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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内很多摊主都认识魏南了,这货只看不买,还不守规矩讨价还价,给价极低,一看就是没钱还想捡漏发财的主。
“嘿嘿,才哥?有新物件没有?”魏南讪讪地笑着打招呼。
他知道人家不爱搭理他,但,他那时候真没钱。
“没有!”才哥回答的得极其干脆。
“才哥,我二叔今天过生日,他老人家酷爱书法,喜欢收藏文房四宝这方面的古物件,您给我推荐几个?”魏南陪着笑脸。
“哧!”才哥乐了:
“我说,你小子打孝心牌也没用,哥我不吃这一套。”
“我这摊上的东西都是货真价实的古物件,古砚台也有几个,可你买得起吗?”
说着,才哥拿起那个魏南每次来都会看几眼的澄泥砚,鄙视地看着魏南:
“明代登泥砚,去年拍卖行拍卖价四百万,你要吗?”
“才哥?能便宜点不?”魏南问道。
“兄弟,你别没事拿我当礼拜天过行不?你去别处逛逛?”
才哥也是被魏南烦透了,但抬手不打笑脸人,他毕竟是做买卖的。
“才哥?我出价三百……”魏南想出价三百万。
不等魏南说完,才哥抄起登泥砚就要砸魏南:“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可把魏南吓坏了:“才哥,别冲动,碎了白瞎了。”
才哥刚才也是气坏了,闻言赶紧放下登泥砚,破口大骂:
“老子四百万的古砚,你出价三百?你当我这卖大白菜呢?”
“不是老子瞧不起你,你能拿出三十万,老子就卖给你!”
“你说话算话?”魏南大喜。
“你去打听打听,我才哥什么时候食言过?”
才哥冷笑,他早就看透了,这小子就是个穷鬼,此时准是骑虎难下了。
“你瞧不起谁呢?支付宝扫码!”魏南脸都笑开花了。
“靠!装什么大尾巴狼?滚蛋,没工夫搭理你!”才哥赶苍蝇似的挥手。
“一点信誉没有,说好了又反悔了?”魏南鄙视。
被这个穷鬼鄙视,才哥来气了:
“老子就不信你能拿出三十万?”
才哥拿出手机调出收款码。
叮!
转账成功,三十万。
才哥傻眼!
“谢谢才哥!”魏南抱起登泥砚就跑。
“你玩我?”才哥知道上当了,撒腿就追……
古玩市场门口的茶馆里,才哥恭恭敬敬地听着魏南在讲话。
才哥如此恭敬,是因为魏南没跑,还给他转了四百万。但告诉他,这物件不是明代的,而是汉代的古砚。
开始,才哥被魏南这波操作给整懵逼了,以为魏南精神不好。
此时,通过魏南的讲解,他才意识到遇到了高人,自己确实看走眼了。
“大师?据我所知。真品登泥砚,触手生晕,呵气生津,贮水不涸,历寒不冰,滋润胜水,发墨而不损毫。”
“我这方古砚完全符合。而且砚池上方有:温润之姿,坚如玉质,宝爱文房,可供笔织的铭文,还有寒山的落款。”
“这不是明代的?这不是明代的铭文和落款?”才哥虚心请教。
魏南不吝赐教:“铭文和落款确实是明代的,但这只是为了掩盖修复的印记,后期所作。”
“登泥砚始于汉,盛于唐宋,历经数个朝代,工艺也逐渐成熟。但每个朝代的澄泥砚都有所不同。”魏南说道。
“嘿嘿,大师,敢问有何不同?”此时的才哥像个求知的小学生。
“它们的最大不同,是汉代选用的渍泥全部取自黄河底,但受工艺限制,略显粗糙。”
“而到了唐代,开始重视工艺,因此体型多姿。但其体型多瘦品。”
魏南喝了一口茶水,又说道:
“宋代重器型,简约大气儒雅,柔美刚劲。元代的登泥砚,古拙厚重,浑圆粗犷。”
“明代澄泥砚重泥质,金沙药粉炉火纯青,坚密雄健,雅致肃穆,观如璞玉,击若钟磬。”
魏南娓娓道来,他不想占才哥便宜。
汉代和明代的古物件价格差距不是一般的大,但做哪行有哪行的规矩,他可以给才哥四百万,但差价不能给。
谁让你看走眼了呢。
“受教了!”才哥忽然打开手机:
“大师,您这四百万,您拿回去,您这一堂课了,不止四百万!”
魏南站起:
“算了。你收此物件估计也要过百万,想必也好几年了,现在值这个价。以后,有你们拿不准的物件,找我。”
魏南说完就走了。
才哥明白了,魏南这是要接活啊!
业内,有专门掌眼的大师,但收费不菲。
才哥感慨,看来自己还是托大了,不但看物件看走了眼,看人也看走眼了。
虽然这次因为走眼少赚了不少,但,他服。
魏南离开茶馆,此时,天色将晚。
魏南急匆匆赶到私人定制,衣服已经送到了。
魏南要付帐,毕竟老婆只付了五万多。
张红说什么都不要,说这是老板的命令。
魏南无奈,只好笑纳。
魏南换上衣服,赶紧赶往乔家老宅。
自从乔雨默父亲去世后,他二叔乔守业就霸占了老宅。
此时,乔家老宅已经宾客如云。
魏南走进宴会厅,四处一扫,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落寞的乔雨默,和东张西望的小姨子乔雨晴,还有脸色阴沉的老丈母娘韩梅。
因为在家族地位不高,这一家也只能在角落里坐着。
魏南坐到乔雨默对面,将银行卡还给乔雨默。
乔雨默接过银行卡,看都没看魏南一眼。
魏南也习惯了被老婆无视。
“废物,只配和我们女人坐在一起。”韩梅横了一眼魏南,骂道。
乔雨晴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魏南:“好衣服到你身上,也穿不出高档来!”
魏南没说话,懒得计较。
“礼物买了吗?别给我丢人!”韩梅说道。
“买了!”魏南点头。
“雨默!”
忽然,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
此人衣冠楚楚,一身名牌,相貌不说好看,傲气却相当十足。
“先平哥哥!”乔雨晴很亲热,很熟络。
“先平来了。快请坐!”韩梅见到此人,满脸堆笑,赶紧站起,还瞪了一眼魏南:
“没规矩的废物!”
魏南自动屏蔽。
“这位就是魏先生吧?我叫吴先平,香天下国际餐饮酒店海州三级连锁总代理。”吴先平倨傲地看着魏南。
香天下?
魏南笑着站起,伸出手:“你好,魏南。”
“魏先生在哪里高就?”吴先平没伸手,而是坐在乔雨晴另一边,这个位置是韩梅让出来的。
“他一个废物能干什么?送快递呢。”韩梅又横了魏南一眼。
乔雨默脸色而不悦,老妈贬低魏南,还不是羞辱了他们一家。
“魏先生如果不嫌弃,不如来我公司如何?”吴先平似乎很真诚:
“海州香天下可是市级三级连锁。全市有十几家分店。”
“吴家和乔家是世家,这个忙我还是能帮的!不知道魏先生什么学历?什么专业?”吴先平问道。
“他?连文凭都没有,去给你当保洁都不配!”韩梅似乎不把魏南贬低到土里去不罢休。
“雨默的丈夫怎么能做那种工作呢?呵呵,这样吧,我可以安排魏先生去郊区分店做采买工作,如何?”吴先平说道。
“你跟他客气什么?你这次来不是提亲的吗?告诉他也无妨!”韩梅突然说道。
魏南一愣:“提亲?”
魏南看向乔雨晴,二叔家没有女孩。而,乔雨默结婚了,乔雨晴还小啊!
“你看我干什么?我先平哥哥要娶的我是姐。二叔已经同意你们离婚了。这回看你怎么般?”乔雨晴翻白眼。
魏南诧异地看向乔雨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