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暮雨惊讶的难以形容,她高耸的酥胸剧烈起伏,猛然看向了旁边的木林,突然见到他面色陡变,手中的茶杯都是在用力之下裂出了一条条裂缝,惊异道。
“还没完?”
暮雨不明所以,转头看去,她一下明白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木林为何如此震惊,因为炼出了一整炉丹药的云轩没有半点欣喜若狂,反而自语了一声后,随手把这些丹药塞进了瓷瓶,然后用草扫把将丹炉中的药灰清理的干干净净,随后再点燃了火焰,开始挑选起另外的药材。
这是……
暮雨和木林有些骇然的对视,暮雨惊异道:“连续炼丹?”
“不止。”木林目光扫过那十株整整齐齐的药材,眼神一动,面色骤变,压低声音道:“公主殿下,他在炼……二纹丹药!”
“什么?”暮雨吃惊的连追究他激动中泄露了自己的身份都没做,她此时呼吸急促,美眸睁得大大的,紧紧的注视着那个炼丹炉前盘坐的少年,这个看起来平凡的家伙原来天才到了这种程度吗?
“虽然不一定炼成,不,是很大概率炼不成,但既然他敢这样尝试,说明已经不是第一次试着炼二纹丹药了,这、这……”暮雨惊讶的无法说话,急促道。
木林苦笑一声,目光却是火热至极,“公主殿下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地好,我之前还以为一个无门无派的小子能有多少天赋,若是有,不早被炼丹师协会抢走了,可现在看来,真的捞到了一颗尘埃下的珍珠啊!”
暮雨眼中光芒连连,迅速变幻,一会后,她低声道:“再看吧,看他能做到哪一步再说,十五岁的一纹炼丹师虽然罕见,但也出现过,可若是二纹……”
木林全身一震,看着暮雨,“您该不会要?”
暮雨摇了摇头,沉声道:“等他炼完再说。”
丹炉前,云轩气息沉凝,别说场外的两人为了不打搅到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交谈,就是在他耳边大叫,一旦炼丹就全心沉入状态的云轩也听不见,即使是刚才那种轻松写意的炼丹,云轩其实也是全神贯注,只不过已经举重若轻罢了。
这一次,他没急躁,任由火焰燃烧,拿起了一把小刻刀,没再空手上阵,细心的轻刮着手中的长着三片叶片的纤细药材。
“二纹丹药……只是炼成过一次,还是火灵丹,可这里没有药材,只有水灵丹的药材……”
火焰升腾间,有轻微的噼啪声响起,云轩很喜欢这种声音,他的心境能在这种看似单调的声音中平静下来。
轻轻的转动着刻刀,细微的粉末被从药材的叶片上刮下,云轩的目标,是将这株成长到三叶的碧灵芝的叶片外层刮去,将饱满水分的肥厚叶质暴露出来,但又不能伤及内层分毫,否则作为主材的它会药力大减。
处理完了碧灵芝,云轩将暴露出肥嘟嘟叶质的碧灵芝放到了一边的玉碗中,他第一次炼水灵丹,不得不谨慎,因此盛放准备好的药材的玉碗也用上了,他这次准备处理好全部的药材后,再一起按顺序投入炼丹炉内融药。
当然,这个时间不能太长,否则已处理好的药材会变质,那样也会增加炼丹失败几率,云轩并不想冒险。
在雕花般的娴熟技巧下,须臾后,云轩面前的玉碗就整整齐齐的摆了十株药材,有一株小灵芝、几片翠绿的叶子、一朵樱色的花等等,都很小巧精致,分外喜人。
“开炉!”
云轩松了一口气,然后拿起火钳一拨,持续燃烧的火焰顿时旺盛了起来。
“顺序是先主后辅,嗯,和火灵丹一样,还好不是主辅混杂,那样的难度对我来说有点大了。”云轩自言自语,眼神却似锚定般牢牢盯在丹炉上,然后他手一挥,三只玉碗就空了,纷纷扬扬的药材向丹炉中洒去。
“这三株药材的药力相近,可以一同融药,碧灵芝为最强,需要控制一下火温……”
云轩有条不紊的操作着,心分二用,紧盯着火焰舔舐的药材同时,另一只手轻缓的拨动火钳,让跃动的火焰不断起伏,变幻大小。
而耐心的炼化中,云轩一见到那几株药材融化成液,就再度一挥手,又是一只玉碗中的药材洒入炉中,融为药液混合,随后周而复始。
一刻钟后,云轩的手落到了第九只玉碗上,他面色不复轻松,额头有汗水滴落,但黑眸却是沉静如水,显然困难的融药进程没有让他的心境紊乱。
“所有的主辅材进炉了。”暮雨眼尖的看到云轩将第九只玉碗投向丹炉后,稍一停顿,最后一只玉碗的药材也是洒落,声音中掩饰不住一丝惊异的道。
木林紧紧的盯着云轩的动作,眼神有些如痴如醉,随口嗯了一声。
暮雨无奈的扫了这炼丹狂人一眼,低声道:“快去找会长,即便失败,这种天才我们也要留下,绝不能让雪城分会再抢走!”
“哦,明白。”木林如梦初醒,不舍的放弃了观看其他炼丹师的尝试过程,急匆匆的起身而去。
厅堂内重新恢复寂静,只有丹炉中燃烧药材的声音响起,暮雨盯着炼丹的云轩,神色看似平静,眼中闪烁的光芒却暴露她内心的震动。
她驱离了木林后,就有些心不在焉,目光飘移,比起炼丹炉更多是落在云轩身上,似乎在内心计算着什么。
半晌后,厅堂的侧门骤然打开,一个压低的威严声音响起:“人呢,就在这里?”
木林夹杂着一丝兴奋的声音传出,“是,会长大人,公主殿下也在旁观看,这位天才就是她带来的。”
只见一位神色威严的老者大步走来,虽然面庞苍老,但却龙行虎步,丝毫不见老态,更为重要的是,他长袍的纹章上,足有四道苍劲的丹纹!
暮雨上前,优雅行礼,“您来了,森爷爷。”
老者看着她宠溺的一笑,打趣道:“公主的眼光果然不是我们这些老家伙能比的,随便出去一转,就能带回一个炼丹天才来,就是那小子吧……咦,融药都完成了?”说着,他苍老的眼眸向燃烧的炼丹炉处投去,一看之下,却是轻咦出声。
云轩身前的炼丹炉中,一股剧烈的火焰燃烧,而在汹涌的火舌中,一股夹杂着各种颜色的蓝色药液沸腾,随着灼热的高温,一丝丝杂色化为烟雾升腾而起,让蓝色药液提炼的更加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