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没想到,一向是被认为好说话的这个齐飞,其实坏心思竟比毛文龙还要坏,这大大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所以,所有人都被齐飞的这个真实狰狞的面目表现出来,大大的吃瘪。
笑面虎比老虎更可怕,这才是真正的咬人的狗不叫唤啊。表面上看是对自己的小朝廷尊重无比,其实这个家伙在心里,比那些不尊重自己小朝廷的人更可恨。蔫坏蔫坏的,其实就是说的这种人。
先是用兵曹试探,再是用户曹准备舌辩,但结果就是,双双剪羽而归,最终不得不老将出马,老领议政站了出来。
将事情闹翻,那是自己大帅的办法,他也有那个实力和能力,自己这里既要完成大帅的命令,又要拿捏住对方,这就是一个度。
那谁说过,谈判就是一个让步的艺术,但前提必须表现出自己的强悍和坚定的立场,然后是让对方让步,自己再悄悄的,小小的让一小步,这件事就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无限恭敬的将老领议政请到了自己的大帐,并且请他上座。在这一点上,就让朝鲜小朝廷的这位老领议政感觉自己能谈成功。因为毕竟前面的两个自己的属下,直接吃了闭门羹,连让进大帐都没让进,这就是自己来取得的第1步胜利。
好吧,大家都认为自己会胜利,那就大家看最终谁会胜利吧。
齐飞就挠着脑袋,非常不好意思的抱歉:“为了后续的动作,我有太多的事情安排,所以也就没有能抽出时间来聆听老先生的教诲,真的是小子失礼。结果却劳动您老人家亲自登门,真是小子的罪过。”
正所谓扬手不打笑脸人,人家站在这样的立场上,你还能做什么?
“我听说你将南面城墙你的将士撤了下来,有这件事情吗?”
齐飞就毫不隐瞒的再次说了一遍自己的理由,然后将双手一摊:“宣州城周围20里,我的手下只有3000将士,摊到各个方面,就好像烧饼上的芝麻一样,零零散散的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所以为了防备未来日本鬼子的重兵集结再次进攻,而您的朝鲜军队即将编练完成,所以我才擅自决定,将南面东面和西面的城墙让出来,我独自守卫北面的城墙。”
这话说的非常合情合理,也非常给这个老领议政的面子,不像先前对待前面两位老倌那样,直言不讳的说自己要跑路。
但是他跑到北面去守卫城墙,司马昭之心已经路人皆知,那就是一旦他准备好了,直接打开北门,跑回自己的老巢去。凭借复辽军的战斗力,三千击穿对面一万日军根本就不是问题。
这就是一种含蓄,双方既然都想含蓄,那就一直含蓄下去吧。
老领议政就故作沉思,然后提议到:“我们朝鲜军队刚刚编练,几乎没有战斗力,所以还要您百战精兵带着。”
齐飞就非常为难:“我们的大明是礼仪之邦,做什么事情都讲个道理。而在上次刚刚我们开会的时候,你们的诸位大臣一再强调宣州是你们的,我也认为很对。不能鸠占鹊巢,给人以欺凌属国的错觉。如果我这么做了,毁坏了我家大帅的名声,所以这一点我是坚决不能做的。既然你们并不欢迎我们,那么我们何必还留恋在这里,做一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且还会留下恶名呢。据我所知,北面的建奴对我东江镇虎视眈眈,你也知道,我们的兵力有限,将大部分的军队都帮助你们来了,但是我们的后方的确空虚啊。”
老领议政就打断了齐飞的说法:“这一次将东江镇的一部分兵力,改编为我们王朝的禁卫军,这是你家大帅决定的,既然你们是我们朝鲜王朝的禁卫军,就应该负担起我们王朝的安全。”
结果齐飞点头赞同,然后却双手一摊:“这一点我相当赞同,不过,当初我家大帅安排的是,将刘兴祚的第3师,改编成王朝的禁卫军,但我却归属于第一师,不算在其中。”
这句话当时噎的老领议政差点背过气去,自己说来说去,其实还是人家说的有道理。
“所以还请您老原谅,我替你们守卫一下北面,希望你们在剩下的5日之内,将你们的军队编练完毕,然后我就回到皮岛去了,当然,您完全可以向我们的大帅请求,他现在掌控的朝鲜近卫军回来防守宣州,但那将是我家大帅的决断,作为属下,我只能听令行事。”
软刀子割肉,真的让人难受,面对一团棉花,你用拳头怎么也打不出力量来,更可气的是,这团棉花里还藏着无数支钢针,绝对让你不可下手。
人家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按照规矩上来说,自己小朝廷的朝鲜大王,是可以指挥刘兴祚的第三师的,这个东江镇第二师的人马,朝鲜的小朝天就无能为力了。
但这个时候让自己去找毛文龙,自己上哪里去找?他早已经飞得没有踪影了。
退让吧,没有办法。老领议政沉思了一下,最终做出了决断:“齐飞将军考虑的的确不错,宣州是前线,不但驻扎着您的军队,而且驻扎着我们的朝廷,我也发现这其中的弊端。政令上却不说,军事上却是令出多门,的确需要统一。”然后故意的再次沉思,就把自己的心思冠冕堂皇的说出来:“要不这样,为了你我双方军队协调,我们成立一个联合的指挥衙门,您帮助我训练军队,小队长,由您的将士们出,这总可以了吧。”
这就是一种巨大的让步,还是那句话,小队长全是东江镇的兵,那么这支军队几乎就已经不被朝鲜所控制。但在关乎到生命安危的时候,该退步的就必须退步,至于后事的问题,那等这场战争结束之后再说。
见到朝鲜真正的当家人退步了,齐飞当然不能压迫过甚,也就自然而然的让了一步:“既然如此,作为我们一衣带水的睦邻友好的国家,我就违背我家大帅的意志,出于道义上支援你一把。不过,这和联合指挥衙门是由谁来做主官呢?”这是一个实际的问题,也是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在这里必须摘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