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不能做个活**,像原先朝廷后世的共和国那样,不计成本自掏腰包的支援朝鲜,毛文龙表示了深深的愧疚。替人家打仗牺牲,替他们保家卫国,怎么能拿人家的钱财呢?这绝对不是王者之师,不是主持圣人的军队。所以他歉疚的追加了一条,“但是我为大家努力的争取,那就是这200万的银元,可以让大家连本带利分10年还清,真的不好意思,真的是不好意思。”
钱压根就没有到朝鲜人的手,却让朝鲜人还十年的利息,这真不厚道,这真应该让一心为朝鲜考虑,一心成为朝鲜忠臣的毛文龙感觉羞愧无比。
200万银元,分10年还清,这简直就是白给一样,看到毛文龙不断的道歉,大家真的羞愧无比,也认为毛文龙彻底的将朝鲜作为了他的同党。
于是吏曹判书也不甘人后:“既然我们回到国朝,那么各级官吏的架构就要充实,不能就我们这几个人,那样才能运转。但宣州等地都是战时状态,外面的土地还在敌人的手中,我们就没有税赋收入,所以,吏部还是需要一笔不下100万的运转费用,总督大人请给于酌情解决啊。”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你能解决钱的问题,那就看在钱的份上,你这个朝鲜总督就多费心了。
这个提议立刻换来了所有官员的赞同。现在大家都是官,而且还都是不小的堂上官。但都没有俸禄可拿,时不时的大家还要去山上打石,下海扑鱼呢。这下好了,有了毛文龙这个总督财神爷,那就赶紧的将大家的俸禄发下来吧,最好将先前两年的也一起补发了。
毛文龙就痛苦的掐自己的大腿。
他真的很痛苦,要不是掐自己的大腿狠点,自己会憋不住仰天大笑的。
勉强忍住不笑,最终义正词严的到:“既然我当起了朝鲜总督,我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所有的同僚在饥寒交迫里为国奔忙,所以我尽我全力,一定筹措出这笔款子,就一百万,老规矩,一分利息。”然后得寸进尺的加了句人文关怀:“二十年还清。”
当下大堂上一片低低的欢呼。
看到大家如此欢呼雀跃,有了为朝鲜的复兴肝脑涂地的干劲,毛文龙压压手,不好意思的道:“当然,我做了这么大的努力,却被那些股东们诟病,没有办法,我只能请求大家拿出一点抵押来,这个条件过分吗?”
不过分,根本不过分,更何况大家清清楚楚的知道,拿出东西抵押,其实对整个朝鲜现在的王庭来说,反倒是一件拴住毛文龙的好事。
你想一想,现在三百万银元的贷款,是毛文龙经手经办的,如果未来自己真的亡国了,就还不上这笔贷款,那么毛文龙会有什么下场?他会被那些股东千夫所指,再也没有立足之处,所以,毛文龙为了能够让朝鲜还上这笔贷款,他就必须保住现在的朝廷,否则他就是一个鸡飞蛋打,这就等于,将毛文龙彻底的捆绑到了朝鲜的这架破车上,他想下来都不可能的了,
大家越想越对,于是一番交头接耳,最终达成了共识,为了能将毛文龙捆得更结实一些,300万银元是不够的,干脆就直接借贷500万吧。
于是户曹判书和军曹判书开始给毛文龙算账:“200万银元的贷款,原则上只能支付你复辽军,啊,从现在开始,叫做朝鲜王庭近卫军,这是军队的费用。
但是,日本倭寇却有源源不断的军队侵略朝鲜,我们怎么能让总督的人马孤军作战呢,所以,我们大家已经决定,招募朝鲜的义士,编练我们自己的部队,协助你们共同抗日。”
毛文龙就若有所思的点头:“作为这种自强不息的精神,我表示非常的赞同,正所谓,自己的事最终还是要自己解决,这在将来才是名正言顺。”
于是户曹判书就掐着指头,装模作样的算计了一下:“要想组织一个能够抵抗日寇的军队,人数绝对不能低于20万,当然我们的装备还在军饷上,不能和贵军相比,但即便是折半,两年之内,也需要投入200万银元。”
毛文龙就再次点头:“这位大人算计的精确,的确应该需要这么多,但我也理解,这已经让将士们非常窘迫了,还是要靠他们一颗爱国的心啊。”
户曹和军曹的判书就一起一摊手:“但是我们现在没钱,所以还请总督,按照原先的利息方法,再贷款我们200万银元。”
毛文龙就像坐在火盆上一样,不安的挪动着屁,面上的肌肉蹦蹦直跳,都已经扭曲变形,可见他是多么的为难。
但最终,还是痛苦的说话:“既然我是朝鲜总督,当然要站在诸位的立场上考虑,这件事,我就答应下来,按照原先的利息和条件,再增加诸位贷款200万银元。分三十年还清。”
朝鲜的官员们就发出了一阵低低的欢呼,在所有人的眼里,套住毛文龙的绳子又收紧了一步。
毛文龙就将手中的账册推到了领议政的面前,继续说先前的事情:“这抵押的问题——”
领议政就大义凛然的说道:“矿山不行,土地不行,土地的税赋不行。”
在这个年代,也就这三种东西能进行抵押了,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领议政就得意的看着毛文龙,你阴了我一次了,再想阴我,门都没有。
“老议政,你真的为难我啊,这三个唯一能指望还上的项目你不同意,那我该如何向股东们交代?您可知道,建行最大的股东,是我们的万岁,还有那个死要钱的老阉狗魏忠贤,要是未来你还不上,他们是真的会要了我的命的。”
这个绝对不是含糊,皇上杀一个给自己败家的大臣,那还不是跟杀个鸡一样的简单?
看到吃瘪的毛文龙,老领议政毫不退让的道:“矿山就是国土,我寸头不能割让,土地更是如此,而赋税是我们未来恢复家园的根本,绝对不能拿出。”
毛文龙就愣了半天,最终将自己手中的册子翻看了两下,然后从笔袋里拿出毛笔,在自己的舌头上沾了点唾沫,在自己的册子上无奈的勾画了三笔:“领议政真的是一心为国啊,我理解,真的理解,那么我们谈谈还有什么可以抵押,让我能回去交差的吧。”
领议政就在同僚的嘉许眼神里,看着毛文龙——我看你还能拿什么要我抵押。
看着一个个已经掉进自己贷款陷阱二欢欣鼓舞的朝鲜官员,毛文龙再看看手中其实就是拿出来做铺垫的抵押条件,微笑着痛苦着,给朝鲜挖了一个更大的坑,然后上去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