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鹿儿又道：“我爹是长老，我可以引荐你进莱山宗，还可以给你很多从未见过的好东西，丹药、丹药你要吗？”
冯小小：？？？
她指了指自己的丹炉，问道：“能给几阶的？”
见冯小小炼丹神色如此轻松，更是好一段时间跟自己斗嘴，显然丹术不错，不知道她什么门道，赶忙拿出自己最大的诚意，“二阶，定是给你最好的！”
冯小小：……
“拜托，我第一次品用丹药就是三阶的，第二次是伪六阶的，你就拿二阶的忽悠我？你爹在莱山宗，混的也不怎么样嘛！”
之前金成文询问时，冯小小还不知丹药门道，但在吃透景悟鱼给的几本医书后，便也明白，景悟鱼对一介凡人时的她有多慷慨。
自己还道德绑架景悟鱼，让他遵从缘分，想来这天底下的修者中，再也出不了那样的纯粹人。
牧鹿儿只觉得是听错了，伪六阶？
那可是掌门亲传弟子都视若珍宝的丹药，这贱人第二次就吃到了？
“你胡说，以你的修为，吃那仙药早就爆体而亡。”
冯小小捂嘴‘讶然’道：“你还不知丹药是可以让仙人帮忙炼化桎梏在体内的吗？也太没见识了吧。”
牧鹿儿气的发抖，只觉得下一刻，光靠自己的怒气就可以冲开禁制了。
牧鹿儿：这个贱人，哪儿来的这么好命？
女人，除了天赋，那最优势的便是容貌，她开始忍不住质疑自己的审美水平。
难道侏儒在大能眼里，是娇小可人的意思？
难道小家碧玉，在大能眼里，是清新脱俗的意思？
但冯小小身上难掩的泼蛮劲儿，连被驯化了的灵兽都不如，怎得有如此魅力呢？
难道真是自己审美不行？牧鹿儿开始怀疑起自己了。
冯小小不拦着牧鹿儿怀疑人生，那声姐姐她还挺爱听的，毕竟是从仇人口中出来的，她也便忍下了再次打击牧鹿儿的想法。
丹药香味飘散开，冯小小用灵力护着手掌，在外壁探查了翻，才运气灵力，全神贯注的开始结丹。
她结丹的手势简单，跟牧鹿儿之前所见完全不同，但这丹香却比自己品尝过的任何丹药都要诱人。
要不是之前见过合成的材料，她绝对不会拒绝吃下。
但现在，一颗新鲜热乎的丹药捏在她的面前，冯小小使劲捏着她的双颊都没撬开她那不堪一击的小嘴。
牧鹿儿眼中透着拒绝，抵死不从，最终还是败在灵力之下。
丹药入口酥软，化作暖流冲进牧鹿儿体内。
牧鹿儿顿时疼痛难忍。
“这是什么丹药？”效果也太快了吧？
“你想要问什么，我都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快给我解药。”
冯小小不理会牧鹿儿的求饶，每次炼丹结束，她总感觉自己像是熬夜几十日，本饱满的神识瘪的就剩一丝线了。
不敢露出丝毫疲惫，让牧鹿儿轻视，自顾自的恢复了会儿，又咬牙去炼丹，直到丹药稳定炼化，她才抽空去瞧牧鹿儿的情况。
此时牧鹿儿已经晕了过去，冯小小咋舌，怪不得求饶了会儿就硬气了，原来是个纯废物。
牧鹿儿体内的折磨还在继续，没一会就惊厥的睁开双眸，疼的嚎叫。
“姐姐，放过我吧，我什么都听你的。”
她被折磨的脱力，说出这么一句话后，哀嚎声都小了许多。
冯小小无奈道：“不是我不想管你，只是刚练了毒丹，这解药还在丹炉里煮着呢，你且再等等，很快的，总不会失败的。”
什么？
牧鹿儿整个人都魔障了。
听听
这是人说的话？
“你就是想折磨我！”牧鹿儿也算是看明白了，这解药成不成，多久成，还不是看冯小小的心情？
她要是不愿意，这辈子自己都别想吃上解药。
“确实有这想法，但也不妨碍我想试试解药灵不灵，不灵的话，你就只能忍着了。”
冯小小无视她的咬牙切齿。
把华荣府祸害成那样、让师傅跪在她面前求饶、要不是自己实力不济，早就和师傅师兄齐齐去地府告状了。
真当她冯小小是泥捏的？
“你就不怕我化作厉鬼，找你来复仇？”
冯小小听乐了，“我手上还没染过人命，不知道你手里有几条厉鬼？”
见牧鹿儿眉眼闪烁，继续道：“听说鬼是可以修炼的， 不知道等你变成鬼时，会不会被他们生生撕了。”
牧鹿儿终于是哭了，哭得如泣如诉，还挺好看。
她完全服了软，在冯小小面前，像个做错事的丫鬟。
知道牧鹿儿不再挣扎，冯小小惬意的听着她的忏悔，配着她那大家小姐才有的娇滴滴哭泣。
可比听戏悦耳。
等丹炉里的丹药成型，牧鹿儿已经忏悔了二个时辰，嗓子哑的如同老汉，冯小小觉得不享受了，便把丹药放在牧鹿儿唇前。
牧鹿儿像是被赐予了灵丹，张嘴一咬赶紧吞下。
体内的疼痛果然开始缓解，虽面色还是惨白，但冯小小知道，残卷里的药，是对应上了。
牧鹿儿劫后余生的松了口气，卸掉力气，想休息会儿。
却听冯小小幽幽来了句，“忘记告诉你了，这毒药只有缓解的解药，每过一段时间，就必须向我领一颗。”
牧鹿儿震惊抬头，眼中满是错愕。
“没有一劳永逸的解药吗？”
冯小小满眼，你寻思啥好事呢的表情。
“要有完全有效的解药，我怎么可能炼来给你吃？”她解开牧鹿儿的定身术，有恃无恐又道：“我又不傻。”
牧鹿儿木讷道：“那你要是死了？”
“好姐妹，有苦同当嘛！”冯小小乐呵呵的拍打牧鹿儿，提醒道：“我可是你的好姐姐呢，怎么会留妹妹一人在世间作恶呢。”
恶魔，这个女人绝对是个恶魔。
牧鹿儿只觉得她的一生，璀璨绚烂的一生，要毁在冯小小的手上。
她肠内百转，无比怀念他爹。
不行，她一定要找人配制出解药，她乖顺的跟在冯小小的身后，好似为她服务的婢女，一边试探道：“这个毒药如此厉害，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啊！”
“不知道？”
“对啊，这医者正是因为遇到了这种毒药，一直未找到完整的解毒之法，就一直没想出名字来。”
牧鹿儿：还能这样？
冯小小恍若未知她的试探，又补充道：“这医者也蛮厉害的，能炼制六阶丹药，甚至研究出七阶丹方，但就是解不了此毒。”
身后响动，冯小小低头看去，牧鹿儿瘫坐在石阶上，满脸写着，她完了，三个大字。
冯小小心中嗤笑，想杀我，还能活着就不错了，作为人质，不懂珍惜可是不对的。
从宫里打听完事情的文建一直等在炼丹室外头，见着冯小小身影，赶忙上前交代。
得知不止宫里，连很多宗门都见到了牧鹿儿，冯小小庆幸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但凡自己胆子再大些，牧鹿儿的尸体都已经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