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备受精神折磨的楚嫣然拖着疲惫的身子,奔走于医院的几个楼层去做各项检查。
医院里也是人满为患,一个检查项目就要排队好久。
等全部做完,窗外的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
楚嫣然强打起精神,来到医院一楼的大厅,买了几个爸爸和哥哥喜欢的菜。
“爸爸,哥哥,吃饭了。”
“嫣然,我不用你给我换肾。”
躺在病床上的楚弘辛,已经醒了过来,脸色煞白,双目黯淡无光。
丝毫没有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整个人像行尸走肉般无望。
“哥哥,你不要担心,我一定能救你的。”
楚嫣然看着原本青春活力的哥哥如此的颓然,心中似被人扎了一般的疼。
“嫣然,即便能找到合适的肾源,你知道手术费有多高吗?不换了,我认命。”
“哥哥千万不可以这样想,没有什么困难是我们跨不过去的。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
“傻丫头,你以为这是几千元,几万元吗?靠你打那几份工,能挣多少,这是个无底洞,填不满的。我不想拖累你们。”
“哥哥,你再这样说我就生气了。家人不就是应该这样的吗?难道哥哥从来没有把我当亲妹妹看过吗?”
“嫣然,你别哭,哥哥不是这个意思。”
楚弘辛见嫣然的小脸挂满了泪珠,心疼不已。
楚峰已把楚嫣然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事情,告诉了楚弘辛。
楚弘辛隐瞒了楚嫣然这么多年,心中对她也充满了愧疚之情。
自从他把襁褓中幼小的她带回家,就视这个妹妹如珍宝。
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统统给她。
即便他们家庭条件很差,但也给到了楚嫣然所有的宠爱。
“嗯,哥哥答应好好配合治疗,嫣然就不哭了。”
“好,好,哥哥答应你。”
楚弘辛赶紧伸手拉着楚嫣然,给她拭去了眼泪。
“都快上大学的人了,还这么爱哭鼻子,以后怎么能找到老公啊?”
楚弘辛故意打趣她,摸了摸她的头。
“那就不找,我一辈子陪着爸爸和哥哥。”
楚嫣然莫名想起了萧泽宇那厌恶自己的模样,鼻尖一酸。
“瞎说,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道理。”
楚峰在一旁沉下了脸,瞥了楚嫣然一眼。
“吃完饭,我送爸爸回家吧,哥哥这儿有我就行了。”
“不用你送,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就行,你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来回跑,我也不放心。”
三个人吃完饭,楚嫣然送楚峰在医院门口坐上公交车,千叮咛万嘱咐的才回到病房。
楚嫣然躺在地上的被褥上,心中无限的悲凉。
从少管所出来之后的这2年,她周围的人再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今天结束高考的时候,她还以为曙光就在眼前,想不到哥哥又倒下了。
“难道自己真的是个煞星吗?”
“难道自己真的会克自己身边的亲人吗?”
“萧泽宇,你就那么恨我吗?”
楚嫣然在泪眼婆娑中慢慢睡去。
此时,广发大厦32层。
萧泽宇正立在硕大的落地玻璃窗前,燃起了一根烟,眺望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老板。”
彦辰和浩然西装笔挺的站在奢华的老板桌后,看着他们这个桀骜清冷的老板。
“你们有查到什么眉目吗?”
萧泽宇没有转身,依然背对着他们,低沉迷人的嗓音中透着狠厉。
“老板,您母亲的案子牵涉的那几个人,我都派人去详细调查了,目前尚无找到有力的证据,不过此事确实透露着蹊跷之处。”
高大魁梧的浩然和彦辰拿着一沓卷宗,对望了一眼,轻轻蹙起了浓眉。
“嗯。事隔三年再查,定然是有难度。派人去盯着王若云那个女人。”
“是,老板放心。”
·······
第二天一早。
楚嫣然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吓了一跳,她看了看是个陌生号码。
“喂,您找哪位?”
“喂,嫣然,我是爸爸。”
“爸爸,你的手机呢?这是谁的电话?”
“嫣然······。”
楚峰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身边的人拿了回去。
“喂,你是他的女儿吧,限你今天赶紧拿着200万来清月坊赎人,否则别怪我们不留情。”
“喂,喂······。”
楚嫣然拿着手机急得大叫起来,还未等她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嫣然,出什么事情了?”
“哥哥,爸爸可能出事了,有个人让我们拿钱去清月坊赎人。”
“什么?我跟你一起去。”
楚弘辛说着就要起床,猛地一阵头晕目眩,捂着腹部疼的跌在了床上。
“哥哥,你别急,我自己先去看看什么情况,回来我们再商量。”
“不行,嫣然。你知道那个清月坊是干什么的吗?那是全市消费最高,却最肮脏不堪的地方,你一个女孩子千万不能去。”
“哥哥放心,他们要的是钱,青天白日的他们也不敢怎么样。我拿着这把水果刀防身。”
楚嫣然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放进了自己蓝色校服的口袋里。
”嫣然,你等等。“
楚弘辛看着楚嫣然的背影急急的大喊。
但楚嫣然像没有听见一样,瞬间没了人影。
父亲还在化疗期间,如果被他们虐待,那父亲的性命?
楚嫣然不敢耽搁,一路小跑来到了公交车站。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先坐着公交车回了一趟家。
从父亲卧室的小盒子里,拿出了一块金镶玉珏。
昨天晚上,楚弘辛告诉她,这是她自小就戴在脖子上的。
楚峰也说,曾拿着这块金镶玉珏问过行家,当年估价也是值个20万左右的。
所以就一直放在家里的盒子里帮她保存着。
既然是个古董,又过去了10多年,现在应该更值钱才对。
楚嫣然装好了玉珏,坐上公交车来到了装潢的富丽堂皇的清月坊。