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随时联系我。”
夜兰并没有说自己具体在哪里,只是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幽奇腕阑。
这种距离下,有这东西在的话,他们两个随时都能联系上。
“我先跟你说好,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近段时间枫丹极有可能会出现类似于归离集当年那种程度的洪灾,你确定还要留下吗?”
眼看夜兰没有要走的意思,白洛把预言的事情搬了出来。
虽说夜兰不是枫丹人,也不会和那些人一样溶解在原始胎海之水里。
但这终归是灭国的洪水,就算是强如夜兰,大概率也抵挡不住大自然的神威。
“你这么一说,我就更要留下了。”
白洛的这番话,夜兰自然也是放在心上了。
毕竟之前枫丹连续下好几场暴雨的事情,也在她的情报之上,如果不是白洛出手荡开了云层......兴许现在的枫丹已经是一片汪洋。
现在想想......也许从那时开始,白洛已经开始和神明之上的存在斗起来了。
“你不怕死?”
既然夜兰当初敢往层岩巨渊闯,那就说明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但枫丹的情况可不一样,这里没有她所执着的东西,更没有她留下的理由。
她为什么还要冒着这样的危险,留在枫丹呢?
“当然怕死,或者说没有多少人不怕死吧?不过既然有你在,我觉得也没必要怕了,毕竟你从来都没有输过,不是吗?”
留下这么一句话,夜兰从洞开的窗户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