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盘来了一个半渡而击,皇太极在谨慎的搜索了方园三十里之后,才姗姗来迟。已经气沮的八旗,面对那一排又一排黑洞洞的炮口,皇太极的心中是拔凉拔凉的,就从这一点上看,自己想要拿下南关重新夺回旅顺,其实就已经是一个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作为前线的第一指挥官,当然不能表现出气馁,带着一群兄弟手下围着南关城跑了一圈,希望能在这其中发现敌人的防守漏洞,但可惜,张盘将整个南关的防御,安排得就像铁桶一样严密,根本就没有漏洞可言。
而最让皇太极痛苦却不可思议的是,就在城上那些士气高昂的明军士兵身边,总是闪动着百姓的身影。
后金攻城拔寨,全靠的就是城内人的暴动,来个里应外合。
辽东人其实对大明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因为原先有个矿监叫高淮的太监,彻底将整个大明的声誉败坏殆尽,所以辽东百姓们刚开始的时候,对待女真反抗大明是持有支持态度的,所以他们在后金打过来的时候,往往是给予支持的,所以才有了熊廷弼辽人不可信的断言。
但从南关这里的情形来看,却让皇太极大大的失望,因为他已经很明显的看出来,在这里,大明军民就如同鱼水一样,搞策反,那是想也没想。
一旦百姓支持守城的将士,那么一个小小的城池就这样变成不可逾越的堡垒,想当初南宋的时候,蒙古号称几十万人马,围攻潼川府路合州钓鱼城,却始终无法攻克,战『乱』中连蒙古大汗蒙哥也阵亡在城下,所以这种小小的城堡能够坚持几十年不倒,就是因为有百姓的支持。
“看来这一次我们碰上了一个硬钉子,在这里我们将进行一场惨烈的攻防战,诸位兄弟们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对于这样的结果,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张盘的一个半渡而击,斩杀了近千八旗勇士,毁掉了全部攻城用的火炮,对这次出征的八旗将士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同时也让他们看到,对面的守将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将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皇太极也看到身边兄弟的士气低落,于是就轻描淡写的道:“这一场仗,能不能拿下南关倒是其次,我们主要是训练一下攻防战,让大家在这里练练手,也好为以后我们进军中原做些准备。”
这是皇太极第一次展『露』自己的野心,也是整个后金强盗集团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目标,那就是横扫中原的那个花花世界。
同时皇太极这么说,也是为自己预留后路,一旦这南关攻击失败,也能给自己留一个台阶下。
当一个人做事,总是留有后手的时候,其实他已经没有了勇往直前的锐气。
南关城虽然不大,但毕竟是一座城市,仅仅凭借自己7000人马是不能将他们围困住,所以这种皇太极选择了攻打其一点,以图中心突破,于是他便将他的大营扎在了南关东门外五里的地方。
随着一声令下,水军抓来的民夫开始准备营地,呼呼喊喊的,就在天黑的时候,总算是将营地建设完毕。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城上的大炮突然间轰响起来,一枚又一枚事先烧红的铁弹丸如流星一样飞了过来,直接扎进了皇太极的大营里,烧红的铁弹丸并没有给八旗将士带来多大的损失,但是他们却引燃了营地里的帐篷,一时间,大伙处处点燃,借助着夜风,转眼就烧的是扯地连天。
当皇太极的正白旗大旗出现在地平线上的时候,张盘就斜倚在城墙垛口上一脸轻松的看着。
该来的早晚会来,在半路上打了他一闷棍,毁掉了他所有的火炮,对他的军心士气就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再加上没有火炮作为支援,那么这场胜利,毕将属于自己,正如大帅常说的那句,为此我坚定不移。
张盘这么想着,就冷眼看着皇太极在城外呼啸来去,观察着自己的防御缺点,竟然一点都无动于衷。
董大炮看着敌人如此嚣张,当时相当气愤,直接请战道:“将军,就让我给他一炮,说不定也能建立一个像象关那样的奇迹大功。”当董大炮听说了在象关那一炮干掉了一个后金的五大臣,他就总有了这种梦想,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干掉一个奴遒,让自己这个副字早点去掉。
张盘就眯着眼睛,笑着摇摇头:“敌人飞马奔驰呼啸来去,就凭咱们的大炮,是绝对打不准的,而象关的那一炮,绝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千万年也弄不上一个。”
看着有些气馁不平的董大炮,张盘就拍拍他的肩膀:“炮总是要打的,你现在就告诉炮兵兄弟们,提起精神准备好,等一会儿,我就让你们打一阵热闹的。”
一听说有炮可打,老炮手们跃跃欲试,新炮手们好奇无比,也想将刚刚学到的东西一试身手,于是大家就热火朝天的紧急擦拭调整大炮,准备给敌人来个突然袭击。
站直了身子,冷眼看着皇太极就在离城五里的地方开始扎营,等到皇太极忙活的快差不多了,张盘下令,将一个又一个熊熊的炭火盆抬上城头,将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铁弹丸丢进炭火盆里,烧到火红。
然后董大炮就开始指挥城墙上聚集一起的200门大炮,进行装填调试,一阵有条不紊的『操』作之后,董大炮就邪恶的笑着,将手中的小旗猛的挥动,200门大大小小的火炮立刻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200枚烧红的铁球飞向了敌营,转眼间将敌人扫『荡』一遍,虽然没有给敌人造成多大的杀伤,但是这炽热的弹丸,却点燃了易燃的牛皮帐篷,还有为战马准备的干草,转眼之间,皇太极的大营就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浓烟与烈焰遮天蔽日,将刚刚黑下来的天空再次点亮。炮声平息,城头上就是一阵又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