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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才十岁!”
他说:“我等你五年!”
相视一笑。五年其实很快就会过去。他们从今以后的人生有无数个****夜夜,朝朝暮暮。
东海王逝,朝纲不稳。凤宸和玉飘雪年轻的帝后一明一暗,凭借二人的经纬才略,东海国不出一年,便是一片繁荣景象。黎民丰衣足食,东海富的流油。
七夕之日。二人乔装出宫赶姻缘会。一人手中一个黑白无常的面具,凤宸用黑无常,玉飘雪用白无常。打赌看谁先找的到谁,便答应谁一件事儿。七夕节,本就是因缘节。这种黑白无常的面具本就少有,而且一般男女都不会于此日选择这种面具。
所以尽管是人山人海,秦茗玥很有信心。她会先找到凤宸。
二人出宫一个时辰后,果然她先找到了凤宸,人山人海中,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凤宸,她的宸哥哥是那样的不同。黑无常的面具戴在他的脸上,只会让他看起来高贵清华。
玉飘雪一个飞身,就将那人儿揽入怀中,轻身而起,人们的头上只觉一丝轻烟飘过,那二人已经立在了街道两旁最早的一处屋脊处。
“是我先找到你的哦!所以我要你答应的事儿,便是这一生只许有我一个妻子,再不允许有别人!”说完一句话,玉飘雪拿开面具,一张笑脸笑面如花的看着凤宸。
凤宸不语,一双眸子惊异的看着她。
玉飘雪看着凤宸不语,只是用惊异的眼神看着她,顿时心里一恼:“难道你有我了,还想娶别人么?休想!”
凤宸继续不语。眸中的惊异之色渐渐的退去。眸底深处隐藏着那一丝惊艳之色,而玉飘雪处于激动的情况下,没能发觉。只是小心肝揪得紧紧的看着凤宸。
“你居然敢不同意?你若是再不点头,我就……”我就什么,她没说出来。扔了手中的面具双手做了一个挠痒痒的动作向着凤宸的腰间挠去,她知道宸哥哥那最怕痒。
“我同意!”看着玉飘雪的手势,清润的声音,清冷中隐着一抹空洞的温柔。
“你……你是谁?你不是宸……哥哥?”听凤宸开口的第一时间,玉飘雪顿时大惊失色。身子猛的靠前一步,一把的撤掉了面前人的面具。
同样一张精致的容颜,和凤宸有七分的相似。她顿时傻了。呐呐的看着眼前的人:“你……你是?”
“我是……”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玉飘雪不等眼前人开口,玉飘雪一把的拾起地上掉了的面具,将手中扯落的面具塞回男子手里,一抹轻烟,轻盈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房顶,她认识这个人,曾经在上书房看过他的画像,西南王之子凤焰。
她应该找到的是宸哥哥,而不是别人。
离开凤焰后,她遍寻整个京城,都没有找到凤宸,最后慌乱的回到了皇宫,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宫门口等着她的人。那是唯一一次她跟凤宸发了很大的脾气。而凤宸说他只想告诉她,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回头,他都会在原地等着她,根本就不需要她找。
最后感动的稀里哗啦。她抱着凤宸大哭了一场。那意外的插曲,似乎一阵清风吹过,被遗忘于无形。她不是去找姻缘,而是本来就有姻缘,那姻缘会只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
可是那时候谁也没有想到这一面之缘会为将来惹来了莫大的祸端。如果知道,她绝对不会惊喜的冲昏了头脑,不看清楚人就去胡乱认。以至于造成了一场荒诞的见面。其实两个人的气质有很大的不同。凤宸高贵,那双眸子永远藏了一抹温润,而凤焰则有一种曲高和寡孤绝的味道。
可是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凤焰只是在揭开面具的第一时间就爱上了她。曾经画出了她的画像,遍寻东海国。而剑阁第一时间收到了凤焰寻她的消息。她背着凤宸将画像销毁于无形。不再出宫。凤焰寻其不到。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三年后,玉飘雪十四岁,凤宸登基已经四年。适合凤宸生辰,各地藩王来朝。她早已经将那七夕的意外忘却,一身盛装,坐在高高的玉阶上,那个一国之君的旁边,小小的身影,眉眼间的笑意,含情脉脉,都是对着她身边的男子。
未曾想到西南王世子是代替西南王前来朝贺之人!当看见高坐在帝王身边的她,凤焰承受不住的离宴而去……
一年后,西南王篡位,兵临城下。报杀子之仇,杀尽玉王府一门,扬言将玉飘雪挫骨扬灰。来势汹汹,根本就没有半丝准备。年轻的帝王倾江山换红颜……
这样一段血雨腥风的历史被时间隐匿无形,因果的中间被落下了一片空白。那空白是属于西南王之子凤焰之死的。
思绪飘的很长很远,每一个画面都清晰的似乎就在眼前,秦茗玥静静的矗立,似乎化身一座独立千年的冰雕,整个人冰可透骨。
原来命运与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原来怕血不是因为李毅,原来看着数十万人死在自己的面前,鲜血汇聚江河,白骨堆积成山,原来她自己就随着那日远去了……
而今……
而今宸哥哥来找她,她却再也没有半丝勇气回头。
看着玉雪峰顶端,与天地相连处,秦茗玥眼中滴血成伤。上面有着他深爱刻入骨髓的宸哥哥,也许现在已经被他伤的体无完肤,上面有着生她,爱她,护她,养她的这一世的亲人的灵魂,父王,娘亲,哥哥,弟弟,妹妹,也许在怪她,恨她。
但她无可奈何,她已经不配为玉氏子孙。更不配宸哥哥的爱。这一世已经随她远去。她已经有了舍不下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