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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秦茗玥整个人趴在了桶边,双臂担在桶檐上,脑袋枕在手臂上,大呼了一口气。
总算冷却下了那一丝莫名的烦闷,秦茗玥感觉脑袋有些晕晕的找不着北,闭着眼睛做了个深深的呼吸,身子轻轻的从浴桶里挪了出来,拾起衣服简单的披到了身上。
看也不看身后的浴桶一眼,掀开屏风走了出去,脚步猛的停住,秦茗玥轻轻回身,微微低头,那株干巴巴的韵兰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
你收好了……不准弄丢了……
冷倾怜的话似乎依旧还回想在耳边,秦茗玥静静的凝视那株韵兰半响,一双眸子复杂的看着它,它安静的躺在地板上,似乎还沾染了冷倾怜的温柔,也静静的回看着她。
那****恶作剧的吻了他,随手把手里那摧残的不成样子的兰花扔给了他,没想到今日他也同样的吻了她,并且小心翼翼的掏出了这株已经干了的韵兰送给她……
都是同样的说‘收好了,不准弄丢了……’这算不算是……
嘴角微弯,一抹轻浅的笑意溢了出来,秦茗玥伸手轻轻的拾起了那株韵兰,冷倾怜!冷冷清清的外表也有一颗温柔的人心呢!这般的人儿……这般的人儿啊……
扯下身上的荷包,将那株韵兰轻轻的放到了里面,再次从新的系回了腰间,秦茗玥便没有意识到此时的自己有多么的不同,并没有意识到,除了美人、美食、金银之外,有朝一日,她会放在身上一株干巴巴的草……
轻轻挥手,抬步走出了屏风后。迤逦柔情也随着她的走出被散开,直至无影无踪,除了那个轻柔的吻,和腰间荷包里的那株韵兰……
轻轻的抬步走到那开着的窗前,楚轻离从这间开着的窗口逃跑的,冷倾怜悄无声息的从这间窗口来了又走的……顺着这间已经快要成了门的窗子向外看去,雾蒙蒙的夜色,但是揽月阁周遭的景色在秦茗玥的眼里一览无余。
一眼她便看见了软到在门边的春河,原来是被点了睡穴,微微一笑,冷倾怜刚才来过,楚轻离一定不知道吧!连她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进屋了呢!
楚轻离……秦茗玥秀眉微微的皱了起来……这个复杂的混蛋……不知道他究竟在搞什么……放着青梅竹马不要,偏偏要娶她……
‘啪’的一声,狠狠的关上了窗子,回身走道床前,看小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在了里面,秦茗玥也躺了上去。
冰及神功的修炼,却让她练成了畏寒的体质,一把拽过小黑睡的正香的身子楼在了怀里,打了个哈欠,扯过被子包裹住一人一猫,很快就睡了过去……
明天的事儿明天在烦,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她秦茗玥只有这样吃了睡,睡了吃,偶尔看看美男,赚赚不辛苦就能得来的银子,庸俗一点儿,势利一点儿,懒散一点儿……这样才适合她这个小女子……这样……最好不过……
一连在揽月阁待了两日,楚轻离再未出现,秦茗玥和小黑是吃了睡,睡了吃,同样被伺候的好好的,鸡鸭鱼肉、山珍海味,效忠王府的厨子可算尽了心,两日的时间,那一人一猫给吃了遍。
吃饱了,喝足了,睡够了,好奇心和新鲜劲也过去了。秦茗玥百无聊赖的躺在长长的椅子上,小脸被营养的都泛着红光,小黑也窝在她的身边,雪白的毛皮光滑如初,身上的肉肉也肥了起来。
春河、夏雨、秋兰、冬香这两日一直寸步不离的陪着秦茗玥,四人越看秦茗玥越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吃就是睡,要不是依旧那苗条的身段,似乎比猪也差不了几分。
个个的心里是疑惑不已,不明白她们英明神武,俊美如神一般的公子怎么就非得死了心的要娶这样的一个女子,左相府四小姐秦茗玥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不但响彻整个西楚囯,就连南夜囯和北燕囯,也是名声在外。
琴棋书画皆是废材,无品无貌,行止庸俗,毫无半丝大家闺秀的气质,但偏偏一场百花宴,一举成了效忠王府的小王妃,天下谁人不知老王妃去的早,老王爷长年在外,这以后的效忠王府,秦茗玥嫁过来便是只手遮天的女主人。
四个人在楚轻离的身边十余年,自然是被调教的温顺乖巧,不管外界的传言怎么样,对秦茗玥也是毕恭毕敬,偶尔被秦茗玥刁钻古怪的问题常常问的脸红心跳,目瞪口呆,最后看着歪倒在椅子上大笑的秦茗玥,总会觉得这个女子真的不一样。
说不出来怎么不一样,但就是比她们见过的女人亦或者和她们自己,都是不一样的。甚至她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从骨子里散出的一种俊逸风流,就像……就像是她们一直跟随的公子,楚轻离慵懒含笑的时候一样,但楚轻离多数的时候是静颜低沉,而秦茗玥则是全身的松散。
论起那俊逸风流,四个人甚至恍惚的会觉得秦茗玥比楚轻离更加的俊逸风流,可是也只是那么恍惚的一瞬间,又是那个懒洋洋的像软的没了骨头一样的猪或猫了。
渐渐的,四名女子看着秦茗玥的眼神渐渐的好奇和炙热。炙热这个词用在女人看女人的身上似乎不妥,但秦茗玥理所当然的认为很妥,被美人那样炙热的眼光看着,总会有那么一丝的成就感。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秦茗玥做那个爱美之心的人已经很久了。不过她爱的是美人。四名美人盈盈垂柳般的站在眼前,面若桃花,粉面含羞,还真不是一般的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