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倾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今天有点儿过于敏感矫情了,于是收回视线,让自己收回这些莫须有的思绪,而后开始将大家一起玩乐的瞬间记录下来。
她很喜欢拍照,好在家里也有着一台老旧的小相机,那是她爸爸留下来的,虽然老旧,但不影响戴倾拍照的兴趣,虽然是自学,但高中的时候作品去参加过比赛,也拿了一小些不大不小的奖项。
在她看来,用相机留住任何想留住的一切,是一件幸福感爆棚的事情,尤其是多年以后再看这些照片,都会觉得仿佛一切都还未曾远离。
人多的时候,玩游戏虽然热闹,但有些时候却不好组织,生活部的干事们正在努力地给人员分组,又费力地讲解着规则,戴倾看了看自己拍摄的照片,再抬头的时候,看到了绪迦一个人坐在沙滩上,也不参与进来,就默默地发呆着。
“会长,怎么不一起?”戴倾走了过来,看得出来绪迦今天的情绪很是低落。
绪迦没有说话,而是往海滩那边望了一眼,戴倾心里清楚,那是徐岚吟跟丁玠桉待在一起的方向,“早上,你见到沈毅了吧?”
戴倾点头,她并没有仔细见到人,只知道是个高瘦的少年,脸色有些发白,白得有些病态。
绪迦低头,没再说话,戴倾带着相机,听到前方组织分组的人喊着,“还有谁要参与,少一个人。”
“这里!”戴倾举手,却是替绪迦报名的,“会长要参加。”
而后转头看向绪迦,“玩会游戏吧,会比较开心。”说话间,已经有人跑过来拉绪迦了,绪迦推脱不掉,只能加入。
这一次玩的是数字游戏,每组12个人,6个男生6个女生,规则大概是,一个男生代表1,一个女生代表2,由主持人随即喊一个数字,那个小组最先组出来数字就算赢了。
是个挺有意思的游戏的,至少大家都玩的不亦乐乎,绪迦一开始的情绪低落,加入游戏之后没一会儿也将刚刚低落的思绪抛在了脑后,戴倾松了口气,她一个旁观者都被他们的笑声感染了,别说是其中的参与者了。
游戏还在继续,不过戴倾站得有些累了,她的腿虽然没有大碍了,但走动用力的时候还是会隐隐的疼,于是也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乐得清闲地看着他们玩闹。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大家都开始觉得累了,就各自散开休息,或者三五成群地拍照。戴倾习惯了独处,虽然加入宣传部也有两个多月了,但大部分人对她来说还是不熟稔的,于是索性回了自己的小帐篷里。
进了小帐篷之后,外面的风声在狭小的空间里被放大,伴随而来的,还有两个女生的聊天,戴倾并无意偷听的,只是自己在里头,她们在外面,说话的声音也不小, 许是没想到有人会这么早就躲在自己的帐篷里吧,她们猜测着徐岚吟跟丁玠桉,戴倾托着腮,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在背后说人坏话。
“我都看到了,丁玠桉跟徐岚吟,她们一起过去海滩那边很久了,你说,徐岚吟跟沈毅分手,跟丁玠桉是不是有关系?”
“不知道,但是上次你也听到了绪迦说的,如果不是因为丁玠桉,他肯定还要追的。”
“所以,她们是不是要在一起了?”
“这也不奇怪吧,可是早上丁玠桉还抱着戴倾呢,这关系乱的。”
“我觉得丁玠桉可能对戴倾也有意思,上次迎新会,不是还说要对她负责吗,不就撞了一下,还负责……”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突然被波及,戴倾脸上不自觉地热了热,想到了早上被他打横抱着从西操场走集合点的那段距离,心跳就又开始莫名地加快了频率。
好在似乎有人经过,两个女生噤声连忙走开了,戴倾这才松了口气,正准备从包里找出早上特意放进去的保温杯喝口水压压惊,却没想到徐岚吟突然打开帐篷探了进来——
徐岚吟没想到帐篷里有人,戴倾也没想到徐岚吟会突然进来,两个人彼此都被吓了一跳,惊呼声结束之后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好几秒钟,这才相互笑了出声。
“你怎么自己躲在这里啊。”徐岚吟一边说着,一边脱了鞋走了进来,语气如常,戴倾原本碰上了双肩包的双手收了回来,“下午他们玩游戏的时候你都不在。”
“嗯,跟丁玠桉去海边走了走。”徐岚吟开口,整个人已经都坐了进来,帐篷不大,尤其是两个人都坐着的时候,整个空间都显得尤其逼仄,好在徐岚吟跟戴倾是舍友,因为其他两个人不在的关系,他们都习惯了两个人相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就这么待在里面随意聊着。
“你伤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再帮你上点药?”
徐岚吟说着,就要去看戴倾的伤口,不过被戴倾阻止了,“没事,下午都能正常走路了,只要动作幅度不大就好了。”
徐岚吟也没有勉强,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我跟沈毅,分手了。”
戴倾愣了一下,谈不上意外,因为早上丁玠桉就是这么说的,当时她还怪他说话咒人,现在看来,丁玠桉真的很懂徐岚吟。
一如那天聚会,他可以很肯定的对绪迦说,——不会,因为你不是沈毅。
而徐岚吟,对这句话,完全没有反驳,可见两个人的关系真的非同一般。
戴倾想到了自己刚刚不小心成了一个“偷听者”,于是探了一下脑袋, 看看周围有没有人,确定周围没有人了之后才又缩回帐篷里,她不确定徐岚吟这些事愿不愿意被人知道,于是拍了拍徐岚吟的手,善意地提醒到,“学姐,周围会经常有人走动。”
徐岚吟点了点头,明白了戴倾的意思,她其实也没想多说,只不过戴倾早上有遇到过沈毅,她就突然想告诉她一下,她分手了。
徐岚吟顺势躺了下来,帐篷的底层是柔软的沙子,她躺着仰看戴倾,松了一口气,“小倾,还得谢谢你,若不是你遇到了他,我们就没有机会,正式地说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