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一探这皇宫内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也许,有意想不到的发现也不一定。
沈云溪如此想着,掀目,看着牢房外值守的侍卫,她又重垂下了眸,凝眉沉思片刻后,暗自决定,今天在外奔波了一天,还是先休息一夜再说。
但,转头,看着堆在墙角的有些乌黑的被褥,沈云溪皱紧了眉头,旋即,从怀中的药包里取出一颗药丸,看着它,笑了笑,幸好,她这药包没有落下。
否则,没有它,她怎么渡过这寒凉的夜晚。
沈云溪吞下药丸后,便和衣躺下。手指碰触到粗糙的稻草,也许,她应该庆幸这天牢的稻草不像王府大牢里稻草那般酸臭。否则,她这一夜怕是没得睡了。
皇宫·钟安宫
翠环满脸欣喜的从宫外跑进,苏怜蓉正邪躺在软踏上,姿态慵懒,嘴角眼底都是藏不住的笑意。见翠环进来,她抬目问道:“皇上让沈云溪进宫,情况如何了?”
翠环行了行礼,贼贼的回道:“奴婢刚得到的消息,她已经被皇上下旨关辱天牢了,此刻呀,想必是正愁眉苦脸,悔恨不已的蹲在墙角哭呢。”
“真的?”苏怜蓉更喜,豁然坐起了身,“关入天牢,真是太衬本宫的心意了。”
见此,翠环紧张的向前扶着她,说道:“主子,奴婢晓得你高兴,但你也要顾及肚里的太子才是,可不能因为那女人有了半点闪失。”这话虽是带了担忧,但更多的确是吹捧。
果然,苏怜蓉听见她口中的‘太子’,心中就更是高兴几分,她掩嘴笑着道:“你就说了他是太子,即是太子又怎么会如此小气,放心,本宫还想依靠着他出来,凭着他飞黄腾达呢,不会让他有事的。”
但,随即,她似想起一般收敛起脸上的笑意,说道:“事情可都安排妥当了?这事可容不得半点差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主子,你就放心吧,该注意该打点的,奴婢都已经做了,现在就等着皇上将沈云溪送交宗人府审理,那时便是她的死期了。”翠环神情严肃的回道,说到最后,她眼底涌上那抹沾沾自喜。
“如此就好。这几日可要将皇上那边的情况摸清楚了,一旦有情况就立即来告诉我,不能有半分怠慢。。”苏怜蓉点点头后说道。
她必须以防万一,不能出半点差错,否则,别说想荣升贵妃之位了,怕是命都会搭上。若到那时,她不介意将翠环推出去当替罪羔羊。
“是,主子,奴婢知道。”翠环应声道,丝毫不知道背后的隐藏危险。
瑞王府·书房
桌案前,凤轻尘还在埋头翻阅桌上的折子。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凤轻尘头也不抬的应道:“进来。”
龙五推门而进,在桌案前停下,但见凤轻尘依旧埋首在折子里,他便静静的等待在那。半响,凤轻尘方才放下手中的折子,抬起头,慵懒的倚靠在座椅上,对龙五问道:“事情如何?”
他的嗓音暗哑,但仍旧有那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霸气和强势。
“皇太后疑是中毒昏迷,王妃进宫后便被皇上关押进了天牢。”龙五将探子打探回来的消息告诉给凤轻尘。
凤轻尘剑眉微挑,低喃道:“中毒?”简短的两个字含了几许怀疑。但他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反而向龙五问道:“她当时是什么反应?”
龙五应道:“王妃很镇定,但在李公公没有回答她问题的时候动了怒,险些将他掐死。听说当时在场所有侍卫手中的弓箭和长剑都指着她,但王妃还是没有半点惧意,还口出狂言说不要惹怒她,否则他们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凤轻尘唇角凝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她胆子不小。”
但,这似乎那个情形又在想象之中。她敢向一而再的对他下狠手,那些侍卫她又怎么会瞧在眼里。
这话,的确是她沈云溪会说出的,是她的风格。
够狂,够胆!
而后,凤轻尘收敛起唇角的笑意,抬眼对龙五问道:“可知道皇上可有将这件案子移交宗人府?”
“没有。”龙五摇头回答道。
“嗯。”凤轻尘点点头,向他扬了扬手,道:“没事了,先下去吧。”说完,又重拿起了桌上的折子。
但,却见桌案前的人没有离去,凤轻尘又抬了头,淡问道:“还有事?”
龙五抿头想了想,说道:“王爷,皇太后这段时间都是由王妃照料,她不应该下毒,她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然后呢?”凤轻尘眼也不眨的问道。
龙五斟酌几许后说道:“我们是否派人去调查一下是什么人想陷害王妃,是谁想置我们王府于险境之中?”只是后面这话不过是为了说服凤轻尘派人去查真正凶手的说辞。
凤轻尘淡淡一笑,说道:“没必要,有人自会去查的。我们无需耗费这些人力去做这些事情。……行了,今天这个问题就到此为止,你下去吧。”
龙五微叹一口气,欲言又止后拱手说道:“属下告退。”
望着龙五离去的身影,凤轻尘目光深沉,他那一声微叹他听得清楚,这一声哀叹后的深意他也明白。
其实,除了他所说的,有人自会去查这件案子。他心中还有一点私心,让沈云溪多在天牢呆些日子,以报她这两次下毒之仇。
不过,他倒是好奇是什么人不惜冒着伤害皇太后的危险,置她于这般险境中。想来,那人定是极恨她的。
如若她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了,那谋害皇太后的罪可就是死罪!但要是被查出真凶,这人的罪名也不小,更有可能,被诛灭九族。
想着前一次沈云溪查宁梦的案子,这背后之人当真是愚蠢至极。就算想扳倒她,这个方法也是用错了。
而且是,大错特错。
凤轻尘敛去眼中的的不屑和鄙夷,重新埋首在折子里。
窗外的花香随着冷风灌入屋内,他绝美的轮廓在摇曳的烛光下染上了一层飘渺之感,还有种遗世而独立之感。
这一夜,沈云溪不可说睡得安稳,但还不算太糟。
百无聊奈的她倚靠在铁栏上,目光频频在牢外侍卫的身上扫过,却在心中计算着他们当班,换班时间,并见此一一的在牢房中扒开的空地上坐下记号。
待时间都记下手,沈云溪又沉步走到牢房门前,轻轻拿起那铁锁,尽量不让铁链发出声响,以免由此引来那些侍卫的注意。
自然,她并非怕他们,她只是懒得想她翻看锁孔的目的罢了。
可是,事情往往是怕什么来什么。
沈云溪还没看清锁孔,那边巡逻的侍卫便向这边看来,顿时历喝道:“你在干什么?!”
他一面说着,一面气势汹汹的向沈云溪所在的牢房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