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沈云溪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她已经被死神‘眷顾’过一次,上一次她是太轻信了他人,这一次,她又怎么能让它那么容易得逞!
在那人向她伸手邪恶之手的那一刹那,沈云溪倏地向前一弯身,随即悬空旋转,内力运行腾空跃起。
后,在飞跃而起的那一瞬,沈云溪回侧过头,凭着敏锐的直觉,手中的银针‘簌簌簌’的向黑暗里的人影射去!
“啊!”
方向很准!暗处的人发出一声疼痛的哀嚎声。
沈云溪唇角满意的向上扬起一抹弧度,而后,一个旋身,拳脚向那声音发出处发去。
然,脚刚碰触到那人,她的脚腕便被那人狠戾的抓住,似钢爪一般,然后,他一个猛力,她人便在空中旋转几圈后被丢了出去!
暗色中,沈云溪惊见自己被丢出去的方向竟是那坚实的墙壁,此时运用内力,往后撤退已然来不及。但,若是这样直直的撞上墙壁,她非死即伤!
可是,正在她绞尽脑子如何将伤势降到最低的时候,她的腰部竟被一股劲力揽住,瞬时,她便落入一个宽敞而厚实的怀抱!
熟悉而好闻的男性气息在沈云溪鼻息间流转,一时乱了她的思绪,手,似反射性的回抱着那人的腰间,恍惚中,竟觉得有几分安全。
下一秒,沈云溪忽听见紧挨着她的人冷吸了一口气,隐隐的能听出几分强忍来。
但,同时却让沈云溪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她奋力挣脱开他的怀抱,那人自是不如她意。
见此,沈云溪微侧过头,冷凝了一眼头顶的人,然后抬手便向他的肩胛骨劈去,那人惊觉她的动作,猛地松开她的腰,抬手接过她这一掌。
如此,两人便驰腾在空中对打起来。
沈云溪招招狠辣,似带了些泄愤。那人,许是刚才硬生生的受了她的银针,此刻,接她的招式竟有些吃力。
三十招之后,那人咬牙切齿的声音终是在暗处响起:“住手!”
打斗间,屋内摆设‘嘭嘭嘭’的摔倒在地,乱成了一片。
沈云溪不屑的轻勾唇角,从容不迫的继续对他出招,一面出招一面说道:“妄想!”
仅仅,两个字却让人能读出那抹狂傲的神情。
那人没再说话,房间里只有那出招的风声,还有那对招间衣服的磨蹭声。
但,顷刻,那人又冷然的开口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话落,沈云溪便觉向她发出的招式愈发的猛劲,不到十招,她就觉得有些吃力了。
见势不妙,沈云溪微蹙了眉头,想要撤退,但那人却步步紧逼,半点不留后路,让她毫无撤退的机会。
看来,她唯有下毒手了,嘴角扬起一抹看似邪气的冷笑。
再出招时,沈云溪的招式虽不狠劲,但却如期的听见那人再次哀嚎一声,然后‘嘭’的一声丢落在了地上。
“该死的!你竟然又对本王用毒!”黑暗中,传来那人的咒骂声。
听此,沈云溪满意的收招,在空中旋转一圈后稳稳的落在地上。
转身,在床头边上寻到火烛,‘嗤’的一声点燃。房中,顿时燃起光亮。
沈云溪手拿着烛台,踩过一地的凌乱,走到狼狈的靠在已然瘫倒在地的桌旁的凤轻尘身前,傲然的看着他那被浓浓阴霾所笼罩着的俊美面孔,她道:“王爷,你这才是自找的吧。”
这话,她是借了他同她所说的话。淡淡的话里,是藏不住的讥讽。
凤轻尘手捂着左腹,一脸肃寒的盯着沈云溪,咬牙忍着怒气,对她说道:“解药拿来!”
“凭什么我要听你的?”沈云溪浅浅一笑,搬了座椅在凤轻尘身前坐下,挑眉说道。但见凤轻尘微眯了双眸,眸中怒火燃烧,她继续嘴角含笑的说道:“王爷,忘了告诉你了。这毒可是戒怒戒躁的。否则,那后果连我都控制不住。所以,你得注意你的情绪。”
“你……”凤轻尘瞪着沈云溪,但又思及她的话,他又使劲的压下刚腾起的怒气,他说道:“沈云溪,适可而止方为上上之策!”
他婉转的游说着沈云溪,劝她将解药拿出来。
沈云溪好整以暇的睨着凤轻尘,眸中波光流转,在烛光的映照下别有一番风味。但是,说出的话却是冰冷无温的。
她道:“这话,用在王爷身上同样合适。……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就在刚才王爷还想置我于死地呢。”
“哼!”凤轻尘冷哼一声,冷凝着沈云溪。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同向门的方向望去。
很快的,双儿的声音就自门外传了进来,“小姐,我在房里好像有听见东西摔落的声音,你没什么事儿吧?”
迎上凤轻尘警告的眼神,沈云溪垂眸看着他的样子,呃……得罪不宜让他人看见,否则真是失了他王爷的威风了。
然后,她说:“你放心吧,我没什么事儿。”见凤轻尘稍微满意的神色,她又一转话锋,说道:“我还没睡呢,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进来看看。”
顿时,凤轻尘向她射来如剑的目光,沈云溪不但故意忽视了他不好看色神色,反而还火上加油的对他张了张嘴,无声的说道:“王爷,戒怒戒躁。毒呀。”
说这话时,她还伸手指了指门外,示意双儿就在门外,不能出声。若是被她听了去,她本不想进来就偏生进来一探究竟了。
此时,凤轻尘已经全没了克制力,拳头紧紧的握起,手背上青筋直凸,这个女人就是要气死他不成?!
门外,双儿清脆的声音响起,她说:“既然小姐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还是回房睡觉了。累死我了今天。”
双儿一面抱怨着,一面转身走了。
“女人,你到底要闹到什么程度?!”待双儿远去,凤轻尘终是气不过的对沈云溪吼道。
面对凤轻尘甚怒,沈云溪依旧云淡风轻,她寻了个较为舒适的姿势坐定,看着凤轻尘说道:“我本也不想的,可只要一想到你刚才想置我于死地,我就想我不能再把自己推在危险中。”
说这话时,沈云溪面上还露出极为无辜的表情,她这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没有人,希望总是生活在危险之中。
她,自是也不例外了。
许是怒气太大,体内的毒蔓延得厉害,凤轻尘也敏感的察觉到了,是以,他深呼了一口气,然后尽量宁静的说道:“好。我保证!只要你给我解药,我不会再伤你。”
“人,有的时候在危险之中总会说些言不由衷的话。所以,你这话不可信。”沈云溪慢条斯文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