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舞点了点头：“妖类的妖气过甚，渡雷劫的时候会非常艰难，如果能够变成灵气，会相较之下成功率高一些。”
雷劫的作用就是为了洗精伐髓，把妖气和妖骨锻造成仙气仙骨。
但妖气与仙气本就有所冲突，渡雷劫的时候就会非常痛苦，很多妖都是没有扛过雷劫直接消亡了。
灵气就不同了，锻造成仙气会容易很多。
只是妖类大多不能单纯依靠吸收灵气来修炼，所以大家都想要找到一个可以帮助洗去妖气的法宝。
但这种法宝少之又少，能不能找到都很难说。
所以，当阿舞无意中得知了这个法宝的时候，就动了心思，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得到这枚玉如意。
“你既然知道妖气过甚渡雷劫会很艰难，为什么不一开始的时候就单纯修炼灵气？”凉初鄙视脸，“又没有耐心缓慢修炼，还想贪图渡雷劫的时候少经历磨难，什么好处都想占到，你可真是不要脸。”
阿舞：“……”
她怎么就不要脸了，所有的妖类都会有这个想法，只是别的妖运气不好，不像她真的能够找到洗去妖气的法宝罢了。
“退一步来说，你想要玉如意我也可以理解，但你有必要杀光别人全家吗？”凉初伸手戳了一下阿舞的额头，“偷不会吗？”
下一秒，阿舞的额头上开出了细细密密的血刺。
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阿舞的身上冒出冷汗，她质问：“我都回答你的问题了，你怎么还这样对我？！”
“不好意思，手误。”凉初非常不走心地道歉。
她确实是手误，但并不觉得有歉意。
要不是阿舞杀了杜家人，她的原主就不会是杜若霜。
说不定原主就会靠谱一点，至少不需要她给心上人时时刻刻送温暖。
所以，就是给阿舞额头上戳了几个小洞而已，又没弄死，有什么好歉意的。
完全没有。
阿舞：“……”
信了你的邪。
凉初凭空拿出一个小板凳，坐在了阿舞面前：“你就不会去偷吗？非要把人杀光了再去抢？”
“你以为我不想偷吗！”阿舞义愤填膺，“可是杜家从门到院子，都贴着符咒，我根本进不去！”
凉初一手撑住脑袋：“原来如此。”
杜家既然会出现玉如意这样的东西，祖传老宅里会贴着符咒倒也可以理解。
虽然原主的记忆里似乎对这种事情并没有太多的概念，似乎这两三代人是不清楚他们家的传家宝是可以助于修仙的。
但杜家的老祖宗恐怕跟某个仙人是有关系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杜家有玉如意的？”凉初好奇地问。
既然是传家宝，肯定不会随便拿出来给人看，杜家阿舞又进不去，她到底是怎么知道杜家有这种传家宝的？
“杜家有个传统，每个十年就会把玉如意拿出来祭祖，并带到佛寺供奉三天。”阿舞似乎完全放弃了反抗，老老实实解释着，“一年前，正好就是那个十年的日子，我在路上经过杜家的护送队伍，感受到了玉如意的气息。”
“就凭气息，你就能知道它的作用？”凉初一脸“你当我傻啊”的表情。
“很久以前妖界就传言过关于一柄玉如意可以洗去妖气的事情，”阿舞见自己被怀疑，顿时不服气，“我感受到气息之后，就特意施法偷看了那件宝物，发现是一柄如意，而且在我靠近的时候，就让我感觉到我周身的妖气淡了一点，所以我就确定了这柄玉如意的作用。”
“嗯，那你挺聪明啊。”凉初不走心地夸了一句。
“那是当然，我可是妖界最聪明的妖了。”阿舞得意地扬起下巴，随后神色一变，很不甘心地说，“可惜当时有和尚在旁，我刚出现没多久就被发现了妖气，没来得及偷走玉如意就跑了。”
所以她后来才不得不想出了一个让杜家灭门的办法。
只有杜家人死光了，杜府被变卖重新修葺，去除了那些符咒，她才有机会进入杜府。
“那我请问你这只最聪明的妖，你现在得到玉如意了吗？”凉初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阿舞的脸立刻垮了下来：“没有！我没想到被抄家的家族财产是要被充公国库的，所以那柄玉如意现在在皇宫里！”
越说越气，阿舞喊了起来：“那是杜家的财产，皇帝怎么能随便没收别人的东西呢？这是强盗之举！是不对的！”
凉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是吃了不了解人间律法的亏啊。”
阿舞：“……”
她竟无言以对。
阿舞气哼哼地说：“皇宫里到处都挂着八卦镜，像我这样全身充满了妖气的妖类是根本没办法进去的，所以我到现在都没有想到办法得到玉如意。”
“说的都让人有点同情了。”凉初拿出一颗糖果塞进嘴里。
吃颗糖果压压惊。
“真的？你真的同情我？”阿舞眼前一亮，“那不如你帮我去偷玉如意，事成之后，我允许你跟我一起使用玉如意。”
“你不是说我是水蛭精吗？同样都是妖精，你都进不去皇宫，我怎么能进去呢？”凉初歪了歪脑袋，笑容清浅。
阿舞上下打量着凉初好一会儿，说：“我看你身上没什么妖气，应该是可以进去的。”
“那既然我没有妖气，就说明我并不需要玉如意，我还去费那个劲儿进皇宫偷走做什么？”凉初反问。
阿舞：“……”
好像……是这么回事。
“那你现在到底想怎么样！”阿舞有些急了，“你问我的，我都告诉你了，你又不想得到玉如意，那你绑我干什么？”
“我之前不是就说过了吗？我是来帮杜家报仇的啊。”凉初说着，笑眯眯地掏出了大砍刀，“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阿舞下意识往后挪了挪，却只是把自己的头紧紧贴在了木柱子上：“你……你还想问什么？”
“杜家被抄家的时候，杜若霜趁乱逃了出来，但却在山林里被人给杀了，”凉初慢悠悠地把看到放到了阿舞的脖子上，“是你派人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