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稿,新的晚点)
北市最有名的国际五星级酒店,一场商业晚宴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与会者大多是能叫得出名字的着名企业家,以北市四大家族为主导,延伸出其他多多少少攀附着这四大家族的小家族,欢快的气氛在女士们摇曳的舞姿和男士们得体的谈吐中荡漾开来。
江软处在人群之中,大方地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或惊艳或疑惑或鄙夷或好奇的目光,往日里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庞在今夜却是异常成熟。
她穿着一条华丽的高定礼裙,妆容是素雅白净的调调,和她本人的气质非常相符,宛若一朵绽开在淤泥之中而不染纤尘的白莲花。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并非毫无道理。
“那就是江家流落在外的女儿?看起来还挺知书达理的啊……”
“比之前乖戾的那个女儿要好。”
“听说从小成绩就好,性格也温柔,那种穷苦的环境也能凭自己的努力变得那么优秀。”
“最近是开始接触江家的事业了吧?说是帮父亲和哥哥分担压力。”
“巾帼不让须眉呀……”
江家有意的舆论造势,加上江软自身人设营业,她在北市上流圈中的形象还是比较正面的。
自恃清高的上层社会为拥有大家族血脉,并从底层环境里脱颖而出的江软而骄傲,重点不在江软,还在于她所代表的豪门贵子。
他们相信是优越的出身注定了江软的与众不同,这背后隐藏的心理活动,自然是他们对底层人发自内心、深入骨髓的血脉鄙视。
这一点,江软心知肚明。
她也知道如何才能更快地融入这个畸形的社交圈。
正统出身的她如果能将鸠占鹊巢的江声声狠狠踩在脚下,岂不是极大地满足了这帮人那可笑的虚荣心?
江软说他们可笑,因为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血脉?啊,真是笑死人了。
“哥哥,姐姐她真的不来吗?”江软小声问身旁的江随。
江随的长相肖似江母,五官说不上多么精致,但组合在一起看就会让人产生一种端庄大气的感觉。他性格上像江父,不苟言笑,对家人却十分温和。
提及江声声,江随眉心微折,大手揉了揉江软的脑袋,说道:“不用担心她的事,好好享受今晚的宴会就好。”
“可是……”江软抿唇,有些自责地说道:“都怪我之前说错了话,惹姐姐生气,连晚会也不愿意来了。”
“要不我还是走吧,姐姐比我更适合出现在这个地方。”
江软那双如初生的小鹿般清澈的眼眸里沁出两滴眼泪,令她看起来更惹人怜爱,恨不得抱进怀里好生安慰。
“别多想,她不来与你无关。”江随说。
今晚这个宴会并不是普通的商业晚宴。这场晚宴背后站着的家族乃是陆家,无论他们是出于怎样的目的举办这个宴会,能来的不能来的都是挤破了脑袋要来参加。
江声声明面上还是江家的千金,自然也应该随江家一起出席。可那日在江家不欢而散后,江家人便再也联系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