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来,公主才是亲生的,而他更像是被捡回来的孩子,就像这次暗族暴乱,公主被留在宫中严密保护,刚养好伤的他却被打发了出来,命令去对付邪教残余。
继续向下看去,“据密探上报,复兴教不久前行踪暴露,出没在暗黑森林,那里长年阴云遮蔽,不见天日,还有妖兽横行,确实是躲藏的好地方,你就先去那儿探探情况吧。”
看完,云轩撇了撇嘴,“就这么点贫瘠的情报啊,父王真是坑人。”
香芩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云轩的嘴,“殿下,祸从口出,您可不能对王无礼。”王乃是一国之主,威临大陆,即使云轩身为王子也要恪守礼法,不能僭越。
云轩想笑,“对他还有什么礼不礼的?天天被母后制的服服帖帖,连王室的金币都不敢乱拿,每次想要零花钱还得向母后申请……”
香芩微微张大了红润小口,被这个内幕震惊了,“王、王后那么厉害的么?”
云轩看了她一眼,颇有同感的道:“你以为呢?毕竟是你们暗族的女人。”
和香芩相同,王后也是当年国王前去联姻的一位暗族少女,只是她是支系族人,而非香芩这样的嫡系血脉,嫡系一脉单传,但支族颇多,但经过那场暴乱后,也都和老妪一同死在了宅院中。
云轩从小到大,原先还对父王的惧内感到不齿,而且十分不解,但接回香芩后,他就是有些同感了起来,暗族少女实在太强势了,一个二个都像是母老虎,让父王和他根本不敢造次,被吓的瑟瑟发抖。
香芩柳眉一挑,不愉道:“殿下,你什么意思?觉得我也是个凶女人么?不足够包容,未来成为不了母仪天下的王后?”
云轩看她有爆发的倾向,连忙摇头,“怎么会、怎么会,不说那么多了,开始准备吧。”
香芩哼了一声,不依不饶道:“有什么好准备的?您还不是被保护?我都听王后说了,以前很多时候殿下不是被侍卫保护,就是被王妹保护,自己弱的像一只兔子。”
云轩怒,没法和这口齿伶俐的小女……妃说了,咦?他刚刚想说什么,好像潜意识中对香芩有另一个称呼?
正要多想,头脑又传来了一阵痛楚,把云轩吓了一跳,连忙收慑心神,不敢再多想。
“我修炼一会。”不再和香芩多说,生怕自己被气死,云轩盘坐在覆盖汉白玉的车板上,闭目冥想。
大陆并不大,自古以来便有七国,七国纷争不休,民不聊生,直到几十年前父王挺身而出,一统七国,将天下归一,命唯一的王国名为中央王国,威震天下。
从此大陆之上,只有一个王国矗立,父王也成为了第一位天下共主,无数臣民朝拜,威风的不得了。
而云轩和王妹正是他的孩子,可以说在大陆上身份尊贵无比,无出其右。
父王能统一七国,传承古老的王室心法功劳巨大,当然暗族的帮助也必不可少,而他一统天下后,更是将其他六国的心法尽数收纳,熔于一炉,在此之上创出了更强的王室心法,教给云轩和妹妹。
公主的天赋举世无双,比父王还强,居于深宫内年纪轻轻就修成了天下顶尖的强者,而云轩就要差远了,虽然也勤苦不辍,但至今也才入门,所以以前动不动出宫就把公主带上,那样有安全感啊!
而刚刚入门的心法用来对付强盗是够了,但面对六国残余势力之一的复兴教还是太难,所以香芩说的没错,还得靠她保护,毕竟她也是暗族嫡女,流淌斩鬼之血的天才少女。
但虽然事情如此,但她直接说出来还是让云轩脸上挂不住,居然让王子妃保护自己,这也太丢人了……
常言道,知耻而后勇,接下来的一路,云轩都没睁开过眼,而是在车内苦修不停,一遍遍的运转王室心法。
在中途,独角马车好像停了几次,香芩下去处理了什么事,很快又上来,马车重新行驶,云轩就没多想。
而等到被叫醒时,天色已然大黑。
“殿下,我们到暗黑森林外了,需要在小镇休息一晚么?”香芩把他轻柔的唤醒后,大眼睛水灵灵的看着他。
云轩想了想,点点头,“也好,我们顺便把马车藏起来,也换一下行头,免得被森林中的复兴教众察觉出身份。”
香芩点头,翩然起身,下了马车,牵着两匹雪白精致的独角小马,向着道路尽头的小镇走去。
小镇不大,此时天色漆黑,镇中却一点也不冷清,而是热闹非凡,一座座酒楼中传来喧闹声,聚集了大量进出暗黑森林的冒险者,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遍布。
香芩动作很快,而且十分合格的担起了保护云轩的职责,都没让他下马车,就办好了一切手续,将马车在一个客栈停好后,带他直接上了客房,没有被任何人看见。
进入房间,她往床上丢了两件黑色的夜行衣,努了努嘴,“殿下,换上衣服,我们准备行动。”
“啊?”云轩一脸懵然,“不是明天么?”
香芩微微一笑,“明早是进入暗黑森林,今夜是做另一件事,之前的赶路中,我中途下去了几次探听消息,得知这个小镇中有人和复兴教做过交易,我们去找她问问。”
云轩这才了然,忍不住称赞道:“你可真细心啊,幸好这次带上了你。”
香芩笑眯眯道:“是我强行要求的才对,我看殿下当时才不想让我同行呢。”
云轩一滞,转移话题道:“不说了,我要换衣服了。”他走向床边。
他刚伸手抓向其中一件较大的夜行衣,一只小手就是闪电般的掠来,将夜行衣抓入了怀中,云轩抓了个空,愣了愣,回头看向香芩。
香芩抱着夜行衣,笑眯眯的道:“殿下,我来帮你更衣吧。”
云轩脸色顿变,一阵发红,连连摇头,“不不,我们还没成婚呢,怎么能做那么不合礼法的事?”
香芩笑容中突然多了一丝杀气,微咬牙道:“礼法?可我怎么听说,殿下是个花心大萝卜,私下和不少大家千金私定终身,被她们换过很多次衣服?就连王妹,都服侍过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