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是有事儿,否则......”前院偏厅中,吕布怒气冲冲地言道。
史阿顿时一脸懵。
从吕布一进门儿,他就敏锐察觉到不对劲儿:吕布那眼神儿、那脸色......全都写了欲求不满。
“可,可今晚,不是主公让属下来的么?”
“某让你来的?”吕布一愣,随即才想起来了:“对,炒作骨瓷的事儿办完了,你干得很不错。”
“某找你来,是为了何事呢?”
史阿再度一脸懵:你问我,我问谁去?......果然,男人血都流到下面后,上面就不够使了。
“哦,想起来了......”好在没一会儿,吕布又恍然大悟,道:“某呢,炒骨瓷小赚了一笔。”
“除此之外呢,马上还有新的项目上马。虽然大部分都要给董卓,但小钱儿一直不会缺的。”
说完略微顿了一下,斜眼瞟过史阿。
见他茫然地眨着眼,不由暗暗叹气:不够灵醒啊,此时你该夸我一句理财有方嘛。
史阿则第三次一脸懵:你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些钱,你又不会给我。
没想到,吕布随即拍了拍手,便见魏续捧来一方木盒。打开后里面满满的金饼珠宝,晃得他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这些,汝拿回去......”
“真的给属下?”
史阿不敢置信:那盒中的金饼足有百镒,还有价值更高的明珠宝玉,如此大笔横财足可以让磨推鬼,你就这么眼都不眨一下送给我了?
败家,也没你这样的。
吕布此时却仿佛王多鱼附体,面对那盒金饼珠玉一脸嫌弃:“拿去,统统拿去......这只是启动资金,不够了可以再找某要。”
“主,主公,你这是?......”面对这样的横财,史阿话都有些不会说了:“主公就不怕,属下拿着跑了?”
“那上次你怎么没跑?”
“上次......”史阿一愣,随即疑惑起来:对啊,上次我怎么没跑?
“给你就拿着,别打断某的思路。”吕布却懒得搭理他这些,边走边说道:“拿了这笔钱后,你就在郊外买个大些的宅院。”
“上次不是说,要某再多雇佣些游侠么?这些钱,就是给你用来办这事儿的。”
“当然,品性要跟你差不多。”
“可以有小错小过,但决不能大奸大恶。”
听到这里,史阿当即面露羞愧,表态道:“主公敬请放心,某以后务必会离那些女人们远些......”
“嗯,天生阴阳、各占一半,不是不让你找女人,是不让你乱找,更不要瞧不起女人。”
吕布点头,道:“虽然这时代女人能做的很有限,但绝不要怀疑恨极了的女人,会跟你同归于尽的决心。”
“你日后是办大事的人,若死在女人肚皮上,未免太可笑了。”
“属下谨遵主公教诲。”
见史阿在办事儿方面很灵醒,吕布就多了层放心,接着道:“然后,继续跟那些混迹雒阳街巷中的地痞闲汉,嗯,就是跟你这样游侠儿结交。”
“前期一定要大方,花点冤枉钱也无所谓,但一定要把名气打出来。哪怕是冤大头的名气,也比没名气强,懂么?”
史阿一脸不解:“属下就拿着主公的钱,去城里找人吃吃喝喝?”
“对。”吕布居然认真点头,然后道:“平时遇到百姓谁家有个灾、有个难的,也记得伸手帮一把。”
“还有跟雒阳县的差役,巡街的徒隶,东西南三市的小吏之类的,也要结好关系。同时什么三教九流、商贾仆役的,也不要轻视,多多结交为善。”
说着,吕布似乎又想起什么,继续交代道:“尤其各地的奇人异士,更得多关注,能拉拢的就拉拢过来,心术不正也别一棍子打死,要以感化教育为主。”
“总之,你就把自己定位成一个冤大头,结交到能过命朋友是最好的,来给你捧场的也不要冷脸。”
“遇到真正十恶不赦、恶贯满盈的家伙,你们也可以组织进行暗杀。既能巩固社团内部的友谊,也能弘扬社团的宗旨,在民间逐渐打出声望......”
听到这里,史阿有些懂了,但又不完全懂:“主公是想让属下,将雒阳的游侠们都组织起来?”
“哎,对!......”自己讲太多零碎,最后还没人家总结得精辟。
“期间的花费,主公全包了?”
“嗯,某钱多,任性。”
“那,那主公这么做,到底要图个啥?”终于到了关键问题,史阿不问感觉今晚都睡不着觉。
“某也不图你们为大汉做多大贡献,花这么多钱不容易,就图个天下游侠儿们团团圆圆,能有个温暖的家......”
史阿沉默了半晌,关心地看着吕布:“主公,要不要属下给你找个大夫看看?......华神医最近就在雒阳,据说他能开颅治脑残。”
吕布闻言当即......大喜过望:“华神医就在雒阳?......太好了,那你的第一件任务,就是替某找到他!”
“这件事儿,能不能办到?”
“能!”
“行,出去找房子吧。”
等史阿哼哧哼哧抱着盒子离去,吕布才转过身,眼角还残留着晶莹的泪珠:“他真的把钱都拿走了?”
魏续当时便看不懂了,疑惑道:“主公若是不舍得,为何还要那般大方?”
“你以为我想么?”吕布就擦擦眼泪,道:“咱现在是董卓的部下,这钱要是不花出去,某便只是个存钱罐,董卓啥时候都可以取回去。”
“只有将钱花出去,那才算是咱的钱。”
“哦......”魏续有些似懂非懂,但还是猜测道:“就是说如今咱明面上的势力,都被董卓盯着,主公只能另辟蹊径。”
“而游侠们,就是最好的选择?”
“咦?......”吕布好奇看向魏续,不由夸了一句:“聪明。”
说完,转身向后院走去,嘴里还嘀咕着:“今晚某的心好痛,一定要让夫人好生安抚一下......”
到了卧房后,发现严氏已沐浴后躺在了床榻上,身形婀娜、媚眼如丝:“夫君,可曾办完正事了?”
说着,还用手慢慢撩动了一下大腿,美目轻眨。
吕布当时便觉那个媚眼,仿佛一团小火苗烧在了心中,瞬间引燃浇了油的满心干柴:“夫人放心,这次真办完了,之后也绝不会再有人打扰!”
“啊......”看着扑过来的吕布,严氏欲拒还迎,开玩笑道:“那可说不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吕布自信十足保证,道:“这都快宵禁了,谁还会在外面乱跑?”
然后,门外静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主人,外面又有人找......”
吕布愣了。
严氏也愣了:我说话何时这么灵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最终还是严氏开口:“夫君还是去吧,妾身等得及。”
“嗯。”吕布重新披上衣服。
这次开门后,浑身已不是怨气,而是浓浓的杀气:“来的不管是谁,他最好有事儿,得有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